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哥要他「守護」夏築涵,這分明是一種「懲罰」,或者說是「酷刑」。也可能是曹哥故意「試探」他,考驗他的忠誠度。但是他管不了這麼多了。他等著她的決定,他的霸道暫時公休,這次他聽她的。
夏築涵又恢復了「本性」,既沒答允也沒反對。一如以往地,由別人來決定她的一切。
彷彿以唐徹的意見為意見,全聽他的。
這種「隨便」的態度,是很多女孩子都常做的事。唐徹熄了火,他把手伸向夏築涵,她沒有搭上,但跟他下了車。
兩人進了旅館房間,夏築涵自己動手解開了衣服。
「等等……為什麼?」
為什麼?還問她為什麼?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嗎?她自動脫下所有衣裳,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單薄的內衣。
「你確定——」唐徹攬她在懷裡耳語。
「難道……你還不瞭解我的心?」夏築涵推開他。這幾天她一直在想,那天在車上發生的「事」,她知道那件事並不全是唐徹逼她的,她自己也有特別的情緒穿梭在其中。他這是在逼她嗎?逼她承認她愛上他。
唐徹用深吻代替了回答,他抱起她,輕輕地將她誘人的嬌軀放在軟床上。他用牙齒咬去她的胸衣……她的身上如今已是不著寸縷,不禁嬌羞地閉上眼。
唐徹脫去上衣,解下腰帶,赤裸裸地站立在床前。
唐徹用手撫摸著夏築涵細緻的臉龐,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這個女人!這個他早就想要的女人!他輕輕吻上她柔嫩如玫瑰花瓣的香唇,吸取她甜蜜可人的芳香。
她回吻著他,一如他調教的那樣……兩人情慾交纏如天崩地裂。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她心中仍纏繞著父母死亡的陰影,她一定要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搞個清楚。倘若他真的是殺父母的仇人,她會用往後的日子贖罪的。
「你拿槍把我媽媽怎麼了?」這是她恨他的最大原因。
唐徹沒想到她會問這件事。他看向他的左手臂,槍傷後還殘留一個小疤痕。他一直沒告訴她這件事,他也不曉得她知道這件事。不過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不知道他拿槍打傷自己是為了救夏家二老。她以為……
「我爸爸臨死前告訴我,是你拿槍把——」夏築涵只聽到這兒。但一切已昭然若揭,也正因這個誤會,從此注定了兩人坎坷的感情路。
夏築涵忍不住在心中暗罵沒用,因為她愛上她原本恨之入骨的人。
「唐徹拿槍把自己的胳臂打傷,好一個苦肉計!現在軟玉在抱,唐徹你的計謀得逞了!真是青出於藍更勝於藍!」房間的門被踢了開,曹哥大剌剌地和手下走了進來。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唐徹匆忙抓起被單蓋住夏築涵,他自己連忙套上內褲。
夏築涵記了起來,唐徹的手確實受過傷,而且還是槍傷。天啊!莫非她錯怪了他?而爸爸是想告訴她真相?他真的是傷了自己嗎?
可是「苦肉計」又是怎麼一回事?她一面匆忙穿回衣裳,一面在腦裡思考著。是為了得到她的苦肉計嗎?曹哥說的可是真的?她沒有機會問唐徹,她才穿好衣服就被曹哥一把抓下床,離去時她用充滿疑惑的眼神望著唐徹。
唐徹望著離去的她,根本來不及做出辯白。
曹哥走向唐徹,他失望地搖著頭,目光中露出凶狠的肅殺之氣。「阿徹啊!你毀在一個女人的手裡了!」
唐徹兩手被鐵鏈拴了住,被關在曹家的地下室,也就是曹哥的刑房。從來沒有人可以用「走」地離開此地,不是趴著倒地爬出去,就是躺著被抬出去——死了,唐徹知道,他知道自己遲早會有今天。
他的心已「背叛」了曹哥,他控制不住自己。
唐徹赤裸的胸膛布著皮鞭抽打的痕跡,一條又一條的青紫血痕,看得人觸目驚心。
「再給你一次機會,阿徹。」曹哥坐在椅子上。
唐徹抬起臉來,並未求饒。
「跟夏築涵一刀兩斷,我以後就把位子給你!」曹哥已經「失去」了兒子阿軍,唐徹等於是他的兒子。傳給他也是遲早的事。
唐徹不吭聲,他答應不下來。
曹哥怒火中燒,一個夏雨航奪走他兒子,一個夏築涵又搶走他的接班人。夏家兄妹簡直是罪無可恕。
見唐徹不答允,曹哥心中已有了決定。
「不要——」唐徹看出情形不對,他太瞭解曹哥,他一定會拿夏築涵開刀!築涵有危險。他願意用他的生命換取她的生命,拿去吧!拿他的命去吧!他不會抵抗的!
「照我的話去做!否則你指望下輩子吧!」曹哥撂下狠話,他說得出做得到,他不是非娶夏築涵不可。女人多得是,他不會為一個女人,拋棄他現有的一切。
不愛江山愛美人,這種男人是傻瓜。
夏築涵被帶到地下室來,她一直反覆思索這一切,還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她願意相信是她一直「誤會」了唐徹,是她錯怪了他。她願意這麼認為,因為這代表唐徹對她是一片真心。
絕對不是什麼「苦肉計」,他怎能苦中作樂,整夜拉著小提琴給她聽?他對她是認真的!她願意這麼認為。別告訴她這一切全是美麗的謊言。
看著傷痕纍纍的唐徹,她的心在淌血。
「築涵!阿徹有話和你說!」曹哥說道。
「你是不是要告訴我那句老話,你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得到我!」夏築涵代替他說了出來,她已經料到了。
唐徹已被釋放,他的手腕上有明顯的瘀青血痕。
他摸了摸左手臂,子彈傷痕猶新,但已成過往雲煙。為了她好,他必須欺騙她,儘管他是多麼不想傷害她。
「是!全是苦肉計,沒想到我太入戲了,差點就愛上你!幸好曹哥的及時教訓,點醒了我!」唐徹說著違心之論,心如刀割。
「我不信——」夏築涵歇斯底里地吼著。
唐徹一副「信不信隨便你」的態度,他慢條斯理地穿回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