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心事嗎?」蘇哲鴻察覺蘇曼萍隱藏在笑臉下的苦意。
「呃?沒……」蘇曼萍急忙否認。「只是工作上有些小麻煩。」
「別太累了。」蘇哲鴻提醒女兒。
「我知道。」蘇曼萍點頭。
一陣靜默,蘇哲鴻看著若有所思的藍耀日與蘇曼萍,正欲同口洵闖,被藍耀日搶先一步。
「不好意思,我有個餐會得先離開。」
「餐會?不帶小萍出席嗎?」
「爸……」蘇曼萍埋怨地看著父親。
藍耀日瞅著蘇曼萍慌張的水眸,語氣極其平緩她說:「如果婦願意……」
「小萍怎會不願意觀,是不是?」
「我……」蘇曼萍不知所措地望著父親。
他簡直是丟了個大難題給她,她不太願意跟藍耀日單獨相處免得昨夜的劇情再度上演。
思及此,她的心猛跳了幾下,似乎挺期待他的傾身相觸。
啊……不行!她在想什麼啊?
「小萍,你的意思是……」蘇哲鴻見蘇曼萍失神地搖頭,納悶地問。
「走吧!」藍耀日見蘇曼萍沉人自己的思忖中,逕自攬住她的纖腰,在她來不及反駁時將她帶出了病房。
他的指尖輕如羽毛地劃過她的下顎,驀然扯去她綁在脖子上的絲巾,微瞇著眼凝睇著昨晚的傑作。「這條絲巾挺礙眼的,是不想讓你父親瞧見嗎?」
「你……無恥!」蘇曼萍極欲掙脫。
該死的男人,明明做錯了事,卻還大言不慚地嘲弄她的行為。
如果她不遮掩住脖子上的紅印,想必父親對於他們的關係會更加深信不疑。
「我記得……」藍耀日停頓了下,續道:「你也頗喜歡的。」
「沒有!你別胡說。」蘇曼萍惱言。
她哪有?他幹嘛講得好像真有這回事?
只是不容否認的是,她的確是喜歡他的碰觸,雖然狂妄,卻撩撥著她的心海。
」我是不是胡說,想不想驗證一下?」藍耀日似笑非笑地挑著眉,指尖邪佞地劃過蘇曼萍細緻的脖頸。
「開什麼玩笑!放開我……」蘇曼萍推開藍耀日,逕自往前走去。
那股麻麻的感覺再次侵人她的腦海,昨夜的情節又清晰地籠掣著她,讓她想忘卻的決心不堪一擊地破裂。
「你想在醫院引起注目嗎?」藍耀日長腳一伸,輕鬆來到蘇曼萍眼前,低頭俯視眼神倉皇的她。
經他一提,蘇曼萍著急地轉頭看看四周,深深吐了一口氣。還好,沒人注意到……
她下意識地拉高衣領,低縮著脖子,試圖藏住白皙頸子上點點紅紅的烙印。
「別遮了,我恨不得在你身上其他地方烙不同樣的印記。」藍耀日猖狂無禮的言詞讓蘇曼萍驚呼出聲。
「你敢!」蘇曼萍憤恨的瞳眸儘是不屑。
「我敢不敢,相信你心底自有答案吧?」藍耀日耳鬢廝磨地低吶。
蘇曼萍聽聞,怒不可遏地揚起手,卻硬生生被堵在半空中,他使勁一扯,她便跌入他的懷中。
「別忤逆我,我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藍耀日的手指拂高蘇曼萍耳畔的髮絲,垂首輕舔。
「住手!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蘇曼萍用手臂撐開彼此貼合的身體。
這裡可是醫院,他怎能不理會人群的側目,大膽妄為地對她做出如此親暱的舉動?
「資格?」藍耀日冷峻的黑眸中閃過一抹自負。「嚴格說起來,你算是我的『未婚妻』吧?」
「開什麼玩笑!我從來沒承認過,那只是你差勁的借口。」蘇曼萍的心湖因他這番話飄起漣漪。
「不管差不差勁,至少其他人是這麼認為,連你的父親都深信不疑。」藍耀日冷冷地扣住蘇曼萍的下巴。
她的否認讓他的胸膛爬起忿然的熊熊火苗,其中有一部分的惱意則是針對自己,不懂為何對她的感覺一再翻高而脫離掌控?
只要一走近她,她清香的氣息就侵入他的鼻內,掠奪他冷靜的判斷力,剝削他所有的思考,讓他忘了該與她保持距離,忘了該有的堅持與自制。
所以他做了出乎意料之外的事,而此出乎意料卻又像是經過縝密的思維,因為他很明白一點——
他想要她,非常想要她!
他無法逃避心裡洶湧不斷的儘是她美麗的容顏,鑿鑿刻劃在他心臆,擾亂他的理智思考。
決定不再躲避煩擾躁慮的思緒,逼得自己痛苦,他來到醫院探視她的父親,卻沒有澄清他們的關係,一味地讓她父親認為他是她的「男朋友」。
很奇怪的行徑,在這之前,他根本不想為一個女人如此傷透腦筋,直到她的出現。
「那就請你不要再做出讓其他人誤會的事。」蘇曼萍明顯在指責他此刻過分親近的行為。
「恕難從命。」藍耀日緊扣住蘇曼萍的腰肢,在眾人注目下帶著她從答地離開醫院。
「你的衣服不適合。」藍耀日驟然響起的聲音劃破車內的沉寂。
「啊?」
「我先帶你到服飾店。」
「不用了,你不需要勉強帶我去餐會。」
她又沒答應要隨同他而去,他何必自以為是地替她做決定?
「我已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改變。」藍耀日的語氣中盛著不容反駁的堅決。
車子繼續往前駛去,車內又陷入靜默,不久後,車子滑入路旁的停車格。
藍耀日領著沉默不語的蘇曼萍踏入擺設簡單高雅的服飾店,店內的服務小姐立刻趨前招呼。「耀日,難得看你帶女人到這兒耶!」
「姿瑁,我沒有太多的時間,幫她打扮一下,我要帶她出席餐會。」藍耀日一貫冷漠地說。
「好啦!真是的……一段時間沒見面,也不會先打個招呼。」唐姿瑁語出抱怨,但依然走向不發一語的蘇曼萍。「你有沒有比較想穿的樣式?」
「我……沒有。」蘇曼萍搖搖頭。她的腦子裡雜亂無章,根本沒辦法拿定主意。
她的心扉充塞著他佔有似的霸道宣言,她想不透他何以要說出這種猖狂的言論,好像她是他專屬的所有物。
其實在他如此對待她之際,她很想恨他,但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