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大頭?」慕行雲子夜般的瞳眸閃過一絲陰鬱。
「是啊!」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瞅著他,「這是我替他取的外號,他人很壞喔,每回來到府裡不是整我,就是欺負我,每回我娘都說,要是我哭了就要把我嫁給木大頭。
「更過分的是,有一回他還抓一隻癩蝦蟆放在我的繡花鞋裡,嚇得我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穿鞋子。相公,你說他是不是很壞?」
他一臉呆愕,思緒陷入往事的漩渦中。
「相公,你說他是不是罪該萬死?」她尋求他的支持。
「有這麼嚴重嗎?」完蛋了,若是事情洩了底,那他這回可真是死無葬生之地了。
「當然有啦!他讓我怕男人這麼多年,難道不需要負責嗎?」她義正辭嚴地道。
「是是是。」他心虛的附和。原來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相公,如果不是他,你也不用吃這麼多苦頭,而且,我也不會因為討厭男人而得了這種怪病……」她頹喪的垂下頭。
「小蝶兒。」唉!一失足成千古恨,當年他只不過是貪圖一些樂趣,豈知會鑄成大錯,讓她記恨多年。
「其實我現在最怕的是……」想起自己的病,她不禁悲從中來。
「怕什麼?」他溫柔的勾起她的下顎,望進她的翦翦秋眸。
「怕自己會離開你。我不想離開你,一輩子都不想。」她眨眨眼,試圖將淚水擠回眼眶。
「為什麼?」
「因為我愈來愈喜歡相公了,比任何人都還喜歡,我不想死,不想離開你。」
「小蝶兒……」面對她純摯、熱切的情感,他心中的罪惡感不斷的氾濫、擴大,「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只要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她將小臉貼在他的胸前,傾聽他紊亂而不規則的心跳,猶如她內心波濤洶湧的情感般,一切全都失去了掌控。
慕行雲心裡的罪惡感如毒蛇般緊緊糾纏著他,一點一滴啃噬他的良知。
為了得到她的愛,為了重振積弱不振的夫綱,他的手段似乎陰狠毒辣了些,惟今之計,只有趕緊結束這場騙局。
「小蝶兒,不如咱們趕緊來行周公之禮,陰陽調合,驅走你體內的純陰之氣。」
「這會不會太為難你了?」她的小臉羞紅一片,不敢正視他。
他勾起她的下顎,「當然不會。」
「可是……」她羞怯的垂下頭,不安的扭絞著衣袖。
「沒有什麼可是,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犧牲。」是的,只要她知道他的「長處」之後,一切問題皆可迎刃而解。
「你真好。」她抬起頭,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她的吻傳遞了她青澀、稚嫩的愛意,像含苞待放的花般,既清新又誘人。
「不夠……」他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霸道的索求更狂熱的吻。
他的火舌竄入她的檀口中,盡情地與她糾纏。他的雙手絲毫沒有浪費時間,順著她粉嫩白皙的頸間游移到她胸前,解開她的衣襟……
「相公……」她的小手下意識地攀住他的頸項,身子變得虛軟無力。
「怎麼了?」這一吻,撩撥起他體內狂燃的欲焰,激烈得再也無法平息。
「不是時候……」她感覺到他不斷的囁咬著她敏感的耳垂,讓她的身子一陣震顫。
「什麼不是時候?」他無暇顧及她的呢喃,熱烈的將一記又一記的熱吻印在她白皙的頸間。
她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時候還沒到……」
「什麼時候還沒到?」
「廚房裡的大嬸告訴過我,周公之禮要在晚上才可以做,現在又還沒有天黑,不好吧?」她一臉為難。
「小蝶兒,咱們就假裝已經天黑了。」美色當前,豈能錯過!
「可是,外頭的太陽還這麼大,教我怎麼假裝嘛!」
「小蝶兒,相愛是不分白天與黑夜的,即使是白天也可以行周公之禮,相信我。」
「好吧!」她點點頭。
他的吻不斷地落在她的櫻唇、耳際、頸窩,雙手也挑開她的衣襟,露出繡花兜衣下渾圓成熟的玉峰。
「小蝶兒,你真美。」
他撥開她額前的髮絲,板黑的眸中映著她勻淨美麗的姿容。她的粉腮羞紅一片,平添幾許媚態,嬌艷得令人心魂俱失。
「相公,不是地方。」
當他的吻即將落下時,一根礙事的食指擋住他的嘴。
「什麼不是地方?」
「洗衣服的大娘說,周公之禮要在床榻上才可以做,這裡不可以。」
「床榻……」他喃喃地重複。
「是啊!」她一臉認真的點點頭。
「床榻就床榻,沒關係,地方大,能玩的花招也多。」他攔腰將她抱起,走向內廳。
「相公,你真好。」她的雙手主動攀上他的頸間,在他的頰上印下一吻。
她這番溫言軟語讓他聽得陶陶然的,體內情愫與慾望蠢蠢欲動。
他隔著薄如蟬翼的肚兜舔逗她胸前的蓓蕾,感覺它們在他的唇間挺立綻放,幾乎繃裂緊身的兜衣。
他的身體不斷磨蹭她嬌柔的身軀,喚醒她沉睡已久的陌生情慾。
她的思緒排拒在現實與迷離間,倏地,腦海裡似乎憶起了什麼……
「相公……」她忽地拉開他埋在她頸窩間的俊臉。
「什麼事?」
「張總管的老婆說,在洞房花燭夜行周公之禮時,得先把蠟燭吹熄才行。」
「蠟燭?」大白天的哪來那些玩意呢?
「是啊!她說桌案上會放兩盞蠟燭,要先吹熄才行……」她既認真又堅持的看著他。
「好吧!」他萬般無奈的起身,拿了兩盞蠟燭放在桌上,「這樣行了吧?」
戰起蝶坐在床榻上,指揮著,「不行,燭火還沒點著。」
「大白天點什麼蠟燭?!」那些該死的婦人,真的會害慘他的「下半身」!
「可是張嬸說,他們都是先吹熄蠟燭的……」驀地,她的眼眶一陣微熱,他居然一點都不尊重她的「專業知識」……
「好吧!咱們來點燭火。」美色當前,他終究還是臣服了。他乖乖地點上燭火又吹熄燭火,一切全都按照她的規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