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卓絕的心一怔,眼光遙遠了起來,「死路?是啊!我差點走上一條死路,可是有個人救了我,給了我一條新生命。」
那是忘憂,忘憂是他在二一○五年第一章第一節的第一個名字……
聽完卓絕長長的敘述,卓然已經好幾次「淚灑天羅懷」了,她低聲歎道:「忘憂怎麼會那麼可憐?上天對她太不公平了!」
「是啊!所以女人還是要狠一點比較好!」卓犖點頭附和,「這樣就不會成為被男人控制的工具了。」
這是哪門子結論啊!卓犖真是太天才了。卓然望著姊姊暗忖。
「不過你也不該將那些女人呼來喚去,雖然這些都是她們願意的,總是不對!」卓越個性比較嚴肅正經,不免說些道理,卻不讓人刺耳。
「那個地網三號也真不錯啊!能被咱們家『閱人無數』的卓絕視為尤物的女人,肯定是『轟動女林、驚動萬男』的難得人物啊!要是我就帶她回來,反正女人就是那樣嘛!」卓爾的嘴忍不住開膛射擊了。
卓然與卓犖冷冷地瞄他一眼,兩張紅唇齊問:「二哥,你是不是又要說『女人比金錢沒價值』這一句啊?」
「沒錯啊!就是——」卓爾話語未畢,就被兩個小妮子狠狠封住嘴了。至於如何封?當然是四手二十指地把一堆菜塞進他嘴裡。
全家人都笑了,卓絕也笑了起來。有家人真好,有家人的安慰與關心真好!他是將自己折磨得太久了,一旦說出口,一切反而都解放了。
是的!他已經整整一個月沒有繪出一幅好畫了,現在的他只想拿起筆,畫一幅題為「忘憂」的畫,解他心裡的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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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卓絕一身挺帥又瀟灑地站在人群裡,身邊有社會名流、專家來賓,也有他的紅粉知己們。
「卓絕,你這小子真不是蓋的,原來銷聲匿跡、失蹤不見一個月是去暗地裡創作啦!」他的畫界好友阿町狠狠拍上他的肩說道:「你這一次的畫風有些不同啊!比較實際深刻了,除了你慣有的風流浪漫之外,還有一種更認真、更細膩的情感呈現,恭喜你又前進一大步了!」
卓絕開朗一笑,回拍阿町一掌:「你這小子今天來我的畫展就只是為了恭維我而已啊?」
「是啊!當然還想從你身上得到好處哩!」阿町嘿嘿一笑,「你也知道的,我們美術系一直少一個年輕有為、俊美又才華洋溢的新生代老師!」
「喔?」卓絕唇角一卷,露出一抹揣測的笑,「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唉,老兄,我已經請你很多次了,這一次我還是以美術系助教的身份代表系主任來邀請你做我們系裡的講師。」阿町認真地看著他。
「阿町,別開玩笑了!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不可能做這種固定又死板的工作啊!」
「試一試嘛!否則這樣子好了,你只要去一次,來一場兩個鐘點的小型講課就行!拜託啦,像你這樣的國際知名新秀畫家,我們絕對會給你優渥的酬勞。就這樣說定了,我立刻挪一個時段給你!一次,一次就好!OK?」阿町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嘿!阿町,你這樣子簡直是趕鴨子上架嘛!看來我不得不答應了。你已經為了這件事煩我好幾次,我若不答應你,肯定被你纏到頭髮發白!好,就一次,時間你定,我隨時都有空。」卓絕長髮一掠,搖頭笑道。
阿町滿意地拍兩下卓絕的肩膀,才開心離去。
卓絕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他終於在「清醒」過後好好畫了許多作品,開了這一場畫展,結果頗受好評。
遠遠地,他看見許多人都圍著他的兩幅巨型畫作討論著。
「你看這裡的線條與光影交錯頗有幾分印象派的味道!」
「可不是嗎?連這幅畫的構圖與角度都有些像雷諾瓦的『康士坦思小姐』,不過他這一幅風格又有幾分不同;他的筆觸更細膩,裡面的女孩子神情比較憂鬱,帶著幾分落寞,還有他的背景設色以銀色為主,頗有一種摸不著邊際的未來感。」
「旁邊那一張就不同了,是笑容耶!」
卓絕緩緩走近人群,隨著人群的眼光看向那兩幅畫作。
畫裡面是個女子,一身白色,周圍閃著銀色光線,小小的臉蛋上有一抹清雅靈氣,一張憂愁、一張燦笑。
那是忘憂,兩幅叫做「忘憂」的畫作。
「卓絕,你說的女孩子就是她吧!」鍾箏悄悄來到他身邊,也凝視著畫。「你第一次拿人當成主題,她絕對是你心裡最深的記憶。這兩張畫,你將她畫得很美!雖然她不是一個明艷動人的美女,可是我終於知道,她在你心中是最美的那一個,這是你眼裡的她。」
卓絕不語,朝鍾箏露出會心微笑。他的紅粉知己都頗有知識,其中以鍾箏最聰明蕙心,果然一眼就被她看穿。
但是忘憂卻到死都不知道,因為他一直沒給她機會瞭解;這是他內心深處的最痛。
今天最後一場的展出,人群都散了,卓絕留在會場整理作品,幾個美術館的展出助手都在幫他。此時助理小姐笑咪咪地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大本厚厚的來賓簽名簿。
「卓大哥,這是兩周以來所有來賓的簽名。人好多哪!其中還有一些名人耶!可見卓大哥這一次的展出真的很棒!下周你就要帶這些作品去法國展出了,真令人期待!」
「小怡,謝謝你。這幾天你辛苦了,下回卓大哥送你一樣小禮物吧!下周你還要隨著大夥兒一起去法國展出我的作品,你可得好好養精蓄銳喔!」他溫柔地朝小怡微笑。
像小怡這種認真上進的美術專科生雖然沒有多大的才情,但是她認真學習,又打工賺學費,卓絕總是不忘給她鼓勵,所以小怡對他又是崇拜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