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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她心事重重,似乎有什麼重擔壓在她身上,讓她不快樂、讓她不想活。這個時空真是讓人如此難以存活嗎?可是與她差不多時空的天羅一號卻是如此自信與自負!難道只因她是這個時空最劣等的人,而他最優秀的人,就該有雲泥般的差異?

  看來人類進入二一○○年以後,階層差異越來越大,越來越分明,競爭卻未必因而減少。雖然表面上是「各適其所」,但未必每個人都活得快樂。他也不認為所有人都會如此認命,甘心如同工具一樣,沒有自主意識,沒有一點野心。

  應該有人存有私心才對!他沉沉想著。

  突然,一絲微弱的聲響吸引他的注意,他微微睜開眼睛,只見忘憂悄悄從床上下來,走到一台奇怪的機器前面。

  她輕聲躡足,怕驚醒他似地緩緩拉下白色柔鋁衣前方的拉鏈,露出白皙光滑、細緻如瓷的雪胸——他微微一震,見到她的小腹上有一塊很嚴重的青腫瘀痕,看來是力道十足的腿勁狠狠踢出來的「傑作」。

  他的心裡閃過一絲忿怒。怎麼會有人將她傷成這樣?像她這樣一個嬌弱的女人應該是要好好疼惜的,這個時空的人難道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個道理嗎?

  他心裡有一絲不忍,看來她已經忍痛很久了,像那樣的傷痕還能勉強忍耐,她的毅力也真是驚人。

  她拿起機器上的探照器放在傷痕上,機器發出一個小小的聲音。

  「診察症狀:瘀青血腫。請用藥膏塗抹患部,幾日可消。」

  不到三秒,機器的另一個小洞口掉出一條藥膏。

  他更驚訝了,這個年代已經有這種自助式看病機,而且會自動將藥送出來?看來人類真是越來越聰明,科技越來越進步了。

  忘憂拿起藥膏,推翻抹著腹部瘀腫,忍不住發出細微的呻吟聲,看得出她正隱忍著前楚。

  他恍然明白,她想死的原因絕對不單純。死,是她毫無選擇餘地下的最後一條路。

  看來他想離開這個時空,找上她幫忙確實是不智之舉,因為她身上絕對有更麻煩的事糾纏著,他必須找別人幫忙才對。不過他卻有些放不下她,既然救了她,就要好好救到底,先幫她解決問題再說。

  卓絕悄悄望著她纖瘦的肩,雪白的肌膚,蒼白的臉。她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東西,教他轉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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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忘憂尋死的原因不單純,當她一早接到一份神秘的通知出門,遲至中午才回來,卓絕的心裡更明白了。

  她的臉色更蒼白,頰上又多了一道傷痕,看得出來是用小刀割的,威脅的成分大於殺人的動機。

  「我替你帶回兩套『外賓』穿的粉紅色制服……唉,實在很抱歉,我們的衣服全是同一種款式,找不到類似你們那個時代的衣服。」她低垂著頭將衣服遞給他,然後閃過他身邊。

  卓絕一把拉住她,將她扯回面前,「忘憂,你別想逃避,你又被揍了是不是?」他不高興地抬起她的下巴,「這是刀子劃的?誰想毀掉你的臉?誰在迫害你?」

  真想不透怎麼會有人如此殘暴,竟對女人下手!這是他最不屑的事,女人該是讓人看重、讓人呵護、讓人喜愛、讓人珍惜的,而不是被拿來當成傭奴、當成弱者、當成附屬、當成踐踏的對象。

  「我自己不小心弄到的。」她薄唇微顫,強自遮掩著心慌,卻仍露出一絲驚恐。

  「傻瓜都看得出來這是別人弄的!」他一聲冷哼,「將你好好的一張臉弄成這樣,絕對有不單純的理由!你老實說,否則我會想辦法逼你說出來。」

  不弄明白原因,他是不會罷休的,誰教他救了她,誰教他一到這個時空首先遇上她,誰教他正好要命的充滿正義感,誰教他正好對女人最心疼、最心軟。

  在他眼中,每一個女人都是一幅值得欣賞的畫作,如今這幅清麗的美圖竟被損毀成這樣,教他不動怒也難!

  「你要逼我說?每個人都逼我,你教我該怎麼做?」忘憂再也接捺不住,所有情緒就像火山爆發一樣瞬間激射而出,「我想活,活著卻只有痛苦;我想死,卻又被你所救。我算什麼?我不是我了,我不能做我自己了。你逼我說,我說了你會不會幫我?你能不幫我?不,你不會!你不能!因為沒有人鬥得過皇子!」她拚命搖頭嚷道。

  卓絕的神情一凜,「皇子?他是什麼人?他逼你做什麼?」他雙手使勁固定在忘憂猛烈搖晃的小腦袋瓜。

  「他是讓我活下來的人,也是要我死的人!」她的眼睛終於看向了他。

  他的眼睛好亮啊!忘憂的心一動,她從沒見過一個人擁有如此亮的眼眸,那燦亮的眼裡有一種感動人心的線條在流動,有一種敞開人心的線條在流動,有一種關懷人心的線條在流動。

  卓絕的眉挑得更高了,「他想取走你的生命?他有這麼大的權力?」

  「他想要權力,所以他要我的命。」在他燦亮如星的眸光之下,她的語氣緩和下來。

  卓絕的心裡閃過一個念頭。看來她捲入一場不小的風暴中,而他也捲了進來,因為他救了她一回,他還想救她到底。

  嘿!看來這一次他可能是要「賣命」演出了。

  卓絕沉聲說道:「老實說,我未必幫得了你,不過至少你得讓我知道原因。忘憂你要明白,我還需要你的幫忙,你對我很重要。」

  忘憂睜大眼凝視著他,第一次有人說她是重要的,第一次有人說需要她,第一次有人在乎她的命。

  她的心一熱,說不出的陌生感覺讓她失了魂、失了心。是啊!假如真的要死了,將一切說出來也不會多死一次!

  「我是『人類中央培育所』的培養人,當初成為胚胎後不久,就檢查出我是個不良的品種,理應淘汰,可是我卻被人動了手腳保留下來。」她細細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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