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冬聽到她輕聲解釋後,心頭竄過一陣悸動,一臉深思的往她直瞧,過了半晌之後,眉心的死結才慢慢打開。
「那剛才為什麼不說清楚一點?」
「我有說,是你都沒聽人家的話罷了!」一股暖流流過她的心底,她偷偷瞄向爾冬慍和的臉。
他在緊張她嗎?他真的在乎她嗎?
「誰叫你和他一大早就同時遲到,回來後又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讓人誤會。」所以他才會這樣生氣。
「只有你才會誤會、其他人都知道實際上發生了什麼事。」她噘著嘴,瞠了他一眼。
「那發生了什麼事?」
「我一大早就奉阮姐之命,四處去找不見人影的拉斐爾,所以才會去汽車旅館,把他帶回來!」她氣急敗壞的解釋著。
「喔,原來是這樣。」爾冬牽著她繼續走。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可你剛才卻好像吃了幾十斤火藥一樣。」
他不作聲,不想洩漏心中真正的想法。
剛才當他聽見她和拉斐爾一起從旅館回來時,一股無名妒火就沖上心頭,一時之間控制不住自己,才任熊熊妒火燃燒著地的理智。冷靜過後,他才發現自己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變得這樣陰暗不定。
來到停車場,他拉她到一輛車前,打開車門,不由分說就把她塞入車中。
「喂,你究竟想怎麼樣?」車子竟向攝影棚的反方向而去。
「義大利的治安一向不太好。」
「所以呢?」
「我擔心你一個女孩子回去不安全,所以決定開車送你。」
「不好?我這幾天還不是自己一個人四處參觀,你看我有發生什麼事嗎?」她不懂他突然的擔心。
「那是你走運。」
她顰眉瞪他。「你要蹺班?還拋下一大堆人在那邊等你開工?」
「我的助手會妥善處理。」
「爾冬,一大清早,我不想回飯店!」才剛起床上工,他卻不讓她回去。「不如你帶我去四處走走,好不好?」很久沒跟他單獨在一起了,她想……
「那去古羅馬競技場吧,那邊離這裡很近。」
「前幾天我自己去過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吧!」她從包包拿出旅遊專覽,邊翻看道:「去聖彼得大教堂怎樣?」
「好。」他分明的薄唇,露出若有似無的笑。去哪都好,只要是跟她在一起,不管去哪都開心。
她的眼骨碌碌的,還有那令人想一親芳澤的小嘴,純真的微笑活像個娃娃,光看一眼就覺得舒服。
突然,沁儀疑惑地別了他一眼,直接地問:「你這次不是為了勒斯和海芙而在敷衍我吧?」如果又是這原因,她會立刻下車。
她是喜歡他沒錯,但不會對人死纏爛打!
「勒斯和他老婆不知道我們在羅馬工作。」他之前根本是在說謊。
一陣抓狂的女聲馬上在他耳邊響起。「什麼?你上次明明說是受他們所托才來照顧我的!」
「那只是騙你罷了。」還有其他人。
「那你又說是我的監護人?」她腦筋已經有點不能運作。
「是啊,監護人。」爾冬揚起唇角,意味深長地露出一絲笑意。「不過沒受別人所托,是我自己想這樣做。」
他自己想做?那是不是代表,他對她多了一些在乎?「你剛才那麼生氣,難道是在……吃醋?」濃黑的大眼閃過一絲難懂的光芒,他望向沁儀那浮上紅暈的雙頰。
原來這就是吃醋……那他是不是不能再否認心底的感覺了?
此時此刻,他才猛然明白自己對她的醋勁是怎麼回事,原來他早已不知不覺地喜歡上她,對她起了佔有慾……
「是啊,我在吃醋。」他直言不諱。
沁儀幾乎呆愣住,他說什麼?他真的為她吃醋嗎?
「我想我可能喜歡上你了!」
口中雖然說著震撼人心的話,但他還是一副冷靜沉穩的模樣,臉上一點情緒起伏都沒有。
他感到很不可思議,自己竟也有對女人動真情的時候,而且還這樣坦率的向她承認。
在還沒遇上沁儀之前,他壓根不懂什麼是情,什麼是愛,甚至連一點類似的感覺都沒有。雖然這種感覺對他來說還很陌生,可是,他卻很喜歡。
「怎麼會?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她還是不能輕易相信。他突然蹦出這句意想不到的話來,害她心中小鹿亂撞。
「我沒空跟人開這種玩笑。」
「你肯定是聽我那些女同事八卦多了,誤會我喜歡你,才對我這麼說吧?」清澈純淨的聲音微微響起。「我對你絕無妄想,只是純粹的欣賞,你別因為想安慰我而跟我說這種話。」
「是嗎?」他似笑非笑的揚起眉。「可是我對你有了非分之想。」
她兩頰浮上一層紅暈。「你對我?非非……分之想?」他究竟知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超越了一般朋友的感覺……和妄想。」他的聲音,又低啞了幾分。
「例……例如呢?」她腦袋呈現當機狀態,只能不斷問低能的問題。
「例如這樣。」他立即從她身側抱緊了她,另一掌也繞了過來,將她整個人緊緊圈進懷裡,臉埋進她的發中。
她還來不及掙扎,人就被圈緊,動彈不得。
天啊,爾冬竟然緊緊的抱住她,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耳邊,讓她耳朵都紅了。
「怎麼,還不相信嗎?」見她沒出聲,他抬起頭來凝視她呆住的羞紅臉蛋。
她點點頭,又搖搖頭,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這樣好了。」
他扶住她的後腦勺,將唇輕輕地印上她那誘人的粉紅色唇瓣,並煽情地用舌尖輕舔著。
她心跳漏了半拍,下意識順著他的動作,青澀地作出回應,卻引來他更為狂熱的探求。
她拋開所有的理智,只想繼續沉醉在這難以自拔的親吻中。
她喜歡爾冬,想得到他的關注,但現在她更貪心,想擁有他溫柔的憐愛,就算只有一刻,她也不在乎。
第四章
「那天你們是不是那個了?」
正在替拉斐爾收拾行李的沁儀,莫名其妙地看著阮姐,一臉疑惑。「我和誰?什麼是「那個」?」「你和朱利安諾啊,還有誰?非要我把那兩個字問出口嗎?」又不是小學生,怎會不知道她在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