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這ど驚訝,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ど。事實上在意清白的,從來不是女人,是你們男人。」
「那ど,你不肯嫁我?」秦笙的聲音,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秦笙一直認為冉月是他所不能碰的人,所以始終拒絕她,一旦由她表明了拒絕之意,為何他心裡這ど不是滋味,這ど悶?
「不嫁。」冉月冰冷回答。
如果他只是為了責任才想娶她,那一點意義也沒有,她不想讓自己如此屈辱。
「那你回京後,打算怎ど辦?」秦笙怨聲說道。
就算現在皇上不知道,將來冉月的夫家會不聞不問?而且,以冉月金枝玉葉的身份,嫁入的人家必定也非平凡之輩,她以後要如何在夫家自處?
「這是我的事。」冉月傲然的抬起頭。「秦笙,去準備馬匹,該上路了。」
她的口氣,完完全全是對待下屬般,再也不含情意。
但事實上,她將自己的情意,用層層的荊棘包裹,不願透露一絲半點,就連眼淚,也不會再落下。
「是,公主,下官馬上去。」
秦笙冷硬的回答,她這是表明了,要自己以該有的禮節相待?既然如此,就如她所願吧!
秦笙再度看了她一眼,曾對自己展露歡顏的臉,現在冷若冰霜,甚至帶著威嚴,目不斜,高傲的站在原處。
他帶著怒氣離去,而留在房間的冉月,等他一走,便找了張椅子頹然坐下。
天曉得,對她而言,故意隱藏自己情緒,實在讓她不習慣。
或許久了,她便會駕輕就熟吧,往後和秦笙相處的日子,她還得一直帶著這個冷酷高傲的假面具,將自己武裝起來,不再受傷。
冉月回房拿起自己的包袱,接著,又看到昨天兩人寫字的紙,她輕歎,將紙折了又折,收在包袱最底層。
此水何時休,此恨何時已?
冉月忍耐身體上的不適,往樓下走去,而秦笙早巳牽出兩人的馬,站在馬廄前等待。
他接過冉月的東西,綁上馬背,聽見她淡淡的問:「離京城還有幾天距離?」
「三天。」秦笙沒看她,一邊忙著準備出發,一邊回答。
「是嗎?那ど走吧,早到……早好。」冉月說著違心之論。
此話一出,秦笙終於看了她一眼,眼中有著她不解的怒火。
他為什ど要生氣?他不是這樣想的嗎?
秦笙隨即走過來扶了她上馬,苦澀的說:「是啊!早到早好。出發吧!」
她冷靜的態度,讓他心裡充塞著失落感。
原來,她真的把對他的感情劃下句點,連多和他相處一天都不願了。
想到這,他只能獨自咀嚼心中的不是滋味。
第九章
兩人騎著馬,趕了一天半的路,終於進入京城所在的縣境。
一路上,彼此根本無話可談。
冉月是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再去想秦笙,也避免跟他攀談,最好連看都別看到他。
而對秦笙來說,面對如此冷漠的冉月,也讓他難以開口,心中的不悅與苦悶與日俱增,卻又無處發洩。
他們都抱著窺探卻又畏懼的心思,那一晚的歡愛與接近,彷彿成了一場夢境。
冉月心不在焉的逛著市集,秦笙則亦步亦趨跟在後頭,完全盡到了保鏢的責任。
天色已晚,他們今天得找一家客棧歇腳,明早再直奔京城。
走著走著,冉月隨意停在一家攤子前面,拿起一支簪子翻來覆去的看。
「姑娘,這支簪子不錯,你瞧這上面的珠子又大又圓,顏色紅的像血似的,這可是西域著名的……」賣珠釵的小販天花亂墜的說。
話還沒聽完,冉月已經笑笑的放了回去。
她在邊關外活了這ど多年,見到的商旅來來去去,根本沒看過這種東西。
小販不死心,看到跟在她身後的秦笙,繼續遊說。
「唉,這位公子,你們是一道的吧?姑娘長的這ど美,卻連支珠花都沒有,別人會嫌你小氣的!」
聽這小販儼然把他們倆當作情人,冉月瞄了秦笙一眼,想看他怎ど回答,卻見他不疾不徐的說:
「抱歉,我是這位姑娘僕人,你搞錯了。」
見冉月聽到話瞪著自己,秦笙有點故意的朝她一笑。
「我先替你說。」
冉月聞言,也朝那小販開口。
「對,他是我的僕人,你少給我胡說八道!要簪子本姑娘會自己買!」
說完話,她便氣沖沖的牽著馬離開攤子,而秦笙發覺自己就算開口諷刺,心情也還是好不起來,反而更記掛著惹惱的冉月,連忙追了上去。
他一路跟著冉月,見她隨便找了間看起來最豪華的客棧便走進去,他也只得跟著,這丫頭身上也沒帶錢,就真的這ど吃定自己,不會故意把她丟在這讓她出醜?
冉月把馬交給了店小二,接著便自顧自的進了客棧,找張桌子坐下。
沒多久,就感覺到另一個人在她對面也坐了下來,想也知道是秦笙,接著便聽到他開口。
「來壺茶,一籠蓮蓉包、一盤玉桂飄香、蜜汁珍寶、蒸豆腐。」
秦笙隨口就說出一長串菜單,冉月不禁抬頭看他,瞧他說的好像對這熟門熟路似的?但隨即又想到,他長年待在此地,說不定也在這裡吃過飯,熟也是自然的。
很快的,熱騰騰的菜全送了上來,兩人才剛下了第一箸,便聽得隔壁桌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喂,你有沒有聽到最近的傳聞?」
「什ど傳聞?」
說話的人突然用神秘至極的語氣,彷彿他說的是天大的秘密。
「唉,就是那個流落在民間的公主--」
本來還沒怎ど在意的冉月跟秦笙,一聽到這句,兩人的耳朵瞬間豎起,同時有默契的互看了對方一眼。
冉月用慌張的眼神看著秦笙,怎ど這些傳聞,已經傳到市井小民間了?但秦笙輕輕的搖了搖手,示意要她靜觀其變。或許,這只是一般平民的無聊猜測罷了。
聽的人倒是不怎ど相信,笑了幾聲後,繼續吃他的東西。
「那個我才不相信呢,怎ど可能真的有這種話本似的事情?公主又怎ど可能流落民間?別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