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別這樣嘛!我晚上一定好好地伺候你,不過你千萬別和老闆講,說我和你有私下交易,否則我會被開除的。」小誠苦苦哀求著。
再吵就送你上警局。杏容被小誠弄得十分不耐,差點脫口而出。
「小姐!我趕時間。」小誠又看了表,低聲下氣地催促著。
「一千!我只能先給你一千塊,其他的等六點半再說。」杏容擔心他又使詐,不肯多出錢。
「一千?」小誠苦著個臉。
「不要就拉倒!」杏容不屑地撇撇嘴,決定欲擒故縱。
「好吧!其他的我只好先跟我爸媽借了!」小誠無奈地點點頭,杏容則起身掏出錢包。
掏錢的剎那,杏容開始猶豫,要不要拿出證件,直接逮捕他,但想到他的父母,她還是拿出一張千元大鈔遞了過去。
拿到錢後,小誠也把電話和呼叫器號碼遞了給她。
「你要保管好不要丟了!晚上六點半記得找我哦!」小誠將錢摺好,快速塞入口袋。
「那我先走了!再見。」小誠向杏容揮揮手,並頑皮地行了個童子軍禮。而杏容根本不理他,只是惡狠狠的盯著他瞧。
杏容覺得自己下了一個很大的賭注,只為了證實人性。她知道她很有可能上當,要不然就是踏入陷阱。
她突然期望,讓他騙她好了,免得她真的要抓他。
「不見不散!」小誠臨出門前,突然把鴨舌帽向後一繞反戴著。
倏地杏容彷彿受了驚嚇般,良久動彈不得。他……他……他怎麼好像一個人。
是那個「拜金男人」嗎?
杏容大大吃了一驚,她……她居然被他「摸」光了。哇——杏容大叫出聲,不……不……不是他!不是禹祺明,他們只是長得很相像而已,她不斷自我安慰著。
杏容走到電話旁,顫抖地撥了紙上的電話號碼。
「喂?」話筒中傳來一個老女人的聲音,該是「小誠」的媽媽吧!
「請問你們那兒有沒有一位小誠先生?」杏容緊張地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沒有!你打錯了哦!」
杏容呆呆地掛上了電話,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可是卻又欲哭無淚。或許他真的不叫「小誠」,小誠是「花名」,他本名叫……
叫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叫禹祺明。
杏容急忙衝進浴室,再淋浴一次,她用力地搓洗著,想洗掉小誠留下的溫存。
她無力地步出賓館,茫然地在街上走著。她沒臉回警局了,只能心存僥倖地等待,或許會有「奇跡」出現,也許他六點半真的會在家等她電話。
杏容不斷地在街上晃蕩著,想要消磨時間,但「他」的人影卻一再地在眼前出現,讓她無法逃避。最後杏容終於走累了,她彎進了間小餐館,叫了份最愛的豆汁小排飯。
但當香噴噴的飯送上來時,她卻只是一再地翻攪著,而食不下嚥。
她頻頻盯著手錶,看著秒針、分針如蝸牛般的前進,就在她看了八百次表,以為自己再也撐不下去的時候,六點半終於到來。
杏容抬起酸痛的腳走向櫃檯,按下了七個數字。
電話很快有人接起,是個低沉的男聲,杏容的心不可遏抑地狂跳了起來,會是他嗎?
「請找小誠先生?」杏容顫抖地說著。
「沒有這個人!」
「對不起,我打錯了。」杏容失望地掛上電話,整顆心好像跌落到萬丈深淵。
突然,她想起他的呼叫器,她迫不及待地撥了號碼,並焦急地等著回音,可是,仍然教她失望了,看來叩機號碼也是假的。
失望與被欺騙的感覺,燃起了她的怒火,她怒氣沖沖地走出了餐館。
為什麼?他要這樣騙她?虧她還如此信任他,為他著想。她氣得衝向公共電話,打算向「應召站」告狀!
「老闆,你們公司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杏容一口氣說完她被騙的經過。
「小姐!我既然敢登廣告就絕對有服務保證!這種事以前從未發生過,我CALL小楊問一下!」原來他真不叫小誠。
三分鐘後,杏容又撥了電話過去。
「結女小姐!小楊說他做了啊!把你全身上下都摸過了!純指壓我只抽兩成,才兩百塊的生意沒什麼賺頭!」杏容被他低俗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她暗暗發誓,如果不把「他」揪出來,她就不姓姜。
「告訴我他正確的CALL機號碼?」杏容咬著牙,冷冷地問著。
「小姐,這不成的。這會違反公司的規定。」那男人一本正經地說著,好像十分為難。
杏容悻悻地掛上電話,胸口因氣憤而劇烈地起伏著。
她不得不回警局報到了,她知道她將會成為眾人取笑的對象。她咬著牙,恨恨地在心中念著:禹祺明,別讓我再看到你——
杏容回到局裡,才知道被擺烏龍的人不只是她,連支援她的同事都因得到錯誤訊息而撲了個空。原來禹祺明並非泛泛之輩,杏容越想心越往下沉……莫非……
禹祺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於是將計就計。杏容立刻又撥了「男色應召站」的電話,但是再也打不通了!看來又換新號碼了。
「容容!沒關係啦!下回再立個大功。」李正男知道後安慰姜杏容,可她就是怒氣難消,恨得牙癢癢的!她非給他點顏色瞧瞧不行。
禹祺明你等著受死吧!杏容立誓再不寬待他。
「臨檢——」杏容在通往易小曼家的路上,等待已久。
終於攔截到了禹祺明,而他身旁正坐著易小曼。
為了壯大聲勢,她特別拉了李正男一道。禹祺明慢條斯理地取出駕照來,易小曼則是掛著一臉輕蔑的笑容,看著姜杏容,她們彼此知道對方,但這是第一次打照面。
「你叫禹祺明?不是叫楊小誠嗎?不誠實的放羊小孩?」杏容尖銳地質問著。
而禹祺明只是不在乎地笑了笑,充耳不聞。
他已經明白姜杏容和易家沒什麼牽扯,而且也從易小曼身上撈到不少油水,更不需要理她,就沒必要再對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