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兒,在這裡、在這裡。」大娘拍手道。
「來抓我啊!我在這裡。」二娘也加入戰局。
戰起蝶豎起耳朵,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倏地,她的小手撫到一具結實的身軀。
「抓到了!」她用力的環抱住這具身體,興奮地喊道:「讓我來猜猜,是大娘還是二娘?搞不好是三娘呢!」
她伸出小手摸索,首先來到平坦的胸膛,「怎麼會平平的呢?」
她納悶的拉開手絹,想要知道是哪位後娘的身材如此「悲慘」
「是你?」她瞠大水眸,怪叫一聲。怎麼會是她的好色相公呢?這會兒可真是摸到大白鯊!
慕行雲的眸中閃爍著促狹的笑意,長臂一伸,圈住她的纖腰,「親親小娘子,怎麼不會是我呢?」「放手啦!」她扭動身子,眼底淨是戒慎,試圖與他保持距離。
「你對我這麼冷淡,讓為夫的好傷心。」
「難不成你奢望我對你有多熱情嗎?」她一臉嫌惡的表情。
「我們是夫妻,本該相親相愛啊!」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再見!」她亟欲擺脫他的鉗制。
他的手臂一縮,將她圈得更緊,另一手撫著她柔嫩白皙的粉頰,「說得好,只不過這個『大難』還沒來臨,我只好委屈一點與你親熱!」
「誰要與你親熱?少不要臉了!」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抗拒他的親近,「大娘、二娘、三娘,救命啊!有人要非禮我!」
戰起蝶轉過頭,看到後娘們全都端起茶盅,涼涼地坐在一旁看戲兼呷茶。
「後娘們,我正在跟我的小娘子培養感情,你們最好別破壞我的興致。」慕行雲對她們投以警告的一眼。
後娘們對戰起蝶聳聳肩,一臉愛莫能助的表情。
「你這個下流胚子最好離我遠一點,否則休怪本姑娘對你不客氣。」求救不成,理當自救。
「來吧!親親小娘子,我一直期待著你對我『不客氣』,千萬別對我手下留情。」他笑道。
他燦爛如陽的笑容讓她甚覺反感,她低下頭,使出吃奶的力氣咬住他的手臂。
「啊!」慕行雲慘叫一聲,沒料到她會來這一招,慌亂中鬆開了手,讓她逃脫。
「活該!」
她做了一個鬼臉,拔腿就跑,卻在荷花池旁被他逮住。
「娘子,往哪兒去呀?」他一步步地逼近,將她的退路堵死。
「不用你管。」她往後退了幾步,前有好色相公,後有荷花池,難不成真要她跳下去?
「你再退就要掉進池裡了,乖乖來這裡,相公疼你。」他軟言勸誘。
「我情願掉進池裡,也不要你疼。」她側身欲躲開他伸過來的魔爪,沒想到腳下的泥土一鬆,整個人往後跌進池子裡。
她跌個四腳朝天,全身濕濃濃的。
慕行雲揚起一抹笑意,「原來我的娘子想要洗鴛鴦浴,那相公理當奉陪。」
他話一說完,池邊又濺起一片水花,戰起蝶還來不及逃跑,濕淋淋的身子馬上被他擁進懷裡。
「天啊!」她忍不住放聲大喊,「誰要跟你共洗鴛鴦浴!」
「鴛鴦自是多情甚,風風雨雨一處棲。你說是池裡的鴛鴦情意深,還是咱們的感情好呢?」他撫著她冷冰的小臉道。
「誰、誰跟你有感情來著!」她全身顫抖,分不清是被他所激,還是池裡的水太冷。
「我們都成了夫妻,你就別這麼含蓄了。」烈女怕郎纏,他決心一路纏到底了。
「誰在跟你含蓄!」她憤恨地瞪著他,「你少在那邊肉麻當有趣。」
「能與美人共洗鴛鴦浴,何止有趣!簡直是幸福極了!」慕行雲不把她的冷言冷語放在心上,反而十分享受。
這回他不但要使出纏功黏住她,還要祭出獨門絕活,雙管齊下,讓他的親親小娘子早日愛上他。
「惡!」戰起蝶還沒吐,倒先打了個噴嚏。
慕行雲將她打橫抱起,「哎呀!這鴛鴦浴竟讓我的小娘子染上風寒,那相公我更要加倍地疼惜你了。」
「放手!」她在他的懷中掙扎、抗議。
天啊!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讓這種好色男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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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戰起蝶窩在棉被裡,冷不防又打了個噴嚏。
慕行雲眼底淨是疼惜,體貼的坐在床沿說:「我替你把把脈。」
她冷漠的別過頭,「誰不知道你嘴裡說是把脈,其實心裡是想吃我豆腐。」
「我給你印象就這麼差嗎?」他一手鑽進被窩裡,按住她的脈搏專心把脈。
「何止是差勁,根本就是爛透了!」她投給他一記衛生眼。
慕行雲闋黑的瞳眸閃過一絲狡黠,「你生病了,你知道嗎?」他憂心忡忡的望著她。
她猛然抽回手,惡狠狠地瞪著他,「拜你所賜,讓我得了風寒。」
「不。」他歎氣,語帶玄機的說:「除了風寒之外,還有另一種病。」
「病?」戰起蝶馬上聯想到早上他說的話,他說女人喜歡女人肯定是有病,而且還病人膏肓,難不成……
她頭搖得如波浪鼓般,立即辯駁,「你才全身都有病哩!」
突地,他表情深情又凝重地捧住她的小臉,「但願是我診斷錯誤,雖然機會微乎其微,不過,要是你的身體有什麼異狀,一定要馬上告訴我。」
「異狀?」她一臉疑惑,從沒見他這般認真過。
「比如心會覺得悶悶的、呼吸不順暢,甚至見到『某個人』會臉紅心跳、呼吸急促……」
她驚愕的瞠大水眸,張嘴久久無法言語。
「少爺,這湯藥我已經熬好了,還照您的吩咐加入……」小雀兒正滔滔不絕地要解釋藥材的同時,卻看到慕行雲的眼中迸出殺氣,趕緊住口。
「放在桌上,你可以退下了。」慕行雲道。
「是。」小雀兒趕緊退下去,以免遭受無妄之災。
慕行雲起身端起藥碗,溫柔的坐在她的身邊,撐起她的身子。
「小蝶兒,把嘴張開,這藥喝下去保證藥到病除,明天又可以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