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害羞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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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這種小小的心思,怎可能瞞過見多識廣父親的眼底,加上自己也非常欣賞傲天,所以當涵語及笄時,即在有心部署之下,促成這樁聯婚。

  能與心上人白首,涵語當然不會反對,日子在等待中度過,終於等到下聘的日子,羞澀難抵抗相思的劇烈,涵語紅著臉,不管會不會被取笑,躲在簾幕後頭看他一眼。

  他為何眉頭深皺?眼神為何有無奈的黯淡?此時的他,好像一隻被困在籠中不能翱翔於天際的蒼鷹。

  涵語心中為他的眼神而抽痛,難道他不願意成就這樁婚事?

  坐在傲天身旁,得意大笑的長輩,應該是未來的尊翁,瞧他高興的樣子,涵語明瞭將來不難取得家翁的喜愛,讓她心中稍稍有點放心,只是傲天的眼神牢牢鎖住她的心思。

  翌日深夜,涵語找父親深談,想瞭解蕭樓的一切,父親雖然直率,但是語多保留,聰慧的涵語卻不難推測出傲天與其父親之間的心結,讓她為他的無奈感到心痛。

  他會想盡辦法退婚!心痛之餘,涵語試著拿捏傲天的心態,以他昂天立地的個性,一定會如此做。

  不久,傳出傲天「走火入魔」的消息,孟盟主也派名醫前去探視,但是傳回的消息卻是——情況糟到無法解救的地步。

  「語兒,傲天要求退親,你的決定如何?」收到信箋的孟盟主,對信箋中的要求無法決定,持著信箋走上繡閨。

  涵語接過信箋,看到信中軟弱無力的筆跡,先暗自一笑,抬眼看著父親,她的眼底不容錯視,有股濃厚的笑意,說:「拒絕退親。」

  「語兒,你……」盟主瞭解涵語對傲天的癡心,驚訝於她眼中的笑意,心思一轉,雖不明白內情,但是他相信涵語的判斷,說:「用哪種理由拒絕?」

  「烈女不嫁二夫。」涵語做個鬼臉說。

  「烈女不嫁二夫?哈哈哈哈,好答案,不知傲天看了會不會昏倒。」孟盟主愣了一下,接著大笑出聲。

  清晨,傲天一如以往般醒來,現今身旁有太多關心的人守著,他無法練功,還好他的內息早已摒棄打坐的方式,閉目躺在床上即可,看起來仍像在熟睡狀,但是他的內息早已運轉九重天。

  功至圓滿,傲天睜開眼睛,迎面即是涵語含笑的臉,他定睛欣賞她精心的打扮。嚴格說起來,她不算天生的美人胚子,但是她很瞭解自己的優缺點,適宜而不過分的裝扮,襯托出她自然高貴的氣質。

  對於他人直視她的目光,涵語早已能用泰然的態度面對,但是獨獨只有他的目光,能引起她的心湖起波濤,陣陣漣漪泛蕩成紅雲,羞澀她的雙頰。

  她該如同傳聞中的女俠,回視他的注視嗎?不!她就是她,她要以真實坦率的個性面對他,讓他能接受她。

  「該準備出發。」傲天轉開眼睛,逃避因她的嬌羞而起的心神震動。

  「全都準備好了,就等著你起身。」他轉開眼神之舉,讓涵語有著失落感,但也解除了壓力,因此她才能冷靜自己的心思。

  傲天不發一語,不避她,起身更衣,他的大方讓涵語又羞又急,捧著發燙的臉,端不起形象,疾步奔出房間。

  傲天暗中笑著,她如此易羞,若他想清靜時,讓她自動離開應該不是難事。

  傲天走出客棧,沒見到她的身影,看來她應該躲在馬車上不敢見人,已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還無法面對他嗎?傲天搖著頭,坐入軟轎中。

  嘖!臉皮真薄!

  第三章

  軟轎是沒武功的富豪、小姐們坐的,傲天當然沒有坐過,半臥在軟墊中,自薄紗簾子望出去,不必別人覺得好笑,傲天自己便先覺得這種情形十分荒唐。

  唉!為何她對一個「廢人」還能執著?傲天雖然不知她為何執著,但是以她的眼神看來,她的確對他有情,但此情是從何而來?

  還沒到打尖時刻,已到了附近的大城鎮,傲天看到平整大石板的街道出現,突然「全身不舒服」地呻吟出聲。

  「爺?」莫問立即隔著紗簾發問。

  莫問理應稱呼傲天「姑爺」,但是當了一段時間的車伕,稱他少爺已順口,要改口總是覺得不順口,所以用「爺」字代替。

  「休息。」傲天說。

  莫問服侍傲天已有一段時間,對於他的「發病」而造成走走停停、宛如龜爬的行程速度,早已習慣,所以聽到他命令要休息時,一點也不驚訝。

  「是。」莫問策馬前去稟告小姐。

  「嗯!知道了,車隊找間茶樓憩會。」涵語聽完莫問轉述的話,回憶起早上見他剛睜開的雙眼,精力十足,明明不像病人,此時才一小段路,他怎會累?便開口問:「莫問,姑爺一路上都如此嗎?」

  「是,爺的狀況不定,有時可以數日不停,有時一日數停。」莫問回答。

  「哦!」涵語陷入沉思,她不認為傲天是真的累了,這種延誤行程的舉動,是為了抗拒同她返回孟家莊,還是他另有安排?

  車隊停在一間豪華氣派的茶樓前,燕鵠走到馬車旁說:「小姐,茶樓到了,請下車休息。」

  服侍小姐不是燕鵠的工作,保護小姐才是他應負的責任,但是一顆心掛在她身上,讓他甘願服侍她。

  涵語掀開車簾,不避男女之嫌,伸手讓燕鵠扶她下車。

  涵語抬眼觀看此茶樓,滿意地點下頭,轉頭等著傲天走近。

  傲天被莫問攙扶走著,遠遠地他就看到涵語被燕鵠扶著,放在燕鵠掌中的柔荑真是礙眼。

  該死!她為何讓別的男人碰到一膚半肌?為何還能神情自若,不以為羞恥?為什麼他的胸口有不明的怒火?他不是將道統不放入眼中的人,怎會對此現象介懷?他不是恨不得解除這件婚事嗎?對她的「不貞」,他不是應該慶幸嗎?唉!傲天暗歎,他越來越不瞭解自己。

  涵語看著傲天臉上青紅不定的神情,心情愉快得差點笑出聲,但是不能笑,她努力壓下笑意,但是眼底掩不住濃濃盈溢的笑意,自然地自燕鵠掌中抽出柔荑,說:「夫君,在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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