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冥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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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我叫你們出去聽到了沒有?我想靜一靜。」

  他又推傷她了嗎?為什麼要自找罪受?為什麼要纏在他身邊不走?她可以走,可以離得他遠遠的,卻偏要留下來照顧他、找氣受,她究竟想幹什麼?

  「想靜當然可以,但是你不把衣服穿上,我就不能放心的離開。你若想我快點出去,就把衣服穿了吧!」荊兒站了起來,依然含笑的拿著衣服坐到床邊去。

  這次敖天沒有再推開她了,也許是急著想擺脫她的關係吧!安靜的讓她穿上衣服。

  「衣服穿好了,妳可以出去了。」不悅的命令。

  「還沒,你要再把藥喝了我才能走。」穿好了衣服,她又從小葉手上接過一碗藥,舀了一湯匙遞到他的唇邊,像喂小孩子似的哄著。

  「妳耍我!」他氣得七竅生煙,拿起枕頭就往前一扔。

  這次荊兒學聰明了,預先就端著藥閃到一邊去。

  每天都要上演幾次這種場面,她想不機警都難。

  「不是耍你,而是你不把這碗藥喝了,我怎麼出去?到時候齊大哥跟大夫都要埋怨我沒按時讓你吃藥,你眼睛不好,難道要我伺候你一輩子嗎?」她長長的睫毛搧了兩下,露出頑皮的笑聲。

  聽得敖天緊緊的蹙起眉頭,「我不要妳伺候。」

  「那就快點喝藥,快點好起來,我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她重新遞了一湯匙藥到他嘴邊。

  為了能夠安靜,敖天忍下心中的怒氣,勉強的張開口,將那一碗藥喝完。

  「這才乖。」荊兒笑著拿起絹帕,溫柔的替他拭掉嘴邊的藥渣,拿著碗離開床邊交給小葉,示意她退下。

  敖天努力的豎起耳朵,只聽到一個人離開的腳步聲,那另外一個人呢?

  荊兒在原地站了一下,屏住呼吸,不敢大聲吐氣,等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稍稍移動步伐,搬了張凳子,在離敖天床邊一尺遠的地上坐下,拿起昨天做了一半的鞋子,小心的縫了起來。

  「你不是說還有好多事要忙,為何還不走?」眼睛瞎了,當他耳朵也聾了嗎?竟然想騙他。

  荊兒放下正在縫的鞋子,重重的歎口氣;沒想到已經夠小心了,還是教他聽見。

  「我是在忙啊!忙著做你的鞋子。」索性放大聲音,光明正大的縫起來。

  「我不要你幫我做鞋子,我要你出去!」敖天氣得掀被下床,卻因為眼睛看不見,一個不穩撞了旁邊的椅子一下。

  「小心點。」荊兒放下手中的針線,飛也似的跑過去,急忙移開他腳邊的椅子扶住他。「你撞到哪兒了?要不要緊?疼不疼?」又是掀衣又是拉肘的,就怕他碰傷了。

  「不要妳管!」他再度毫無預警的揮開她,一個閃避不及,撞到了櫃子,擺在上面的瓷瓶砸了下來,「匡」的一聲,一句呻吟伴隨著瓷瓶的破碎聲響起。

  她又受傷了嗎?敖天眉心一擰,忍住想伸手去關心她的衝動。

  她為何這般死心眼?這般的倔強不肯走呢?

  待在他的身邊只會受苦、只有傷害,她還不瞭解嗎?

  「妳走吧!永遠離開敖府,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我不會離開,不管你怎麼誤會我、怎麼趕我,我答應過公公婆婆,我不會走,我會一輩子留在敖家,永遠都要待在這裡。」她也再一次堅定的告訴他,永不離開的決心。

  ☆

  敖天受傷後,爭奪財產的官司也開審了,敖玉柱和馬逵萬萬想不到,天下那麼大,齊士鷹竟然有辦法將當年的當鋪掌櫃和夥計找回來。

  當年他們趁著悼喪之際,潛入內宅偷走房地契,並且串通「金泉當鋪」的掌櫃開立假當票做為證據後,再將其贖回。

  所有的過程看似天衣無縫,但生性多疑的敖玉柱還是不放心,恐怕掌櫃有朝一日會反悔,於是又拿出五百兩銀子要其遠走他鄉,然後買通殺手埋伏在半路,欲將之滅口。

  結果只砍死了掌櫃的一雙兒女和妻子,掌櫃和夥計卻逃之夭夭;沒想到事隔兩年,他們還是被找出來了,而且還成為敖玉柱兩兄弟的致命證據。

  所有案情到此真相大白,當年被敖玉柱偷走的財產全部歸還給敖天。兩兄弟因為買兇殺人,所以被判了死刑。

  縣太爺馬逵也因為貪贓枉法,被摘去功名,流配邊疆,

  這樣的判決大快人心,馬逵被押解出城時,百姓夾道歡呼,紛紛投以雞蛋跟石頭當賀禮,以洩這些年來被欺壓的憤恨。

  可是當府外正一片歡聲雷動的時候,敖府裡卻是一片沉寂,因為正義雖然得到伸張,但敖天的雙目卻已經瞎了,再多的財產也換不回他的光明。

  看到敖天一個人獨坐在竹林裡,站在遠處的荊兒不由得黯然神傷,她替敖天感到難過,也怨老天爺的不公平。

  她該如何幫助他,才能讓他重見光明呢?一顆心好疼、好亂。

  田飄飄過府來探望,遠遠的就看見她一個人站在林間,目光縹緲的望著遠方,循著她的目光往前看去,見到林內的石上坐著一道人影,彷彿是敖天。

  看樣子兩人之間的心結還是沒有解開。

  「看到心上人就呆住,連如何走路都忘了。」為她引路的齊士麟嘲諷的笑道。

  田飄飄臉紅的回頭,「你胡說什麼?人家是有婦之夫,別壞人名節。」

  「壞他名節還是壞你名節?你也知道人家是有婦之夫,幹嘛還拿那種思慕的眼神看他?」齊士麟口沒遮攔的戲弄。

  聽得飄飄沉魚若雁的玉顏一紅,銀牙暗咬,「多謝齊公子帶路,小女子已經找到敖少夫人了,不敢再勞煩你的大駕。」

  意思是叫他這個討厭的傢伙走人,愈早遠離視線愈好。

  看到她強壓怒氣斂裙行禮,勉強表現出一副有教養的模樣,齊士麟憋不住了,很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不急,不急。反正我也沒別的事,就陪你們一起坐坐。」說著,提走她手上的餅盒,朝紫荊兒跟敖天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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