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男,我是為你好,我有責任代替如平照顧有那麼一瞬間,九月看到如男一閃而逝的怒氣,但,只是一瞬間,如流星劃過般的瞬間,快得讓他以為是自個幾時眼花。
如男頓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羅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不過姐姐過去了,你不必為了我們再多做什麼,我沒理由變成你的責任。」她的口氣顯得落寞異常,教人聽了都心生不忍。
可是九月卻覺得她的口氣。態度都像上了一層保鮮膜,似乎是經過包裝的。
「如男,別這樣,照顧你是我心甘情願的。」羅家邦的手覆上她的肩,像是無言的安慰。
如男的頭更低了,像是接受他的安慰。
而一旁的九月看著他們之間似有若無的親暱關係,卻極為納悶。記得如平跟他說過,如男向來討厭羅家邦,打從她跟羅家邦交往以來,如男就沒給過羅家邦好臉色看,她為了他們的惡劣關係還天天費神傷腦,可怎麼他今天看到的卻不是她口裡的那一回事?這又是一個奇怪,哦!天吶,他的頭越來越痛了。
「好了,汪先生,這沒你的事,你可以走了。」羅家邦在安撫好如男後,抽了空打發九月。
「羅大哥,別這樣,他說姐姐的每件事都說得沒錯,我相信他不是騙人的。」如男又阻擋了他的逐客令。
「他只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小子,你怎能單憑他的三言兩語就信了他?要是你姐姐在天之靈知道了,她會傷心的。」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而我不相信,姐姐會更傷心。」如男的語調哀戚,讓人聽了又是一陣心疼。
「如男,我知道你想念如平,可是你就不擔心他腦袋裡其實是要圖謀你什麼嗎?」
「不會的,我沒什麼可以讓他圖謀的。」
「那可難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羅家邦別過她的視線,變臉的瞅著九月瞧,眼底儘是恨。
迎著羅家邦頻頻進發出的噬人眼波,九月不懂為什麼他的眼光像是巴不得撕了自己的皮似的,照說,他要是如此思念如平,聽見有關她的消息,就算不情也該有點開心或興奮的心情起伏,怎麼反應會是這樣一勁的反彈?而且他口口聲聲總說自己在圖如男什麼,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有這方向的顧慮?九月見眼前的局面實在僵硬得令人無法消受,想想,有這羅家邦在這裡,他似乎多說什麼都是無益,還是先走人吧。
第三章
奇怪,真的沒有,到處都沒有。
自從如平莫名的消失後,九月就比往常更小心的觀察四周。都四天了,如平真的沒再出現過。
她是到另一個地方去了嗎?還是他的能力消失了,所以看不到她?想不透原因的九月,視線不移的落在種有一排白鶴芋的窗邊。
四天前如平跟他來上班時,就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遊移於窗外的灰色天空,及綠葉白花的白鶴芋之間。
那時,他不太愛搭理她,所以總是努力的當她不存在,而她也就靜靜的站在那個角落。等著他下班,直至上了車,才小心翼翼的問著,可不可以幫她一個忙。
她不吵也不鬧只是靜靜的,一如她嫻靜的性子,但這樣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即使沒半點嗓音還是讓他覺得想抓狂。
於是四天前,他受不了的朝她大吼,但也就在那一天,他終於答應她的要求,可她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曾經,巴不得希望她快離開他的生活,但,現在她真離開了,他卻彷彿失落了什麼。
很奇怪的心情,是對她的惻隱之心嗎?是可憐?同情?還是萍水相逢的友情?不知道,總之是很複雜的心情。
本來,他的任務就是讓如男收到如平在另一個世界的祝福,現在,他做到了,事情算是有了交代,可以就此打住,這件事就當這麼算了,可是他卻發現自己總是管不住思想的去想著她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一個令人很放心交往的朋友,雖然認識的時間不多,但是潛移默化中,他跟她的友誼早已在心裡扎根了。
如今,這個朋友消失。不見了,他當然放心不下。
也許,他要的只是一個答案吧,知道她現在好不好的答案。
可是這答案,誰來告訴他呀?她的出現是個謎,她的離開又是昱個謎,再加上羅家邦跟她們姐妹倆的奇妙關係,光她一個人,身上就是一堆謎,這加在一起更是一堆理不清的問號了。
照理說如平死了,羅家邦也另外有要好的女友,他該和高家斷了關係才是,可他現在都還用著如平的男朋友身份出現在如男周圍,還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角色。還有,羅家邦跟如男又是怎麼搞的?明明如平就說他們是水火不相容的兩人,可是他看到的怎麼全不是這麼回事?,另外,如男也是怪怪的,他怎麼老覺得她說話都像深思熟慮過的台詞,人老得不真切。
要命,揖亂糟糟的一切到底起頭在哪裡?本想再去找如男的,可是又覺得不妥,還是等她來找他比較好,可是要是她一直都沒消息,那他豈不就繼續這麼苦惱下去?
唉,沒想到那善良的如平就這樣留下一團解不開的謎能他,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九月歎一口氣,腦袋都快煩炸了。
一連幾天在辦公室裡,他都這麼咳聲歎氣的,底下人也郡覺得奇怪。
因為這個年輕的小老闆,向來都是開開心心逢人便笑的,不但一點老闆架子部沒有,反而還跟他們處得很好,可是怎麼這幾天都像吃錯藥一樣7這時,同事小胖跟一旁的阿麗使了個眼色,要她看失魂落魄的九月。
隨後兩人用唇語及比手畫腳溝通著。
「你不是說好了嗎?怎麼人還是怪怪的?」小胖指著九月的背,張著誇張的唇形。
「是好了呀,我朋友說確定趕走了。」阿麗也張著唇形「確定嗎?」
「不會錯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