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一起跑到法國去了?怪不得都找不到人!
白純深吸一口氣,跌坐在沙發上。
「純純,記者都嘛喜歡亂寫,妳可不要放在心上!」姑姑們連忙七嘴八舌地勸慰,「妳看看,就算他們亂寫,也只是寫麗蓓嘉『不經意』地將頭靠在嘉德身上,沒有更多過分的事,所以……」
「我知道。」她揮揮手,示意她們不要再說下去。
「就算真有什麼事,也不過是男人們都會犯的普通錯誤罷了。純純,妳可不要中了那狐狸精的奸計,輕言離婚呀!」
「我……」白純鎮定情緒,輕輕道:「我要去法國。」
「嗄?去捉姦?」三個老姑婆無不怔愣。
捉姦?呵呵,兩人結婚只是一出哄騙白家人的戲,她憑什麼以大老婆的身份自居去捉姦?
她只想去看看,如果事實確如報上所寫,她也該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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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每一次去巴黎都覺得那裡美麗怡人,但這一次,卻無心欣賞美景。
一下飛機她便打聽到,嘉德與麗蓓嘉住在同一間酒店。她也不甘示弱,同樣住了進去,想像他們如果在走廊上遇到她,會是怎樣驚奇的表情。
但他們沒有機會遇到,據服務生說,嘉德與麗蓓嘉都出去了。
出去約會嗎?巴黎,是戀人旅行的聖地。
白純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多想,也不願在酒店裡苦等,便獨自沿著河岸散步。
有人在河邊拍廣告,熱鬧的聲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側目一瞥,只見模特兒身著及地的輕紗長裙,站在堤上擺著Pose,微風輕起,一襲長裙便飛揚起來,髮絲撫過那張如花容顏,容顏微微一笑。
如此湊巧,那竟是麗蓓嘉!
白純不由得呆住了。
導演似乎對這個鏡頭很滿意,喊了一句OK,全體工作人員得已暫時休息,引來一陣歡呼。
不經意間,麗蓓嘉也看到了她。
「咦?白小姐!」
她本以為對方會假裝對她視而不見,不料,對方卻走過來,主動向她打招呼。
「妳也到巴黎來了?」對方似乎很驚奇,「嘉德知道嗎?」
「他大概還不知道。」白純低聲回答。
「他說今天要去見一個客戶,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我們就住在附近的酒店。」
嘿,嘉德的一舉一動她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在向情敵示威嗎?
「我知道,我也住那間酒店。」白純冷冷道。
「那很好啊,」麗蓓嘉笑,「不如晚上我們一起吃頓飯。」
「不必了。」她懶得再多言,轉身便往回走,臉上掛著明顯不悅的表情。
「白小姐--」麗蓓嘉為了追上她,還差點被長裙絆一跤,「我說錯了什麼話惹妳生氣了嗎?」
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白純不願回答,只是把頭轉向另一側。
「看來我真的說錯話了,」她自我解嘲地笑笑,「不介意坐下來聊聊吧?」
「妳不是在拍廣告嗎?有時間跟我聊?」白純詫異。
「已經拍得差不多,還差一組夕陽晚景,攝影組正在等日落,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聊。」她親切地拉起她的手往回走,「那邊有茶水和點心,我們邊吃邊聊。」
這算什麼?善待敵手的大將風範,還是第三者的笑裡藏刀?
白純無可奈何,心裡又懷著好奇,只得被她牽著。
「身為模特兒,妳不用節食嗎?」
兩人坐定後,她忽然看到麗蓓嘉拿起一塊蛋糕就大啖一番,不由得驚奇。
「我現在這種心情怎麼胖得起來?」麗蓓嘉忽然苦笑,「連我的經紀人都允許我多吃一點,以免我工作時昏倒。白小姐,其實妳不必見外,叫我予婷便好。邱予婷是我的中文名字。」
在這組三角關係中,她已佔了上風,心情還會糟糕?
白純半信半疑地盯著她的臉,發現那笑容中的苦澀不似假裝。
「我還以為妳現在很開心呢,」她決定直入主題,「在報紙上看到妳跟嘉德的新聞,說你們同游巴黎,十分開心。」
「國內的報紙是這麼說的?」麗蓓嘉微諷,「現在的記者真不得了,想像力如此豐富,為何不去做編劇?」
「妳什麼意思?」白純不解。
「嘉德來此洽商,而我則是為了拍廣告,再也沒有其他目的了,真的。」
「可是……」白純怔愣,搖頭不信,「你們同住一個酒店……」
「小姐,綠茗廣告隸屬天行集團,員工與老闆一同出差,住在同一間酒店有什麼稀奇?」她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心胸坦蕩,並無隱瞞。
「但妳上次跟我不是這樣說的!」白純急道。
「上次?」麗蓓嘉眨眨眼,「哪一次?」
「上次喝鮑魚湯的時候!」
「哦,那次呀,妳不提我都快要忘了。」麗蓓嘉忽然笑了,「白小姐,妳沒有發現我跟那次有什麼不同嗎?」
「什麼不同?」
她當下拿出自己的包包,拉鏈一開,將裡面東西全數倒出。「妳自己看吧!」
「看什麼?」白純不解地問。
「看不出來嗎?我平時隨身攜帶的東西就這麼多,沒有口紅,沒有粉餅,更別提什麼眼影、眉筆之類的了,除了工作的時候,平時我很少碰化妝品。而妳那天見到的我卻是濃妝艷抹的,妳不覺得奇怪嗎?」
「對哦,」白純瞪大眼睛,「為什麼呢?」
「當然是因為那天的我,根本不是平常的我!」
「妳是說……」她終於明白了,「妳那天是故意裝成那個樣子給我看的?為什麼?」
「因為狐狸精通常都是那樣的,目中無人,惹人討厭。」麗蓓嘉笑道,「我原本可以塑造一個與眾不同的第三者形象,但閱歷太淺,無法推陳出新,只好照著電視上的經典形象模仿……很沒有原創精神,對不對?」
「妳那天對我說的都不是真的?」白純只覺得不可思議。
「只有一點是真的,我跟嘉德以前的確交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