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心梅知道自己問了白癡問題,:不過在著急等待中,找個話題來說,也可以紓解心頭上莫名的沉重壓力。
「是飆車族所做的嗎?」自傳報系統播報的受傷名單中,聽到宮天君的名字,心梅心頭一緊,查出他被送到此地,她立即衝過來。
唉!她為這種裝神弄鬼的人擔什麼心呢?
「唉!我不知道惹到了什麼人,牽連到老大。」打君很後悔讓單純的天君捲入事端。
心梅沉默地想著,她的車子煞車被破壞,是針對她而來,而天君只是適逢其會嗎?
應該是吧!因為沒有人知道天君會坐上她的車子。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惹來殺機?」心梅有點賭氣剛才打君說她身上有鬼的事情,所以將他的話還給他。
打君翻翻白眼,沉默不語,不是理虧,也不是心虛,只是怕又氣走她。
天呀!她怎變得如此小心眼呢?心梅驚覺自己的異常。都是天君的錯,自從遇見他後,她的舉止、心態,全走樣了。
* * *
密室中,黑暗隱去所有人的形體,光用目光來分辨,根本分不出在場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整個組織的安排,說好聽是為了保護每個人的安全,說難聽一點,是彼此不信任。
「那夜,宮天君不是會在化驗室過夜,為何他不在場?」頭子沉聲地問。
「頭子,我有再三確認過,宮天君說要加班,所以……所以……我才引發爆炸。」對著頭子的怒氣,回答的聲音有點膽怯。
「季心梅的車子,是誰動的手腳?」頭子問。
「是我。」二事並發,讓她回答得更心虛膽怯。
「為什麼擅自行動?組織有下令嗎?」
「我、我只是小小警告她收斂氣焰。」
「不許動她。」頭子不悅地說。
「為什麼?」不服氣的感覺讓她開口頂撞。
「此人不足浪費力氣,她只是一個平凡、浪得虛名的女人而已,你的個人行為,不許影響到組織的安全。」頭子冷冽地說。
「是!」回應的聲音充滿自信,她知道該如何做了。凡是她喜愛的人或東西,她都要不擇手段得到。
「至於宮天君沒有死……」頭子更不悅地說。
「屬下會派人潛入醫院,繼續執行任務。」另—個懦弱的聲音惶恐地說著。
「快解決宮天君!」頭子命令。
「是!」
「下一場爆炸準備好了沒?」
會議繼續在黑暗中部署。
危機隨著部署悄悄地逼近。
第八章
天君從急診室移送到病房後一直處於昏迷中,而打君在母親的命令下,回家面壁懺悔,留下天君一個人在病房中靜靜地躺著。
打君不管心梅如何想,堅持奉母命回家,將天君丟給心梅照顧。
哪有這種家人?心梅說服自己,她留下來陪著,不是因為擔心他,而是同情他身邊無人照顧,她的照顧是屬於一種義工的心態。
深夜,醫院一片寧靜,心梅待在天君的病房中守著,低頭在冊子上頭寫字,不時抬起頭,望一眼他點滴的剩餘量,看看他全身被「捆」起來的樣子,惻隱之心一動,唉!連氣都生不出來。
他到底傷得有多重?心梅看著天君頭上扎滿繃帶,不禁為他煩惱,他已經夠不正常了,傷到腦部會讓他變成怎樣?負負得正,還是他連僅存的正常時間也都沒有了呢?
「嗚!」天君困難地睜開眼睛,為何他的眼皮如此重?這種昏沉沉的感覺,好像被下了安眠藥。
「你醒了?」心梅聽到呻吟聲,放下小冊子,不確定地問。
「我怎麼了?」天君連說話都覺得很艱難,可惡,誰對他下藥了?
心梅見他神色不對,按下呼喚鈴,請醫護人員過來檢查他。
真是太快太好的服務,而且來的還不只一位,距心梅按下鈴沒幾秒鐘,病房的門就被三位身著綠色手術衣、臉戴綠色口罩的人員推開。
拜多年出生入死所賜,心梅首先覺得不對勁,姑且不論她是被龍氏養大,熟悉龍氏紀念醫院的風格,只論他們三個人,不但沒有醫生的安詳,甚至在對看之間,讓她感覺到強烈的敵意。
心梅心中自有打算,一臉如家屬般擔憂的神情,以不經意的自然,移步到可以攻守的位置。
「醫生,他醒過來了,表示他不要緊了嗎?」心梅以憂心忡忡的聲音說。
「我們來看看。」生硬的聲音不自然地回答。
「小姐,請你先到外面,不要影響我們的救人工作。」另一個人以嫌棄、礙眼的目光看著心梅。
「順便檢查她。」第三個聲音暗示其他兩個人,不要留下目擊證人。
三人以眼神交談一下,得到共識,分一個人應付嬌小的心梅,兩個人全力攻擊高大的天君。
心梅暗自冷笑,以他們的腳步、動作來估算,他們不算頂尖好手,只能說和打君不相上下而已,她有信心一對三,可以擺平三個大男人。
「我最近肩膀及雙手一直很癢,醫生,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心梅聳聳肩,做好準備的工作。
她心裡暗笑,嘿!她的肩膀及雙手會癢,是因犯了老毛病,說穿了,只是——她想打人!
「不必擔心,等我檢查過了,你以後絕對不會再癢。」嘿!言下之意是,死人不會感覺到癢了。
心梅移步到病床邊,以目光估算可以動手的空間。
「小姐,請到這邊,讓我檢查。」負責對付心梅的人懊惱地看著她所站的位置,現在他們擠在一起,不好對付天君,於是他開口想誘她到一邊,讓他們可以完成任務。
「動手!」領頭的不耐煩,伸手拉心梅,在他的想法中,拉開一個嬌弱的女人,和甩開垃圾一樣簡單。
「啊!」
「嘩!」
「砰!」
連續的聲響中,領頭的還不知發生什麼事,他的身體就如垃圾般被甩到門邊,高噸位的體重順便壓毀了茶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