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來!」
「不要。」紅豆也火了,她用著不馴的眼看著他。
也不過是幾張相片而已,她就不信他敢殺了她。
「賤女人,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他揚手就想摑紅豆一巴掌——
預期的疼痛,並未落在她粉嫩的臉頰上,她看到一隻手扣住了對方的手腕,力道之大,讓他的手腕青紫。
喔喔……一定是白馬王子來救她了。美人嘛……遇難時總會有一些阿貓阿狗自認為王子,跑出來英雄救美。好吧!她保證如果她成功獲救的話,她就在王子的臉上用力的啵一下,當成她給他的謝禮。
不知道對方被她親了一下之後,會不會一個星期不洗臉啊……
「連我都沒有動手打過她了,陳經理,你以為你有那個資格嗎?」
森冷的聲音如同地獄的鬼魅一般,冷冽、森幽。
咦……這次她真的沒有聽錯了,這個聲音她真的好耳熟……
猛地看向那人——
是他。是那個她曾經發過誓,這輩子不要再見的那個男人。
可今天是怎麼著……台北就這一丁點大不是?六年沒見的人,竟然在這個場合再相見?!
對於再見到面,她是不是得像肥皂劇的男女主角一般,哭得梨花帶淚,抱著男主角哽咽泣說:「喔……我找了你六年了,這六年來,我天天夢到你,沒有一天吃好睡好的……」
嗟!如果她丁紅豆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就不叫丁紅豆了。
她這六年來,每天吃好睡好,只是偶爾晚上睡不著的時候,才會想起他這張俊臉。
「寇……寇總……」陳經理往後退了幾步,一張嘴半開半合的。他完全沒想到寇偃豫會出現在這裡,而且他好像在護衛這個女人。
他這種表情,看得寇偃豫身旁的紅豆好想捧腹大笑。
哎呀呀……剛才不是還像只張牙舞爪的獅子嗎?怎麼現在就像一隻見到貓的老鼠一般。
「是啊,我就說嘛,我的後台硬得很呢!看陳經理你的樣子,好像很怕他呀……」她露出嫵媚的笑意,手玩著垂落下來的那縉髮絲。
他當然怕他,寇偃豫可是他的大老闆。
「寇總,請問這位小姐是……」
「她是我……」平穩冷酷的音調才吐出了三個字,就被紅豆給打斷了。
紅豆一隻藕臂勾住了寇偃豫的肩頭,另一手則用手指曖昧的劃著他穿西裝的胸膛。「親愛的……」
見到這種情形,就算再怎麼白癡的人,也大概能看得出端倪。
「哎呀,不要說、不要說唷!人家想給他猜猜看嘛……」她纖細的手指搗住了他細薄看似無情冷漠的唇,阻止他開口。
「我這個人一向挺好的,問答題太難猜了……不然就選擇題吧,給你選答案,免得你猜半天。」
她的手勾下了寇偃豫的頸項,未等他的回應,紅唇便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下,未待他有反應,便像只翩然起舞的花蝴蝶一樣,飛離了他的懷中。
紅豆的話,字句就像是在凌遲陳經理的神經,讓他的額際猛冒冷汗。
寇偃豫沒有發言,只是用著莫測高深的黑眸緊瞅著她。
「第一、現任女朋友,第二、卸任女朋友,第三、受人包養的小情婦,第四、他老婆。」
想也知道一定不是第四,他從來沒聽過寇偃豫有老婆的……
而且誰也知道,像這種風騷冶艷型的女人,娶回家只是徒增麻煩,娶妻娶賢,賢良淑德為第一考量,美貌自然是排在後頭了。
「第……第三……」他結巴地給了紅豆一個答案。她這種女人應該都是第三種。
「登登登登……猜對了嗎?」她的美眸瞟了寇偃豫一眼,「親愛的,麻煩你幫我給他一個答案好嗎?好嘛,拜託你嘛!」
她不安分的手指又在寇偃豫的胸膛上劃著。沒辦法……不這麼做,她的手就好像有點無聊。
「前妻,她是我前妻。」
七個字,就像是道雷電,狠狠地劈在陳經理身上。
怎麼想也想不到,他要伸手掌摑的女人,竟然是老闆的前妻,這個罪名可大了,弄不好可能得從一名業務經理,變成了公司門口倒垃圾的阿伯。
「總……總裁……可是我在公司待了十五年,從來就沒聽過你結婚了……」他提出自己的疑問。
「你當然不曉得了,雖然這不足以對外人道,不過看在你好奇心這麼重的份上,我就好心同你說了。
他們家啊……沒發請帖給媒體,我們也結婚沒多久就離婚了,充其量只不過是辦家家酒而已……哎呀,不知道不是你的罪過,你並沒有錯好嗎?別太自責。」
她還記得她的白紗是寇偃豫請設計師專程做的,婚禮辦的風光,可三個月後她狼狽的一個人孤伶伶在雨夜中走著,直到認識的熟人把她送回家。
哎呀,往事太沉重了,想起那些,她的心都酸起來了……
「既然你們認識,那你們就慢慢聊好了,我還有事得先去辦了。」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現在陳經理沒跟她要照片,是因為忌憚她身後那位前夫,只要寇偃豫比她先走,相信他一定又會逼著她交照片。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他應該會客氣一點,不會再動手動腳的。
紅豆將一切全都盤算好了,待她要像花蝴蝶般飛出去時,手腕倏地被一隻大手給扣住。
「在你看來,那是一場家家酒嗎?」冷得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由寇偃豫的口中傳出。
不同於他那雙晦暗的黑眸,紅豆從頭到尾都是笑咪咪的。
「當然是辦家家酒了,只不過玩得不怎麼好而已。」她聳肩,「寇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請讓我回去交差好嗎?我上個月的信用卡卡費,就靠這件Case了。」她輕輕的掃開了寇偃豫的手。
寇偃豫冷掃了陳經理一眼,陳經理也不敢奢望能拿到什麼照片了,他連忙吆喝著情婦穿上衣服,將這間房間留給他們。
「怎麼?親愛的……有什麼想和我談的嗎?我以為我們之間,早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輕柔的語調吐出的是決絕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