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昭儀出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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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雖然她不知道靳重嶺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但如果皇上真的不知道這件事,那麼他不就犯了假傳聖旨的殺頭大罪?

  望著東方昭儀燦亮眸中射出的精光,龍騰雲說起話來更加的小心謹慎,也順便端起皇上的架子。

  「現在是朕在問妳,不應該是妳來問朕吧?」

  「這……」被他這麼一堵,她微愕,本來一肚子的火氣就要向上冒,但終究忍了下來。

  皇上很了不起喔,都不能問一下的喔!

  忍著一口氣,她索性簡單的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如果說浪費點口水就能給靳重嶺一點顏色瞧瞧,她一點也不會吝嗇。

  「事情很簡單,就是方才靳重嶺莫名其妙的跑到臣妾面前,說是皇上派他來教導我禮儀。臣妾想請問皇上,究竟是不是有這件事,若是沒有,那他就是犯了假傳聖旨的死罪,臣妾希望皇上能替臣妾出這口惡氣。」

  一口氣說了這麼一長串,東方昭儀卻是連喘口氣都不必,那張紅艷艷的櫻唇開闔的速度簡直是讓龍騰雲看得眼都花了,可以想見靳重嶺的確是嚴重的觸怒了眼前這個女人。

  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呵!

  至少那個做事總是一板一眼的靳尚書,已經引起東方昭儀的怒氣與注意,有開頭就是好事,而終於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的他當然要肋個一臂之力嘍!

  「呃……我想起來了,好像的確有這回事。」

  一聽到龍騰雲的話,本來覺得自己勝券在握,正準備再度展開她舌燦蓮花的本事,讓皇上好好給靳重嶺一個教訓的東方昭焰登時愣住。

  「啊!」嵌在潔白臉龐上的紅唇怔愣地圈成一個圓,原本的自信滿滿也全在轉瞬間消逝無蹤。

  怎麼會這樣?

  「皇上,你沒事幹麼找個人來教我禮儀?」這語氣近似質問,也近乎無禮,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有誰會無聊到在近八年的不聞不問後,莫名其妙的找個禮部尚書來教她禮儀,這壓根就說不過去。

  再說,要說這是補償,倒不如說是折騰嘛!

  「那是因為朕覺得冷落了妳,虧欠妳太多,想要多關心關心妳啊!」

  「想補償我,幹麼不放我出宮,或是給我些金銀珠寶,找個人來折騰我算是補償嗎?」

  她很沒好氣的咕噥著,然而就算膽子恁大,也沒膽將這些實屬大不敬的話說出口。

  雖然她的嘀咕很小聲,但龍騰雲還是一字不漏的聽入耳中。

  表面上他不動聲色,不過心裡可是大喜過望,原來讓她出宮不是他一個人的心願呵!

  既然這樣,他這個她名義上的夫婿怎能不幫她達成心願呢?

  只是欠她的卻是不能讓她一人出宮,繼續孤身在這滾滾紅塵中打滾,幫她找到一生的依靠才是最好的方式,這可是他自關雲揚和輕煙身上學到的。

  「咳……」他輕咳了一聲,佯裝沒聽到東方昭儀的話,然後說道:「朕是想,妳平素一人在自己的殿閣之中也太過無聊,不如讓靳尚書去教妳些東西,也好打發些時日。」

  「皇上!」這一聲叫喚已近似哀嚎,她沒想到來找皇上這個舉動竟是搬磚頭砸自個的腳。

  這下金口兒一開,她哪裡還有說不的權利,但她仍是忍不住地想要做做垂死的掙扎。

  「難道皇上真的覺得我舉止不夠端莊,態度不夠合宜嗎?」適時地收起平素的大剌剌,她活像是「變臉」一般地端出莊重的神情,有些哀怨地探問。

  「其實倒也不是覺得妳不夠莊重,只是覺得以靳尚書的博學多聞,若能不時去陪妳說說話、解解悶對妳也是好的,難道妳覺得朕的安排不妥嗎?」

  這番話表面上好像說得體恤萬分,一時之間讓東方昭儀連想要反駁都不知道從何反駁起,也讓她清楚的明白到,這一切似乎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天啊,難道未來的日子,她真要面對著那張死人臉嗎?

  不行,她不能就這樣屈服,她一定要想辦法讓皇上收回成命,要不然就是逼靳重嶺自己放棄,否則她敢肯定,自己在宮中的逍遙日子不再。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寧願忍痛放棄這宮裡的舒適日子,提前實行自己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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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的是禮部尚書嗎?

  他真的是皇上口中那個博學多聞,進退有據的青年才俊嗎?

  可以想像一大清早起來才剛睜開眼,出了閨房進了花廳,神智都還尚未清醒,就見到一個大男人靜靜地坐在花廳之中看著書的情景嗎?

  這還不打緊,最讓人頭皮發麻的是,他面前的圓桌上,擺了一迭什麼《女戒》、《婦德》……之類會悶死人的書。

  「你來做什麼?」在初初的驚嚇過後,東方昭儀一雙靈動的雙眸不善的瞪著他,帶著明顯的抗拒意味,朝著他質問。

  「我想娘娘應該已經知道我的來意。」銳利的眸光往桌上那厚厚一迭的書掃去,他相信以她在宮裡打滾近十個年頭,還能相安無事的聰明,只消一眼就可以知道他的來意了。

  「我怎麼知道你來幹麼?」就算知道,她打死也要裝做不知道啊!

  開玩笑,她都幾歲的人了,難道還要去再去看那些《女戒》、《婦德》那種會活生生把人給悶死的書嗎?

  她又不是瘋了!

  「娘娘又何必故意裝傻呢?」

  「你算哪根蔥、哪顆蒜,敢說我裝傻,我就是不知道你的來意,你知不知道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擅自進入後宮,而且還是一個妃嬪的寢宮,是可以讓掉腦袋的。」

  「在下是奉皇命而來的,何來擅闖之說。」冷靜的反駁,靳重嶺的態度就是冷得讓人冒火,好像天塌下來,這種冷然的態度也不會改變。

  「但我並未領到皇命,一切都是出自你口,你愛怎麼說便可以怎麼說。」

  「是嗎?」兩道劍眉高高地一挑,唇嘴淺淺地向上勾起。「娘娘的意思是說,妳不曾領到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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