「雷天灝,我……」宋穎奇心慌的低叫了聲,不知該怎麼辦。
雖然她聽得懂日文,但現在這麼尷尬讓人幫忙穿衣的情景,卻還是第一次。
「我就在門外,不會走遠的。要記得!我愛你,決不會丟下你,」他回過頭,露出個令她心安的溫柔微笑,讓她微微怔愣了下。
心裡有篤定浮上來。
她知道這男人不會走遠,就像曾經有的遙遠過去……
無論她走得多遠或是身在何方,他都有本事找到她,然後告訴她說他愛她!
穿上了裡得緊緊的和服,宋穎奇皺著眉跟在雷天灝的後頭,走上長長的迴廊。
只是才剛轉個彎,看見優美院落當中的那根詭異大柱子時,宋穎奇便臉色瞬間發青的僵在原地,怎麼也跨不出腳步。
那個……長長柱子上頭的那塊布,是他們昨夜、昨夜……
她耳根瞬間臉紅,像號志燈轉換似的當場變了臉色!
該死的,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剛剛那塊被那群歐巴桑清出去,上頭帶著她們昨夜歡愛證據的紅梅被單,最後竟然是被掛在柱子上頭。
像旗幟似的迎風招搖?她而色刷白,僵硬的轉頭看著面前明顯。臉心虛的男人。
「這……不是真的,你還沒睡醒,乖!快跟我去見我爸媽。」自知理虧的雷天灝,難得慌張的想打馬虎眼矇混過去。
「雷天灝」自覺丟臉到無以復加的女人,氣得眼淚都怏掉下來了。
昨夜讓人下藥,失控做出那些事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把她初夜落紅的證據高掛在柱子上,昭告眾人。
」這簡直……丟臉得可以去死這樣,她還要不要活啊!
羞愧惱怒尷尬,所有情緒狂至極中,宋穎奇掉頭就走,眼裡有氣極的羞慚淚水。
這是什麼野蠻地方,她發誓冉也個要來,!
「小穎,你聽我解釋,這是祖先的規矩,我雖然不願、可也沒法違背,你就行行好,原諒我這次……」雷天灝緊張的拉住她,卻讓她狠狠抗拒的推開來。
氣壞的女人,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大飆出難堪淚水。
讓她這一哭,大男人手足無措的不知該怎麼辦。
」這……我們家祖先,過去在古時候曾經當過強盜,對擄來的女子,都是這樣做的,後來雖讓當時的幕府將軍招降,協助平亂有功,可這種習慣還是保留下來,直到今天……」他詞窮的想盡力解釋。
當時黑巖家當強盜的先祖,為了炫耀自己據來的女子是清白潔淨的,都會用這種方式向眾人宣告,而從過去演變到今天後,就變成了一種對黑巖家女人貞潔的宣示。
唯有身家清白的女子,才能進得了後來貴為貴族的黑巖家,歷代以來每個黑巖家女人都得經歷過這樣的考驗!
可今天面對她的眼淚,他卻心虛的不知該怎麼和她解釋,怎樣才能求得她的諒解!
「不要說了,我才不管你們家做過什麼,我只知道這麼野蠻的地方,我再也不要來了。她咬牙,委屈丟臉的淚水卻控制不住的直直落。
「小穎。」他大驚失色,冷汗開始冒出來。
千萬不要!若真為了這種事害他失去心愛的女人,那他寧願去死,寧可帶著她離開黑巖家,也不要像浦橋當年一樣,失去所愛後才痛不欲生的逃離這裡。
擰眉沉想半晌後,他終於下定決心吩咐下人,找把銳利的斧頭過來。
原本正要掉頭走人的宋穎奇一在見到他突然走向庭院中央的那根木頭柱子,二話不說的舉起斧頭高高劈落時,錯愕傻眼的當場僵住。
這男人,不是說祖宗家法不可違嗎?可現在卻願意為了她違背規矩?她驚愕到無法言語。
「心裡很感動吧?你知道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過去在黑巖家可是死路的。」後方,不知何時出現的玫瑰緩緩走上前,含笑的在她耳邊低語。
「那他」聞言,宋穎奇又急又驚。
「死不了的。陪同玫瑰一同過來的黑巖徹淡淡的上前接話,跟著冷臉走進庭院中央,接過早已捧在下人手中的另一把斧頭。
早知這傢伙會這麼衝動,所以他有先見之明,要人多準備幾把斧頭,這樣至少要受家法處置,也有人陪這笨蛋一道領受。
他拿起斧頭,由另一邊對著木頭柱子狠狠劈下。
這一記,就當是代浦橋討個公道,希望將來黑巖家世代的子孫!都不要有人再因為這個陋習,而痛失所愛,浪跡天涯!
「他們」沒料到連黑巖徹都會出手幫忙!宋穎奇反而越看越擔憂。
剛剛玫瑰說做這種大逆不道,違反祖宗規矩的事在過去只有死路可走,那他們不會有事吧?「黑巖家現在只剩下兩個兒子,因此至少他們還能留下一條命,但家法處置肯定是免不了的。」玫瑰看起來不像在擔心。
「家法處置?」宋穎奇臉色發白的發出疑問!卻看見而前庭院中央正在砍柱子的雷天灝,可憐兮兮的回頭對著自己大喊。
「小穎,為了你,我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待會鐵定會讓老頭打死,所以你能不能別再生氣,還要記得等我屁股開花,罰跪在大廳時,替我送藥送水。
「小穎親親,你就原諒我吧!千萬別再說要離開我,我會心痛活不下去的。」
他無視眾人在場,逕自拉開嗓子大吼,惹得她面色一紅,瞬間緋紅如桃。
這男人,她直的不知該怎麼說他了。
雖然時常氣得她想發火走人,可一秒卻又讓她感動的不知該怎麼辦。
所以,該如何是好,看來她真的著這男人的道了……
怕是一輩子都得和他這麼沒完沒了的糾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