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糊塗相公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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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凌很有耐心地等小弟發洩完心中亢奮的情緒之後,才又繼續說明:「那位可憐的姑娘是洛陽向員外的千金……」

  「向員外?那個眉毛像掃帚、鼻子像漏斗、嘴巴像醃肉的向員外?」慕容淵很快樂且誇張地形容著,反正不是他爹,怎麼說都沒關係,而且也沒外人聽見。

  「形容得很貼切,但是淵,別人說話別插嘴。」慕容凌瞟了弟弟一眼,很高興地看到他的嘴唇緊緊地粘在一起,「她叫做向玫琛,聽說脾氣暴躁,拳腳功夫也學了一點,尤其擅長掌法……風?」他看向大弟,慕容風的臉色難看得和死人沒兩樣,「你在聽嗎?還是你身體不舒服?」

  「有有有!我當然在聽,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怎麼可能不吸收瞭解一下敵情呢?」慕容風擠出一個微笑,差點連眼淚都擠出來,「我只是在想……要用什麼功夫來壓制她才好,被她幹掉那可是會丟臉死人的事。」他抹去一把冷汗,「哎,好熱。」

  慕容凌看著風,他太瞭解風了,沒事就愛窮緊張,但是什麼事只要交給他都可以放心,因為他還是會很鎮靜而且正確地把任務完成,就算不小心搞砸了,他也會找出另一個補救的方法,根本不用別人操心。

  「那就好,我會派人到城裡放出風聲,說咱們要到南方去辦貨,讓眾人以為我們遠在城外,這樣也好減低別人對我們的懷疑。待會你們回房後,開始準備東西,行李先叫人運過去,別帶太多累贅在身上。然後,淵,明天你先出城,風隔天再走。我則在事情發生後馬上趕上你們。這樣知道了吧!」兩人點點頭。

  「那好,你們回房吧,希望一切順利。」

  今天的陽光和煦,微風輕吹,是令人一出門就心情高亢的好天氣。

  可是慕容風表情卻悲傷、絕望得有如世界末日般。唉!今天就是他厄運的開始,怎麼辦,怎麼辦呢?待會就要行動了,如果他不用負責那個女人,他一定可以玩得很高興的。他困擾地踱著方步,乾脆丟下她不理,讓她自生自滅好了,那至少還能救他一命。他真害怕自己被那位新娘子折騰死。可是如果不把她帶走,他們搶親搶個什麼東西啊?搶轎子還是轎夫?慕容風的內心不斷地掙扎拔河著,他覺得自己快瘋了。

  當然,這種掙扎到最後都是得不到憐憫的,他只是在浪費自己的體力罷了。

  慕容淵敲敲二哥的房門,扯開嗓門叫道:「二哥,你準備好了沒有?該上路了。」

  要死了!那麼大聲,分明想洩漏行蹤!風拉開房門,把弟弟半拖半甩地扔進房裡。

  慕容淵被慕容風的蠻力給驚呆了會,直撲到床榻前才緊急煞住腳步。

  「你幹嗎啊!給別人瞧見還以為你有戀弟情結,想非禮我呢!」慕容淵揉著手臂,正想抬頭唾他一口口水,卻被映入眼中的人影給噎著了,險險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害死。這這這……這位「慕容風」……他忍不住坐在榻上狠狠地狂笑起來。

  「哇哈哈哈……二哥啊,你還真是像極了那位玉樹臨風、神采俊朗的慕容二公子呢!哈哈哈……」

  「別諷刺我,我警告你。」慕容風懊惱地咒罵著。早知道該選一個美觀一點的造型!他一定是精神錯亂心志失控了,才會弄這個「縱橫四海、威震八方、天下無敵山大王」的樣子:簡單地說就是充滿「野性美」的山寨主。

  「我沒有哇!」慕容淵捧著肚子,忍痛走到繃著臉的慕容風身旁,打量起他完美的化裝,「瞧瞧,這些刀疤,亂像是真的哩,還有這頭亂髮……嘖嘖,真是逼真。二哥,我從來不知道你兼任神虎寨的寨主呢!」他指著慕容風身上披著的虎皮,順口胡謅了一個新名號。

  「嘿嘿嘿呵呵呵!」慕容風陪著他乾笑了幾聲,「不好笑。」

  慕容淵見狀又扮出一副惋惜樣,「唉,可惜我沒學會易容術,不然我一定化裝得比你特別幾十倍。」敢情淵少爺以為他們要參加化裝舞會?!

  「所以我只好千篇一律的……」慕容淵掏出一塊黑布,炫耀似的在慕容風面前晃了晃,「當個蒙面大俠。」說完又塞回襟內,還沒笨到在客棧裡當蒙面人,不然馬上就給店家當成強盜了。如果引起不必要的騷動,肯定又要挨哥哥們一頓罵。

  慕容風忍耐著搶過黑布的衝動,順手拿過他的卦簽,在桌上佔起卦來。不算還好,這一算,慕容風的表情愈看愈奇怪,幾乎有點像是肌肉扭曲抽筋的模樣,令慕容淵好奇得要命,恨不得好好逼問一番。

  「結果如何?」慕容淵小心翼翼地問道。

  慕容風則悶悶地收起卦簽,「很好,也很不好,是一個很怪異的卦象。」

  「什麼意思?卦上說什麼?」慕容淵真後悔平時老是沉迷在劍譜拳經等武術秘笈中,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工作睡覺之外就是練武,對這些好玩的旁門技術都不肯花心思學習,害他老被二哥耍著玩。慕容風收起怪異的表情,臉色一正,「你不是說該上路了嗎?走吧!」不理弟弟的催問,他疾步走向馬棚。他才不相信那個爛卦卜出來的結果!他堅決相信是自己不小心弄錯了,事情絕對不可能是那樣發展的。

  他頭一次深切地盼望自己的占卜出錯。

  那個卦上說:一切順利,那位新娘將是——

  ★ ★ ★

  送嫁的隊伍熱熱鬧鬧地往長安前進。

  向玫琛又煩又惱地坐在轎中。真是氣人!她根本就不想嫁人,偏偏爹左一句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右一句女大不中留,她就硬是被套上嫁衣,塞進花轎,左搖右晃地要嫁進長安江家。她一把扯下頭蓋,當成帕子抹去一臉「汗粉交融」的濃妝胭脂,反正沒人瞧見。這轎內可真不是普通的悶哪,她忍不住扇著袖子,企圖求得一絲涼風,心裡又嘀嘀咕咕雜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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