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小噁心地咬著自己的唇,努力想咬掉他加諸唇上的吻。「可是我不喜歡你,也不要你,而且我和阿格斯要訂婚了,我……」
「沒有訂婚典禮了!你整整昏迷二天一夜,早過了訂婚時間,所以你已經不是阿格斯的未婚妻,現在你是我的。」
孟小小憤怒地瞪著他,「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和赫莉聯手把我綁走,目的就是要讓阿格斯出醜,讓他被全塞洛特人恥笑,讓他從此抬不起頭來。」
伊爾原本溫暖的藍眼驟然變冷,他搖搖頭。「不對,我是為了救你,才將你帶離開皇宮,如果你繼續待下去,下場一定和安妮皇后一樣淒慘。」
這話讓孟小小聽得莫名其妙,竟有人說綁架你是為了救你?那麼所有的綁匪是不是都可以冠冕堂皇的說綁架是應該的?更何況赫莉還拿走了最珍貴的貓眼祖母綠寶石啊!
伊爾蹲下身子,看著她白皙美麗的臉龐。「你一定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因為我喜歡你,也不忍心讓你這麼一位可愛的天使被塞洛特皇室百年來的詛咒所害。」
「為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安妮皇后是誰?塞洛特皇室又有什麼詛咒可以置人於死地?」
「這一切都得從希望之星說起,我知道你是為了希望之星才千里迢迢從台灣來到塞洛特的,不是嗎?」
「是啊!就是因為希望之星不見了,所以我才會花那麼多工夫去重新切磨貓眼,好將那蘭皇冠復原,沒想到工作快完成的時候,居然殺出你和赫莉這對程咬金。」
「沒關係,等我告訴你所有有關希望之星的來龍去脈後,你就不會這樣說我了。阿格斯一定告訴你,希望之星是一顆相當美麗、閃亮的有色鑽吧?」
「不必他告訴我,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塞洛特皇室所珍藏的希望之星,是一顆重達四十一克拉的罕見有色鑽。」
「那是阿格斯騙你的!」
「他騙我的?他為什麼要騙我,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他不這樣做,你就不會幫他切磨那顆貓眼原石了。」
孟小小越聽越糊塗,她困惑地搖搖頭,「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因為所謂的希望之星和你所琢磨的貓眼,根本是同一樣東西。」
「什麼?!」
「那蘭皇冠上所裝的,根本不是有色鑽,而是祖母綠寶石,而且和阿格斯拿給你切磨的貓眼根本是同一塊原石。」
「你是說這塊貓眼原石本來有現在的兩倍大,只不過一分為二,一半磨成希望之星,而另一半則是我所切割的貓眼?」
「沒錯。」
「你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這塊原石,原本是屬於貝尼克家族,是我的曾曾祖母請工匠將其中一半磨成希望之星送給塞洛特國王當結婚禮物的……」伊爾緩緩說出事情真相。
原來貝尼克家族曾經有過兩位皇后,一位叫史塔麗,一位叫安妮,將希望之星送給國王的,便是這位安妮皇后。安妮皇后嫁給國王喬治二世後,總對於丈夫的性好漁色感到頭疼,卻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丈夫總有一天會回頭。但是喬治二世讓她失望了!因為他竟然看上一位西班牙公主,想休掉安妮另娶西班牙公主為妻。
憤怒傷心至極的安妮,在丈夫新婚當天,送了希望之星給公主當禮物,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地,公主竟然在新婚三個月之後香消玉殯。驚悸的國王於是將希望之星鑲在皇冠上,送給皇太后,而這次不幸的事又發生了;皇太后在戴上皇冠後沒多久,竟在一天清晨突然駕崩,最後連這位倒楣的國王喬治二世也在睡夢中暴斃,從此希望之星就變成一顆受詛咒的凶星,凡是它的擁有者,一定會遭到橫禍。
「我不相信,阿格斯說希望之星是帶給人希望快樂的,所以才以希望之星作為皇室的象徵,為什麼你會說希望之星是凶星呢?」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阿格斯的祖母梅琪不信邪,硬是從收藏室裡取出那蘭皇冠來戴,結果她雖然僥倖沒有死,卻讓塞洛特遭遇到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敵軍的空襲,在那場空襲中,坎頓宮幾乎全毀,而希望之星也從此下落不明。」伊爾用手托起孟小小的臉湊近她,「小小,現在你還不相信我說的是事實嗎?」
「我……我無法相信……」她依然搖頭。
「難怪你無法接受,換成是我,我也一樣,畢竟阿格斯是那麼迷人的一個人。但是你別忘了,如果他真愛你,為什麼不告訴你這個事實呢?如果他真愛你,就不會把這樣一個受到詛咒的象徵交到你手上,甚至要求你替他修復皇冠。所以他根本和他的祖先一樣薄情寡義,完全不值得你愛。」
「你胡說,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是!」
「不是嗎?你看這是什麼?」
伊爾從口袋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手掌心遞給孟小小,孟小小一眼便認出那正是她所切磨的貓眼。「把貓眼還我!」
「不對,這不是貓眼,這是希望之星。」
「胡說,這明明是……」孟小小徒然住口,因為她居然看見伊爾的另一隻手拿了一顆一模一樣的寶石,那是貓眼。
第七章
夜已經很深了,但在坎頓宮中卻依舊燈火通明,平時安靜的迴廊、花園卻人聲鼎沸,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不尋常的憂心,因為他們那個愛笑,愛鬧又頑皮淘氣的未來王子妃竟然不見了!
是的,孟小小不見了,而且她不是一個人不見,而是跟罕見的貓眼祖母綠寶石一起消失,任憑塞洛特國王和阿格斯派出多少人馬,用盡各種方法,就是找不到孟小小,阿格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喂,紫眼的,拜託你不要走來走去可以嗎?你就是照這速度再走上一千回,把地毯給磨平了,小丫頭也不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一個年約二十八九歲,身材瘦長、五官俊逸開朗的男人不耐煩地說著。他抬腳放在桌面上伸直,天曉得他坐了將近二十個鐘頭的飛機來到塞洛特,坐得他屁股都快長痔瘡,腳也快伸不直了。他就是孟小小的二哥--孟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