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鵠沒見過涵語施展過武功,雖然江湖傳言小姐武藝驚人,但是看她嬌滴滴、不勝風霜的模樣,即使會武,頂多只是強身罷了,所以聽到小姐要他離去,他並不認為小姐看穿了他的內傷,只認為小姐是顧及氣氛。
「是!」小姐的安危重要,沒有養好內傷,如何保護她?所以燕鵠丟給其他人一個小心的眼神,領命離去。
「傲天……」玫瑰搶著坐在傲天的身旁嬌呼著。
傲天因為天生俊美,身份尊貴,受到不少女子的青睞。涵語心裡有數,但是知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又是另一回事,眼看玫瑰不避男女之嫌,親熱的模樣,讓她胸口刺痛。
涵語的臉色算正常,只是貝齒緊咬住發白的唇瓣。
「孟小姐,你不舒服?」夏耀日關心地問。
夏耀日的問話,讓傲天掉回目光,打量著她,發白的唇好似在忍受強烈的痛苦,她怎了?生病了嗎?擔憂不由牽住他的心。
她有什麼好?玫瑰不滿意大家只注意到涵語而忽視她的存在,她定睛打量著涵語,美醜立分,這種情形讓玫瑰心中大定。
「傲天……」玫瑰伸手扯著傲天的衣裳,嬌媚勾魂般地喚著他。
在沉思中被打擾,傲天皺著眉看了玫瑰一眼,反感的情緒一起,讓他心驚。為何他那麼關注涵語,關注到厭惡被打擾?
玫瑰不但沒有喚回傲天的注意,甚至得到不耐煩的表情,她眼中不禁含著委屈的神情。
涵語示意服侍的人為傲天的杯盞注入新茶,笑著說:「夫君,請用茶。」
伸手不打笑臉人!傲天對於沒壓力的好意無法拒絕,舉起茶盞喝口茶,轉頭問玫瑰:「你怎會來到這裡?」
傲天是明知故問。早在認識玫瑰時,她對他的癡戀,他心知肚明。所以他才會有心散播訂親及走火入魔的消息。是的!如傲天所料,華山聽到傲天訂親宛如晴天霹靂,讓玫瑰芳心大亂,暗自飲泣,接著又聽到他走火入魔,江湖宵小找他麻煩,連續的消息傳來,讓她無法安心,連夜下山。
聽說孟盟主的掌上明珠也出閨閣保護傲天,這個消息讓夏耀日甚感興趣,美其名保護師妹,實則為好奇涵語而下山。
「來找你啊!」玫瑰似慎地瞥了他一眼。
這種話題,接下就會落人口實,傲天聰明地笑而不答,以別的話題轉移大家的心思。
玫瑰不滿意傲天沒對她的癡心表示感動,媚眼含曲地撇著他,艷紅的唇瓣嘟成誘人的曲線,坐在一旁生悶氣。
夏耀日不斷地打量傲天和涵語,明顯的動作讓傲天無法裝作不知,禮貌地笑著問:「少掌門,好似心中有事?」
「蕭公子,傳聞你喪失內力,此事是真或假?」夏耀日仔細看著傲天,他雙目無精光,看似毫無內力般,但是學武的人喪失內力,應該無法還能鎮定自如,這些觀察結果,致使夏耀日無從判斷。
這該如何說明,這場「走火入魔」的來龍去脈?
整個過程中,傲天沒說過一句謊言,不曾說自己已喪失內力,頂多可以說,他是奸詐地局,讓所有的人順著他精心策劃,而判斷他走火入魔而已。
傲天回憶前陣子所發生的事情,知道他的「病」,對一心想讓蕭樓揚威的父親受到沉重的打擊,但是他不後悔,眼看父親,由打擊中漸漸能接受「事實」而淡泊名利,傲天覺得苦心安排這場「病」是值得的。
「蕭少俠?」夏耀日見傲天陷入沉思,不耐煩地催促著。
「夏少掌門……」涵語開口,想化解夏耀日的追問,因她看得出傲天有難言之隱。
涵語雖然沒有證據來證明,但是她依傲天的個性及以前所練的功夫判斷,她不相信他真的走火入魔,尤其剛剛他為了她擋下掌風,更讓她肯定他是在詐病,只是這場詐病……除了退親,她相信他還有別的目的。
「師兄……」玫瑰也開口阻止夏耀日。
「哈哈哈!蕭少俠真的是艷福不淺!」夏耀日看著阻止他逼問的女子,搖著頭大笑。
一句「艷福不淺」,讓在場的人同時臉色大變。
隨從的人當然為小姐抱屈,怒視著傲天及夏耀日。
玫瑰被師兄當眾道破心事,不但不羞澀,反而大方地、熱情地瞅著他,眼中赤裸裸地表達愛意,一點也不含蓄。
涵語聞言,又看到玫瑰的反應,臉色微白,只得低下頭,藉著飲茶掩飾心中的難過,但是她的心在悲嚎著。「不要,我不要和人分享感情!」
傲天看著大家,所有人的表情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淡淡地說:「少掌門人說笑了,妻多夫賤的道理,在下還懂得。」
涵語驚喜地抬起頭,晶亮的眼神、煥發的神采,瞬間散發奪目的吸引力。
相反地,玫瑰因他的話而花容失色,她的要求夠低了,只要他能接受,即使做小為妾,她也願意,難道這樣微薄的心願也無法達成嗎?
傲天定睛地看著涵語,心中為她的興奮而動容。可是……
傲天在心中長歎著,原諒他吧!父親好不容易能淡泊名利,如果娶了她,會讓父親重築希望,往事必將重演,而他已厭倦再被捲入重責大任了。
不!
面對如此單純興奮的眼光,他說不出口。
一行人在夏耀日告別後,緩緩朝廬山方向前去,除了原有車隊的隨從外,還加入不肯離開傲天的玫瑰。
燕鵠身為小姐的護衛,騎馬伴在馬車邊,不時隔著車簾,和涵語聊天,涵語耐著脾氣,有一言沒一語地搭著,但是注意力不時放在傲天身上。
玫瑰騎著馬伴在軟轎旁邊,準備傲天一開口便可以上去軟轎,倚偎在他懷裡服侍他,進而打動他的心。
但是……不管玫瑰如何嬌嗔、明說、暗示……傲天都沒邀她一同坐上軟轎。
「傲天……我好累!」玫瑰的眼光緊緊瞅著半臥的傲天,以媚到入骨的聲音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