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怪了,既然沒問題,石氏的作法為免太不合理。」
「我也這麼認為,可是我又……」嚥不了這口氣,卻又拿石氏莫可奈何的沈寄祥,只能吹鬍子瞪眼的苦思。
「爸,我看,要不要叫小--」
「發生什麼事了,爹地?我老遠就聽到你在大吼大叫。」趕忙衝進二哥辦公室的沈水燦,還以為好不容易才站起的東昇又發生危機。
「說人人到,小燦,這件事非要妳出面不可了。」沈寧中說得慎重。
「二哥、爹地,難道你們又要我……」再犧牲一次。
「小燦,妳想到哪裡去了,我跟爸是要妳去找玉林,向他問清楚石氏為何會突然退出桃園的這件開發案。」沈寧中將整件事大約轉述給她聽。
「原來是這樣呀!」害她嚇了一大跳,不過,石氏的退出會不會跟她有關呀?沈水燦開始擔心起來。
「水燦,這件事對爹地還有對東昇企業來說都相當重要,妳千萬要玉林給妳個交代,懂嗎?」沈寄祥拉過女兒的手,再次交代。
「爹地,我會盡力的,不過玉林哥他……」
「怎麼,妳跟玉林吵架了?」沈寄祥緊張的急問。
「是沒有啦!」她勉強一笑。
「沒有就好,水燦,妳要記住,爹地能不能翻身就全靠妳了。」
全靠她!
哈,她都自身難保了,爹地還想指望她?
算了吧!
現在的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九章
石玉林會見她嗎?
在這一刻,沈水燦竟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自下雨的那一夜後,她就不敢再接聽他的電話。她怕石玉林會看穿她,更怕他會在看穿她之後主動退出,如此一來,說不定石氏也會跟著--
低落的心情,以及肩上所背負著的沉重壓力,在在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曾幾何時,她沈水燦竟也變得恁地偉大。究竟是爹地太看重她,抑或是他們認定石氏有這責任替他們排除萬難?
在父親高度期待與懇求的壓力下,沈水燦帶著複雜萬分的思緒走出辦公大樓,忽然間,有人叫住她。
「沈小姐。」
揚手想招計程車的沈水燦,登時收回手,回眸瞅視一身黑西裝、沒表情的英挺男子。
「是你!」
「沈小姐,言餚少爺想邀請您去他的住處一談,不知您方不方便?」江紹雲客氣詢問。
沈水燦沉下臉,不禁怒由心生,「抱歉,我沒空。」
她馬上轉過身去,手一揚,一輛計程車正好駛來停在紅磚道前。
是風水輪流轉嗎?怎麼這會兒,換成莫言餚追著她不放?
然而,就在她繃著臉欲打開車門時,江紹雲卻技巧的擋住她,並在她錯愕的同時掏出一張五百元鈔遞給計程車司機。
「江紹雲,你這是什麼意思?」眼見計程車識相的駛離,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我的車就停在那,沈小姐……」
「我說過,我、沒、空!」沈水燦深吸一口氣,拚命提醒自己要冷靜。
「關於桃園的商場開發案,言餚少爺極有興趣,若沈小姐能撥冗……」
疾行的步伐,因他這番末竟的話而驀然停住,她猛一回身,懷疑是自己聽錯。
「你是說,莫二……他也對這件案子有興趣!」她提高嗓音,不敢置信。
她記得要跟東昇競爭的廠商名單中,莫氏集團並沒有列名在冊。
「言餚少爺有心,就不知沈小姐是否有意?」
江紹雲擺明是要引她上鉤。
而她,真要跳上去吃那塊餌嗎?
一旦她放棄,她又勸服不了石氏的話,豈不是兩頭皆落空?
「石氏的退出,將是他們的損失。」末了,江紹雲再補上一句。
原來莫言餚已經知悉石氏欲退出合作案。
這麼說,她是非去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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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肯來了。」
「我不來行嗎?」
「才幾天不見,妳好像瘦了不少。」
「你……」為避開他伸來的大掌,沈水燦退得有些踉蹌,但幸虧她及時穩住,否則這臉可就丟大了。
「妳在怕什麼?我嗎?」莫言餚驟感好笑。
「笑話,我幹嘛怕你!」她說得逞強。
事實上,她差點被他「那個」的一幕,至今仍盤旋在她腦海裡無法抹去。不怕是騙人的。
「既然不怕,妳就靠過來一點。」他們之間的距離,活像隔了條浩瀚的長江,這樣說話不嫌累嗎?
「你、你想說什麼就直說,我聽得到。」她才不要靠他這麼近。
「妳確定?」他不禁開始懷念起以前那個老愛黏著他,說什麼都不放手的沈水燦了。
不自覺嚥了口唾液,沈水燦在觸及到他眼神時,勉強的往前挪動一小步。
這樣總行了吧!
莫言餚訕訕一笑。「我會吃人呀?」
瞧她那副戰戰兢兢的模樣,真教人不習慣。
沒錯,你就是會吃人,而且連一根骨頭都不剩!沈水燦很想吼回去,可她不敢。但無法否認的,她確實已明顯感受到他的轉變。
不再冷嘲熱諷的語氣,讓她的心為之動搖,而不再閃爍著表示厭惡的眸光,更教她的心為之軟化。
是什麼原因讓他有如此大的變化?是那名叫翦影的紅粉知己,還是……
恍神中的她,赫見一不明物體朝她臉上襲來,她一驚,下意識揮去。
啊!
待她定睛一瞧,才發現接近她的是他的大掌,適才一揮,她的指甲竟刮到他的面頰,帶起一道細微的血痕。
沈水燦慌了。
她不是故意的!
她忙不迭拿出皮包內的面紙,輕拭他掛綵的臉頰,嘴裡還不斷唸唸有詞,「你怎麼不閃開呢?很痛吧!」回去之後,她一定要把過長的指甲給剪斷。
但是,此念頭才閃過,她心疼的表情旋即一僵。
她在幹什麼?
沈水燦才想退,莫言餚已抓住她的手,「妳得負責治好我臉上的傷。」他笑望她一臉的驚措。
被她刮傷了臉頰,他怎麼一點也不生氣,還反倒丟下一長串的低沉笑語。
要不是腦中警鈴一直響個不停,她幾乎要去摸摸他的額頭是否發燒。「你要我怎麼治?」此話一出,她馬上想咬斷自己的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