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再不容許她的回應,猛地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在越來越高的摩天輪上,他只有找尋更刺激的舉動,才能稍稍轉移一下他的恐懼。
「嗯……啊……嗚……」菁菁被他這突如其來狂烈而粗暴的吻給驚愣住了,睜著一雙大眼,融在他野性的歡愛裡。
一陣不小的夜風吹過,讓高空中的他們搖晃得更厲害,兩人還在激情的頂端,但豐卻開始不停的發抖,然後掉下水瀑般的眼淚,幽幽一縷哀怨的大叫一聲:「葛霸大條——來——救——我!」
然後菁菁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剛還跟她激狂歡愛的男人。
「豐,你怎麼了?」納悶地看他哭的呼天搶地,完全沒有形象的樣子。
豐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但她一直都瞭解那是他的真情流露,可是為什麼在今天如此浪漫的良辰美景之下,他也哭得這樣淒慘。
「我……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拿那身名貴的亞曼尼西裝的袖子擦拭眼淚和鼻涕,讓菁菁看得怵目驚心。
摩天輪緩緩的降下,葛霸和大條身手利落的衝進坐位上,將石門水庫還來不及關的褚老大給扶了出來。
再沒人顧及菁菁,他們將全身虛軟無力到無法走路的褚豐架進房車裡,然後大條一臉憂心卻又有禮的前來邀她上車。
「你們老大……怎麼回事?」
「菁菁小姐,很抱歉,這件事我們小的不方便說,請吧!該回去了。」大條彎腰請她上車。
回程的車上,菁菁看著已昏沉睡去褚豐的臉,還有他臉上殘留的淚痕,心中的納悶和不解不停地冒出來。
第六章
自從上次遊樂場的求婚計因為那一次莫名的意外而不了了之後,豐已經有一個禮拜沒來了,他沒來,葛霸和大條當然就沒出現。
「唉,你的褚老大是怎麼了,好幾天沒看到他們那一票黑道人士了。」麻花有點無聊的問起最近這不尋常的狀況,其實她還不太討厭他們三個人的就是了。
麻花趁著店裡沒什麼客人的空檔,泡了一壺花茶送去給躲在花房好幾天的菁菁喝,順便和她聊聊。
菁菁從那天回來之後,也很反常的在花房裡躲了好幾天,什麼話都不說。
只見菁菁一副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拿了精油滴在幾根試管裡,非常專心在調製新的精油。
她只要投入精油的世界,也就什麼事都忘了,要不是麻花雞婆,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事。
「怎麼了,你們吵架啦?」麻花不死心,加緊追問。
「沒有。」
「那,怎麼好幾天都沒來了。」據麻花所知的褚豐是個無可挑剔的完美情人,除非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不然是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
「我怎麼知道,腳長在他們身上,愛來就來,我管不著。」她的口氣裡,有明顯的怨戀情緒,像個戀愛中小女人的彆扭。
「呵,我就曉得你們鬧彆扭了。」對,菁菁那表情就知道他們果然有狀況,不過,褚豐那個溫文儒雅的人怎麼可能會寫了這種小事好幾天不來呢?
越想她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問,越問菁菁就無法專心在調製精油上,就……碰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
「啊,我的激情香,完了,又要再重調一次了。」她心疼又懊惱的看著桌上攤流一地的油水,說不出味道的複雜氣味在小小的花房中漫延,麻花伸了伸舌頭,心虛的走了出去。
唉,為了胡太太委託的這一款催情香,她真是傷透了腦筋,雖然她不是很喜歡胡太太,但她內心真正想要的是調出精準的激情靈藥,那證明她對精油的掌握是準確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款香,她老是弄得很不順,先是車被撞,然後是莫名其妙的愛上了豐,胡太太哭天搶地的說這款香不靈,讓她很沮喪,再來還有什麼呢?
看看在花房一角的香水玫瑰,一株弱小得可憐的花莖,和幾瓣少得可以算的出來的葉子,很難想像這香水玫瑰開花時,會是怎麼樣?
這是豐送給她的禮物中,她最喜歡的一個,這比那幾克拉的蒂芬妮鑽石都要討她歡心。
但最終,褚假豐還是拿她跟一般的女孩子來看,讓她覺得自己很不特別,很沒價值感。
唉,要是她跟麻花說那天的煙火、鑽石和摩天輪……麻花肯定罵她瘋了,這樣求婚還不夠特別嗎?那她郁菁菁還想要怎樣?
記憶又繞回那天在摩天輪上的情形,她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想著這幾天他真的像消失一般的沒聲沒息的,心裡沮喪的想著,也許他們之間真的只有激情吧,只有在花房裡才會有的激情。
想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頓悟了開來,對!肯定是那款催情香,和他的第一次和之後的幾次翻雪覆雨都是在她調催情香的時候。
她開心了起來,那,這款催情香應該是有效的,但,她又皺起了眉頭,是不是離開了香氣的空間,這催情香就失效了呢?
那天,他們雙雙離開了花房,在一個沒有香氣瀰漫的空間裡,就連求婚那樣濃情蜜意的事都失去了興致,但是,他那一天也是反常的奇怪,還哭了?
對,一定是這樣,他們之間肯定只有激情沒有愛情,他從頭到尾愛上的是她這邊的香氣,都是這些香味讓他的荷爾蒙錯亂,母豬賽貂蟬的愛著她。
啊,如果真是這樣,那她是不是也一樣被香氣給迷惑了呢?
呵呵,母豬賽貂蟬,虧她想得出這種形容詞貶抑自己,但一想到事實的可能,她開始有種欲哭無淚的哀怨。
再也不能忍受那種蕩到谷底的撕裂之痛,拿起了鑰匙,她衝出花房,想要逃離這讓她難堪的地方。
還沒走出花房的門,就聽到麻花在前頭驚聲尖叫的怒斥聲,她心裡一驚,加速衝到店舖裡。
只見幾個流里流氣的流氓痞子,手裡拿著粗得嚇人的棒球棍和棒子,惡狠狠的霸在店中央,還不到晚餐的時間,店裡沒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