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真的不怕嗎?也不曾想想她的感受嗎?
他只是盯著她看。
忽然問,她明白了,他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感受,終其一生,他只在意起義兩個字。
一抹失望浮上心頭。
「皇帝哥哥……放他們走吧!」於煙嵐懇求。
「元德,你在說什麼渾話?他們綁了你!」
「皇帝哥哥,還記得十三年前你收我為義妹的時候,我在長沙郡府衙……」
「說到這兒,朕要告訴你一件事,朕已經查到了,那年殺你全家的山賊,正是巖教的前身。」斳王打斷她,宣佈了這件事。
倏地,她身子一僵,腦中一片空白。
那幫馬賊是後來的巖教!?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這句話是他告訴她的.誰知,現在她必須還給他。
「皇帝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錯,就是他們這幫賊人。」斳王肯定的告訴她。「你現在還要朕放了他們嗎?」
要放丁他們嗎?於煙嵐不知道,她現在的思緒亂成一片,無法做下任何一個決定。
斳王見狀,打算替她決定,他拔起一名侍衛的長劍,抵著他們的脖子。
「你還有什麼話說?」
「狗皇帝,情勢比人強,你怎麼栽贓嫁禍都可以,我們巖教絕不妥協。」
「找死。」
斳王一個欺近,尖銳的劍鋒刺入了那人的喉嚨。
「換你了。」斳王邪笑。
他知道他是巖教重要的人物之一,殺了他無疑可滅了巖教的氣焰,抵住他的劍鋒帶著一絲嗜血的光輝。
「皇帝哥哥,等一等。」於煙嵐乍醒,奪過了斳王的長劍,「讓我來。」
「元德,你……」斳王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讓我為我的親人報仇。」
她痛苦的閉上眼,在合眼的那一剎那,她將他的一切納入她的眼底,一輩予難忘。
劍,移向他的胸膛,刺人,深深的……
鴛鴦兩雙飛,生死永相隨……
驀地,耳畔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於煙嵐睜開了眼,中了劍的他血流如注。
不,我倆不是鴛鴦,是世仇……
她用力地拔出劍,再狠狠一刺,劍鋒再度沒入他的胸膛,他吃痛,終於倒地。
她拔出劍,他的血順著她的劍激噴而出,染花了她的視線,眼前出現了錯亂卻也熟悉的景象——
尖叫了一聲,矛盾的情感急速地的交雜,氣一窒,她昏了過去。
漫無邊際的天空染上七彩的霞光,白雲因風在天邊翻滾,變化成各種形狀;天籟般的樂音隨著微風送到每個角落,這裡是眾仙人安居的所在。
過了南天門,玉皇大帝的玉旨樓矗立著,兩旁站滿了得道仙人。
今日不是什麼大日子,也沒有盛會,而是兩位罪神——武將神和一名小仙婢,他們動了凡心相愛被逮,聽候宣判的日子。
「你們也太大膽了,居然漠視仙規,談起情愛來了,你們可知罪?」
「玉帝,相愛無罪,也不是能禁止得了的。今天我和婉艷相戀,並沒有錯。」
武將神雖然跪著,但那股氣勢不因此而削減,反而讓眾神因為聽了他的話而被深深感動。
「大膽!犯了錯居然毫無悔意,難道要本帝將你打落凡間嗎?」
「玉帝,求您饒丁武將神,一切都是婉艷的錯,您要罰就罰婉艷,不要怪罪武將神……」跪在武將神身側的是王母娘娘的女婢婉艷。為了保住心上人,道行修煉不易,打入凡問等於功虧一簣,更別說日後要重列仙班了。
「休要為這兩個不知悔改的愚仙出頭。太白星君,送他們下去吧!」玉皇大帝旨意一出,已成定局。
只見一位白髮仙翁手持拂塵出現,把他倆帶T下去,直接走往南天門。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好自為之吧!」
「星君,這一去後會無期了。」武將神知道情愛不存於天界,但今日他並不為愛上婉艷而後悔,反而為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而愉悅;雖然代價是這麼的高,但能和婉艷同心同命,他滿足了。
「婉艷,後悔嗎?」
「是我害了你……」她晶瑩的淚珠滾落,纖手撫上他的臉,想將他的眉心撫平;癡癡地看著他,努力記住他的面容。
難以抹滅的記憶啊!希望墮入凡間之後,他們還能在一起。
「別說害不害的,你無怨我亦無悔。」
兩情繾綣,終有別離時。此時,太白星君出了聲提醒相愛的兩人,「該走了。」
沒有多餘的話別,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被太白星君推入雲霧之間。
她大喊,伸手欲向前抓去,太白星君拂塵一甩,打上了她的手心,她不痛,卻紅了眼,「昱翔……」
「別喊了,走吧!」
婉艷是道行相當淺的小仙,墮入凡間的懲罰總是選擇最不好的人家,她現在被太白星君帶往南邊。
「星君,你能不能告訴我昱翔在什麼地方?」她忍不住地問道。明明知道下了凡後她將會失去記憶,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來,這個石頭你帶著,它將會指引你找到武將神,也是將來助你回到天庭的靈石。」太白星君將一顆三角形手掌般大的石頭交給她。
「是嗎?我真的可以找到他?」她握緊手中的靈石,心中只想著要好好保管它。
「嗯.下去吧!」太白星君將她推落,口裡唸唸有詞:
一世岩石出,化作英雄塚,情意無可摧。
二世磐石破,擺渡姻緣橋,鴛鴦兩雙飛。她情願捨去道行,替他求饒。
「不,婉艷,不干你的事,玉帝要罰就罰我好了。」
兩人為對方打算的模樣令王皇大帝怒火更熾,他大喝了聲:「武將神,不要以為本帝少不了你就不能辦你,你們漠視仙規,動了情戒,將你們打入凡間,可還有話說?」
「玉帝……」
眾仙神一聽,紛紛替他倆求情。畢竟幾千年的
三世玉石焚,誓守金玉盟,生死永相隨。
「紹宇、紹宇,不要死——」
霍地,於煙嵐坐直身子直喘,那個浴血的畫面一再重複著,再次刺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