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很久了,展桀傲。"
隨著他名宇的結束,一記響亮的槍聲劃破長廊的寂靜,直逼他們掃來。
頓時走廊上的幾人疾聲逃散。展桀傲猛然側過身,撈起身邊的嬌軀往一邊竄了去,尋找掩蔽物的瞬間槍聲再次鳴出接連的聲響。迅雷不及掩耳的同時,他瞥見棄之一旁的清潔車,敏捷地將藍玦影身子拉到身後。
"走!"喝聲要她先行離去,他藉著自身高大的體形掩護在她前方。
剎那間,他長腿用力一踹清潔車,車子直奔開槍的男子。
兩人迅速奔往電梯方向,身後槍聲仍是從他們身旁呼嘯而過。
"叮"地一聲,電梯的大門打開,展桀傲擁著藍玦影在翻滾中躲進電梯內,門闔上時,一枚於彈朝裡面的鏡中疾奔,迫眉間,展桀傲壓下藍玦影以背為盾為她擋下四處飛散的玻璃碎片。
"你還好吧?"脫離危險後,展桀傲問著懷中的人。
推開他的臂膀,藍玦影抬頭對望,"你的仇人?"
"不,我的親人。"咧開嘴,他露出一口白牙笑著,額際冒出幾滴冷汗。
察覺他神色有異,她注意到他胸前汩汩而出的血,"老天!你中彈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玩笑?"展桀傲笑的更大聲了,笑得他齜牙咧嘴,太陽穴上的青筋不斷跳動。
"住嘴!"她雙手壓上他流血不止的胸膛,蛾眉蹙得緊,"你不想讓你自己流血過多死的話,就乖乖的給我閉上嘴,不准再開口!"瞪著電梯的指示燈上顯示的樓層,藍玦影心裡咒罵著下降速度為何如此緩慢。
心中有股奇異的緊窒,她不要他死,至少,不是為了救她而死,也不想欠他一份情,日後有所瓜葛。
"那晚你的手也是這樣貼在我的胸前……不過,熱情多了……"強忍著陣陣的痛意,展桀傲似乎沒將她的話聽進耳中。
"你──"
"放、心,閻王還沒……"
藍玦影不等他話說完,將自己的唇往他嘴上一湊,順利封住其餘的廢話,就在他反被動為主動時,電梯終於在大廳打開門,他也撐不下去的倒下……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幸而彈頭偏過心臟兩公分處,展桀傲的命才算是撿了回來。
近幾日,病房來來往往的人不多,薩氏兄妹算是進出最為頻繁的,其中原因自然是與槍擊事件有關。
事情發生後,酒店方面封鎖所有消息,為的是怕張揚了出去會使其名聲下滑,眾所周知的五星級酒店在保全方面竟出此紕漏,這絕對是他們難辭其咎的。
"展先生,在賠償責任方面我們酒店定會盡其責……"
"我說了,要談,除非是藍玦影到我面前,否則,我們之間沒什麼可商議的,你們可以請回了。"在他醒來後的這幾天,那女人竟然一次也不曾出現過,使得他心中有些鬱悶,說不出是何原因,就是有種不快,難以舒緩。
"展先生,請你明白,玦影並非我們飯店的員工,沒這必要為這件事情出面。"耐著性子,薩小蠻盡可能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
展桀傲嘲諷地笑,"有沒有必要的決定權在我,不是你們。"
"你這人講不……"
"小蠻!"薩爾揚出聲,做了個手勢要她勿躁。"您現下有傷在身不願談,我們過幾日再來叨擾,告辭。"
"三日後若我還看不到她,我在你們酒店遇害的訊息,會在香港務大家傳媒發佈,你們可利用這段時間看如何因應,以確保酒店名聲。"在他們正要離去前,他冷凝地道。
他的計畫不容再有耽擱,展時揚在得知他受傷後,已有意要其他的兒子飛往西班牙處理正著手開發的案子,他必須早他們一步出發取得先機。
出門前,薩爾揚躬身致意,"我們兄妹會再來探訪,不打擾您休養了,告辭。"
她會來嗎?會的,他能篤定自己的想法。
從薩家兄妹的反應看來,他們無意將此事告知藍玦影,但聰明如她,又怎會不知事情的關鍵全繫在她一人呢?
或許,他們之間認識不算深,可是,他們在彼此身上都嗅到了某種氣味,一種同伴的氣味,他們同樣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身邊的親信不多,卻是推心置腹,為了朋友,他相信她會出現的。
病房的大門打開,進門的是一名身材嬌小的護士,手中端著餐盤擱在病床上頭的小餐桌。
"展先生,你該用餐了。"小護士臉上泛著些許紅暈,眼睛不敢直視著他。
"先擱在一旁吧!"
小護士支吾半晌,猶疑著,"你的傷還沒好,這又是西餐,不需要我幫忙嗎?"
習慣了國外的飲食,展桀傲早就要院方請外面的餐廳每日送上不同的西式餐飲,只是刀叉對現在的他來說似乎有些棘手。
濃眉一挑,他語氣甚是嘲弄,"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娃兒,吃東西還要人餵食?'
"不不不,我不是這意思,只是……只是……"搖擺著雙手,小護士著急的在腦海中找適宜的用詞,怎麼也接不下話。
"堂堂一個大男人為難著一個小護士,你也算是光榮的了。"隨著病房的門再次打開,藍玦影身穿一襲黑衣,倚在門邊奚落。
就他臉上的氣色看來,他復元的很快,她原先的擔心顯得多餘。在她有記憶以來,習慣了自我保護,從沒想過有天會要別人捨命護她,眼前的男人甚至還能說是個毫無干係的陌生人,他的舉動確實撼動了她。
展桀傲臉上掛著笑意,目光恣意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著,對她那身裝扮不能算是滿意,她應該穿紅色的,因為她適合那顏色。
"由你的衣著看來,我沒死倒讓你失望了。"黑衫襯襯托下,她露出的肌膚更加白晰。
走至床邊,藍玦影對著小護士笑了笑,"你可以先去忙你要做的事了,這個男人不習慣旁人善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