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重重關上門,鄒瑞喘口氣,按下電梯按鈕,直奔位在三十七樓的總裁辦公室。
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偌大的南菱集團大樓幾乎成為一座空樓,除了定時巡邏的安全人員外,整 棟四十層高的大樓可說空無一人,漆黑一片,但鄒瑞卻毫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蔚浩天會在辦公室等著自 己,不管時間有多晚。
要怎麼形容蔚浩天和鄒瑞的關係呢?青梅竹馬?不妥當,因為兩個都是男的;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哥 兒們?也許,因為這兩個男人從小一起上學讀書,一起出國深造,甚至感情好到睡同一個寢室,用同一個 碗,還曾經追過同一個女人。
有人這麼說,沒有蔚浩天,就沒有今天雄霸交通、建築和高科技三大產業的南菱集團;而沒有鄒瑞 ,就沒有今天的蔚浩天,因為鄒瑞不僅是南菱的智庫,更是南菱所有投資計畫的實際執行者,他和蔚浩 天也同時被稱為南菱缺一不可的擎天雙柱。
電梯在很短的時間內抵達三十七樓,鄒瑞一手拿著一隻牛皮紙袋,一面從西裝口袋取出識別卡刷開 一層層的關卡。
正當他準備推開蔚浩天辦公室的木門時,卻聽到門後隱隱傳來女子的嬌呼聲。
「浩天,求求你,求求你!」女子的聲音斷續嬌喘,還不時可聽到情不自禁逸出的呻吟聲,顯見正處 在極端的興奮中。
「求我什麼?」蔚浩天四平八穩地問道,好聽的嗓音聽不出絲毫情緒波動,甚至帶有三分冷漠。
「給我……求你給我……」女子哀求著。
鄒瑞頓時明白木門後面正在進行什麼事,他扯扯嘴,拎著牛皮紙袋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
好小子!還以為他正挑燈夜戰,埋首在如山的公文中呢!哪知竟然在辦公室裡玩起雙人遊戲來了!
鄒瑞不以為意地想著,這已經是數不清的第幾次,也弄不懂是蔚浩天的第幾個女人,總之從唐倩以 後,蔚浩天就以遊戲人間的態度在過日子,這並非說他怠忽事業,相反地,有段時間他幾乎成為工作狂 ,每天不過十一點絕不離開公司,晚上不過半夜三點絕不上床睡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累得倒頭就 睡,什麼也想不起。
為此,鄒瑞花了相當時間與精力陪他到處遊玩散心,替他介縉女朋友,哪知這一介紹,竟然介紹出 個花花公子來。
過去的蔚浩天雖然算不上是個癡情種子,但好歹還算專情。自從唐倩竊走南菱的機密產品賣給敵手 聯武集團,並嫁給夏本新為妻後,蔚浩天換女人的速度可比他換襪子還快,往往他還沒弄清楚這個女人 的長相和名字,蔚浩天便又換了另一個!就像今晚,陪同總裁大人共度漫漫下班時間的女子,鄒瑞便能肯 定自己絕對不認識。
鄒瑞百般無聊地點起香菸,卻依然保持良好風度,很有耐心地等候著,直到門後一片靜寂,再也沒 有任何聲音傳出時,他才敲敲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蔚浩天正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裳,一旁沙發上橫陳著曲線曼妙的半裸女子。
當女子見到有人進來時,臉上現出一絲驚慌,待看清來人是南菱的副總裁鄒瑞時,頓時鬆了口氣, 卻還是很有教養地穿上本來就沒多少布料的衣衫。
鄒瑞猶如柳下惠再世,面不改色地穿過女子身旁,「剛忙完?」
蔚浩天撇撇嘴,重新繫上領帶,「我以為你又讓哪個天山女妖給纏住,脫不了身哪!」天山女妖是他 對鄒瑞所有女伴的概稱,因為這傢伙在女人方面的紀錄只會比自己強,絕不比自己弱。
鄒瑞沒好氣地道:「天山女妖沒有,倒是有個讓人頭痛的小麻煩。」
蔚浩天微微一笑,知道這個小麻煩是鄒瑞新近交往的一個與眾不同的女子,名字好像叫翁碧莎吧! 他隨意從抽屜中拿了個小絨盒丟給女子,「珍妮佛,你可以離開了,我和鄒瑞有公事要談。」
「可是我……」難得有機會同時結識南菱的兩大巨頭,珍妮佛哪可能輕易放棄。
可是蔚浩天臉色一沉,「沒有可是,你走吧,我討厭不聽話的女人。」
珍妮佛眼看蔚浩天下起逐客令,只好咬著唇,不情不願地離開辦公室。畢竟蔚浩天不是可以講條件 的男人,而她是何等聰明的女人,怎會看不出這點?
目送珍妮佛黯然離開,鄒瑞嘖嘖有聲地搖頭道:「好無情,我要是她,只怕要恨得咬斷牙根了!」
「彼此彼此,這比起你當著新情婦的面趕走舊情婦還來得有感情多了。」蔚浩天反唇相稽。
鄒瑞聳聳肩,指指牛皮紙袋,「你要我查的事我都查好了。所有的資料都在袋子裡,你自己看吧!」
蔚浩天一語不發地接過紙袋,當他看完所有的資料時,一抹陰沉的笑容浮上嘴角,「她真的是唐倩 同母異父的妹妹?」
「沒錯,唐倩的母親當年因為受不了唐志彬的花心,主動下堂求去,後來嫁給凌出雲的父親凌天華 為妻,並生下凌出雲。巧的是,這一大一小、只有相差三歲的兩姊妹,竟然都長得像母親,所以當我第 一次看到凌出雲時,還以為唐倩回來了呢!」
「她的眼睛為什麼會看不見?我想知道詳細情形。」
「你也知道,她七年前過馬路時,被一輛酒醉駕車的車子撞上,當時和她一起被撞的三個人中有一 個當場死亡,一個被撞斷腿,而凌出雲則被撞擊的重力給拋了出去,頭部受到損傷,血塊壓迫到視覺神 經,導致失明。」
「復明率呢?」
「根據她當年的主治醫師表示,如果她在車禍後立即動手術將血塊取出,復明率是百分之百,可惜 那時凌家經濟拮据,無法負擔起龐大的醫療費用所以作罷,使得凌出雲失明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