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沒得商量,除非你肯拋繡球招親。」三位後娘下達最後通牒。
大丈夫能屈能伸,要忍人所不能忍。慕行雲這麼告訴自己。
「你們先下來……」他抬起頭,含怨的望著她們,「我答應你們的要求就是了!」
三位後娘雀躍的跳下板凳,興高采烈的歡呼著。
「親愛的兒子,後娘也是為了你的幸福著想呀!你想想看,全揚州城的姑娘都希望能獲得你的青睞,我們做人一定要秉持著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給大家一個機會……」三娘熱絡的挽著他的手臂喳呼道。
慕行雲額間的青筋暴跳,但他試圖說服自己,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這回拋繡球招親一定會引起空前的轟動,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放眼天下,親愛的兒子你是第一位拋繡球招親的男人啊!」大娘滿心喜悅的拍手說道,這回又有好戲可看!
他也是第一位因拋繡球招親而丟盡顏面的男人,他在心底嘀咕道。
「親愛的兒子,後娘們一定會把你的招親會辦得妥妥當當,你就準備當新郎倌好了。」二娘興奮地道。
慕行雲睨了三人一眼,最後才得到一個結論,上輩子他鐵定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這輩子老天爺才會派這三位後娘來羞辱、懲罰他。
「親愛的兒子,你怎麼不說話呢?」大娘瞄了他的臭臉一眼,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在害羞,沒關係,男大當婚,沒什麼好害躁的!」
慕行雲吃了悶虧又無處可宣洩,只好氣憤的拂袖而去。這一回,他又栽在她們狡詐的詭計之中了。
「大姐,他生氣了……」二娘望著他忿然離去的背影道。
「沒關係,起碼咱們達到目的了。」大娘一臉笑咪咪的說。
=====
今日揚州街坊上格外的熱鬧,自從慕王府貼出拋繡球招親的公告之後,全揚州城的閨女們各個摩拳擦掌、嚴陣以待,想要奪得天下第一俊男子——揚州神醫慕行雲的繡球。
三位後娘展顏微笑,滿意地望著擂台下幾萬名環肥燕瘦、待字閨中的姑娘展現最誘人的一面,企圖贏得慕行雲的青睞。
「十萬姑娘十萬顆心,這些人潮都可以組成好幾隊娘子軍!」大娘看著底下的人潮,發出了驚歎聲。
「是啊!只可惜繡球只有一顆,否則咱們還真希望你多討幾房媳婦呢!」三娘也來插一腳。
慕行雲冷冷的瞪了她們一眼,「然後再給你們興風作浪的機會嗎?」
「親愛的兒子,你說這些話有失公道喔!我們是為了公平起見,才會想舉辦拋繡球招親會……」大娘滔滔不絕的解釋著。
「這就叫『見者有份』!」聰穎的三娘下了結論。
「各位善良又可愛的夫人們,小的來遲了。」一名邪美無比的男子走上擂台,對著三位後娘行禮道。
「尹王爺,為了這個招親會,還要你撥冗前來,實在不好意思。」三娘熱絡的挽著尹冰璇說。
「怎麼會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無聊出來看看戲、散散心也好。」尹冰璇自動自發地坐下。
慕行雲激動的上前想扯住尹冰璇的衣襟,卻被突來的扇子給格開。
「行雲,台下有幾萬名姑娘正在看著你,若是要欺負弱小,好歹也找個人少一點、光線暗一點的地方,這樣才不會破壞你在她們心目中的形象。」樓雲遲慢條斯理地道。
哼!「雲遲,你不在家餵奶給你的小娘子喝,怎麼跑來這裡呢?」
「行雲,你忘了呀!我的小娘子已經被我的奶娘給拉拔長大了,所以我今兒個才有空閒來看戲呀!」樓雲遲也不是省油的燈,想佔他便宜?門都沒有!
「要看戲不會找戲班子嗎?」慕行雲忿忿的握緊雙拳。這兩個傢伙都和他後娘同一個鼻孔出氣,淨是跑來串門子、看好戲!
「戲班子唱的全是老掉牙的戲碼,怎麼會比你拋繡球招親有趣呢?」樓雲遲笑道。「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戲啊!」
「大家別淨是在這兒閒扯。親愛的兒子,良辰吉時即將到來,你還是準備拋繡球吧!」大娘硬是將一顆繡球塞進慕行雲的懷中。
「慕王爺,請把繡球拋給我!」
「慕王爺,這裡、這裡!」
「慕王爺,我愛你,娶我過門吧!」
一見到慕行雲手中的繡球,擂台下的姑娘紛紛不顧形象地大喊。
「哇!想不到揚州的姑娘不只熱情,行為還頗為大膽呢!」尹冰璇嘖嘖稱奇。
慕行雲冰冷如霜的黑眸睨了他一眼,教他硬生生地吞下其他的話語。
心跳加速!血脈僨張!擂台下的姑娘們進入備戰狀態,各個摩拳擦掌,試圖奪得天下第一俊男子——慕行雲的繡球。
「親愛的兒子,快丟啊!」三位後娘異口同聲地叫道。
慕行雲拿著繡球,俊美的臉龐咧開一抹邪佞的笑容,丹田運了一成的功力,將手中的繡球拋出城門外。
「繡球呢?」
大夥兒只看見一朵紅色的雲彩飛過天邊,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追啊!」
「衝啊!」
擂台下的姑娘們齊聲喝道,全都追著那團早已消失在天際的繡球。
「親愛的兒子,你未免拋得太遠了吧!」三娘踮起腳尖眺望著。
「不好意思,力道過大,把它拋到揚州城外了。」
慕行雲無辜的聳聳肩,仿若事不關己,如果他預估的沒錯,那顆繡球應該會落在揚州城外的溪谷上。
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要玩他?門都沒有!不,是連窗都沒有!
「來人啊,派家僕到城外守著,要是有人接到繡球,馬上將她迎接進府。」大娘命令道。
「是!」慕王府的老總管立即領命退下。
=====
呼!有埋伏,絕對有埋伏!
戰起蝶眼觀四面、耳聽八方,提高警覺注意四周的動靜,以她浪跡天涯多年的經驗,再加上聰明過人的智慧來判斷,絕對有埋伏。
從她一踏入揚州境內開始,整座城出奇的安靜,所有的鋪子幾乎都掛上公休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