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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什麼?元德聽到她在門外落鎖的聲音,忙不迭地奔了過去,「你們到底要做什麼?放我出去……」

  門外沒有傳來任何聲響,元德不肯放棄,用力的拍打門板,希望有人能發現她,然而卻是徒勞無功。

  一刻鐘過去,她才死了心。

  他們為什麼要抓她?難道是因為她是公主?

  這個想法很快地被她自己推翻,在靳王朝裡,只有靳王的命才是最珍貴的。

  她看過太多太多捉了皇帝哥哥身邊的人的例子了。那些人的下場如何,根本不是皇帝哥哥在乎的,他甚至沒去弔唁那些為他而死的人。

  想到自己可能面對的困境,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心中充滿著不確定的害怕。

  火焰山莊,是近半年才建造完成,靠近長沙一帶的建築。

  莊主據說年方二十來歲,是一個十分有能力的男子。

  半年前,他由華嚴山下山籌組分教,將巖教的勢力由北到南再擴增數倍不止。

  巖教主要以行俠仗義聞名,自從數年前靳王益發殘暴開始,教內又多了一樣新的任務,那就是肅清靳王日漸壯大的勢力。

  這樣一個以民為貴的教派,在武林、在朝廷、在民間,儼然成為一個新的勢力。有志一同者不是加入巖教,就是默默支持著,讓巖教在近年來,幾乎成了惟一能與朝廷對抗的教派。

  斳王也曾私下向官員透露,自己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現在,火焰山莊就是打著巖教的旗號下山收買義士,準備對斳王一手建立的王朝予以痛擊。

  「莊主,這是斳王派人送來的信。」巖教的護法

  送上一封已展開的信。

  「信上說什麼?」他沒伸手接過,逕自問著。

  「他說沒有三生石。」

  聞言,一抹冷笑出現在他嘴角,「他果然否認!」

  早就料到了斳王貪生怕死,寧可犧牲別人也不願意交出能起死回生的三生石。

  「莊主,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別多問,我自有打算。」

  「是。」

  護法只得先退出去,莊主的打算豈容他來過問?不過有一個人總有資格問吧?他在心裡頭想著。他繞了個彎,去找那個人了。而仍在書房的莊主也僅待了片刻,便往西院走去。

  「吃飯吧!」女人端著食盤,用膳時刻一到便出現在元德的面前。

  「我吃不下,你拿走吧!」元德看也不看一眼,她只想離開這裡。

  皇帝哥哥一定擔心死她了,或許他還會怪她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她被關了好幾天了,到現在卻還是不曉得到底是誰要捉她,捉她又要做什麼。

  若是要交換一樣東西,皇帝哥哥為什麼還不給他呢?

  難道那東西真的比她還重要?

  「你想餓死自己嗎!沒這麼容易。」女人冷著聲,一把就將碗盤推給她。

  元德不接受,碗裡的湯水就因為她倆的推送給灑了出來——

  「哎呀!」

  她被熱湯燙傷了手背,大叫出聲,女人馬上甩了她一巴掌。

  「你以為自己還是公主嗎?竟然這樣糟蹋食物?」

  「你、你敢打我?」她撫著臉頰,一臉不可思議。

  他們都知道她貴為公主,卻不怕聖顏大怒的欺負她;幾天來,這樣的難堪她已受了不知多少遍.終於是忍耐不住的時候了。

  「打你又怎麼樣?告訴你,在火焰山莊裡,你只

  是狗皇帝的妹妹,一樣是狗賊子。」

  「你……」元德氣不過,一巴掌還擊給她。

  「你竟然敢打我?」

  女人尖叫,拉扯著元德的長髮,她的長髮被她扯散,披散在肩上,凌亂不堪。

  元德吃痛,又抓又推地,…個不慎,女人便被推倒在地,坐在方才碎裂的湯碗上,臀部染了鮮血。

  「啊,好痛——」

  那女人叫了出來,順手一摸,紅花花的血印在她的掌心,嚇壞了兩人。

  「不是我、不是我。」元德搖頭,身子一縮,縮進了床榻,臉色霎時蒼白。

  正巧,這樣的場面被進房來的莊主看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

  凌亂不堪的地板,坐在地板上哀號的奴僕,還有一臉驚懼的人質。他掃視四週一眼,眸色轉暗,面色不悅。

  「莊主,您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奴婢不過是勸她吃飯,竟然惹來一身傷。」

  女人抱住莊主的腿,掙扎著要起來,臀部卻吃痛著。

  「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下去療傷吧!」他冷冷的說,眼睛卻瞥向縮在床邊一角的元德。

  「是。」那女人狠瞪了元德一眼,動作遲緩的走出去。

  「你做的好事?」

  「我沒有。」

  「不認賬?」他淡淡的笑了。和斳王是一個樣,果然是他養大的。

  「我真的沒有……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鬢旁的髮絲因汗濕而貼黏在頰邊,披散在兩側肩膀上的發因方纔的拉扯而顯凌亂,卻減不了她那清麗的容貌和氣質。

  「放你出去?」他重複她的話尾。

  「對,放我出去,我可以讓皇帝哥哥既往不咎。」

  她一臉渴盼的看著他,既然她不知道他的名,她可以向皇帝哥哥求情,求皇帝哥哥不殺他。

  「來不及了,你偉大的皇帝哥哥已經不要你了。」

  「什麼?!」

  元德不相信,就算世人傳言皇帝哥哥多麼殘忍無情,可他對她是很好的。

  她努力告訴自己害怕的事不會成真,雖然她知道,那是毫無可能的。

  「沒聽清楚嗎?我倒是不介意再說一次。」

  他欺近她,嚴重的威脅著她的呼吸。

  「不,不要。」

  「你那無所不能的皇帝哥哥,要他的長命百歲而不要你呀!傻瓜。」他殘忍地說。

  「既、既然我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為何還不放了我?」

  「放了你?我可是計劃已久要把你捉來,就這樣輕易把你放回去,不是讓我這些日子的工夫都白費了嗎?」

  「你、你想怎麼樣?」

  「你的皇帝哥哥不過是嘴硬罷了,他好像以為我不敢動你。」提起斳王,他心中充滿著恨。「你想如果我把你的一部分送給他做賀禮的話,他會不會讓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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