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豐!」
「老大!」
男兒膝下有黃金呀,他還是個堂堂的大總裁呀,怎麼可以下跪呢?
「我求你,美麗的善良的好心腸的麻花小姐,求你告訴我菁菁在哪裡,她要是萬一想不開什麼的,我們都會後悔一輩子的,我求你了麻花。」
最後連葛霸和大條也一起跟著單膝跪向了麻花,讓她一時慌亂的手腳。
「好啦好啦,你們快起來,我說就是了嘛!」哎喲,怎麼生平第一次有人對她下跪竟是為了這個,不是求婚呢?真討厭!
她在南投的山上,那裡有她家留給她的一片祖產,她拿來租給當地花農,也種自己的香草植物。
那裡有她的一間小房子,每個月她都會上山採花,那幾天也都是農曆十五前後。
裙豐得了這個寶貴的消息,用著超音速的速度衝去找心愛的菁菁,他一定要聞聞她身上的香氣,十幾天沒有碰觸她,他覺得自己快要沒有元氣了。
第七章
黃昏山區的薄霧像一張白紗,迷迷濛濛的籠罩在一片沉睡的花海間,像一幅朦朧畫派的田園詩。
菁菁手上拿了一朵桔梗花,郁鎖著眉頭的走在花間小徑上,她看向遠處山間壯闊而美麗的靜謐雲海,夕陽的金光鑲在雲邊,襯著遠天不同層次的紫色,美得讓人歎息,此刻花農都休息了,山區一片寧靜。
要是平常,菁菁一定會為眼前的美景驚歎不已,但是,良辰美景在眼前,她卻無心觀賞。
已經上山一個星期了,她什麼也不做的放任自己晃蕩,連她最關心的花事,她也都不想理會。
她生命中最最在乎的兩件事,都在同一個時間狠狠傷她,殘忍的將她從高峰推落,跌得她再無法完整了。
想到這裡,霧氣又開始瀰漫她的雙眼,毫無遮攔的滴落下來,無言的心痛正在撕扯著她敏感多情的心。
不知不覺的感傷中,夕陽已經完全隱沒了,天空換上淡灰色,再過一會兒,整個山區就會沉入一片漆黑,剩下的亮光就是她小屋的燈。
她進了一間簡單的小木屋,埋頭有著乾淨素雅的傢俱,還有一個石頭砌成的壁爐,山區整年雲霧繚繞,濕氣重,所以她特別請人弄了一個壁爐,入夜了之後的木屋燒上一根相思木,不僅溫暖還除濕氣。
她從櫃子上拿了一瓶水蜜桃甜酒,倒在杯子裡,猛灌猛喝著,兩眼空洞無神的看向熊熊火爐。
她在想著褚豐,不知為什麼似乎在隱隱約約中聽到他喚她名字的聲音,酒精的催化加上材火畢畢剝剝的聲音,她哀怨的笑了。
她笑自己的癡和傻,笑自己明明被人傷了還念念不忘人家。
菁——菁……
那叫喚她的聲音似乎是越來越近了,她是不是喝醉了?!
為什麼胡太太要的那一款催情香老是弄不好,老是不能讓她滿意?
為什麼褚豐要欺騙她?他真的已經有未婚妻了嗎?但又為什麼要在求婚的那一夜之後反常的消失了蹤影,連個電話也沒也!難道她真的是他這個有錢又花心的總裁手中的玩物?
一連串的疑問,在酒精的催化下越冒越多,但是為什麼老是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呢?一次比一次更清晰更大聲。
「幹嗎!叫什麼叫,郁菁菁不在,她被騙了,被騙的好慘,不要再叫了!」一時之間,她像發了狂似的,將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的丟了出去,清亮刺耳的破碎聲伴隨著她的名字響在門口。
「菁菁,開門,我知道你在裡面!」
敲門聲又重又急,那喊叫她名字的聲音好熟悉。
她皺起一雙憤怒的眉頭,瞇著霧氣濛濛的淚眼,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好弄明白自己是不是真醉了,還是在做夢呢?
倒臥在地上,攤成一個大字形,她不打算開門了,水蜜桃酒的後座力實在強勁!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門外的叫囂碰撞聲停了一下,突然強烈的砰的一聲,小木屋那薄得可憐的門板被應聲撞開,三個大男人著急的進屋,看見她攤倒在地上,嚇壞了。
「菁菁,我來了,你不要做傻事呀。」這個女人,為什麼只會做這種傻事,還記得那次在花房不小心看到她在洗澡,她就想把自己溺死的蠢事。
「我沒有醉……不要管我!」菁菁揮舞著雙手,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老大,我看菁菁小姐是喝醉了。」葛霸環視小屋一遍,看到壁爐前破碎的玻璃瓶和滿屋的酒氣。
「喝醉了?」記憶中的菁菁好像是不喝酒的,但是現在看她喝得爛醉的模樣,他就心疼不已,咬牙切齒的想殺人。
瞇著醉眼朦朧的菁菁看向抱著她的男人,拚命捶打著她,好像認出他就是褚豐,不停的叫嚷!「放開我,放開我。」
掙脫了他的懷抱,菁菁跟槍起身跑到外面去了,他們三個人嚇的也跟著她。
「菁菁,你不要跑,我有話要跟你說!」豐氣喘噓噓的在後面追著,天呀,這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怎麼跑起來像一匹羚羊。
跑過了山徑,跑過了花田,入夜的山路一片漆黑,讓人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可心裡的急卻放不下。
前頭的菁菁忽然傳來悶哼一聲,她跌倒了,跌落在草地上置患窄窄的,讓後頭的豐心中更加的惶恐,急忙加快腳步衝向前。
沒想到他一個不注意,絆到了腳下一個肉身,跟著往前飛了出去,痛得他哀叫一聲,讓葛霸和大條更緊張。
「老大,你還好吧。」他們上前要把老大給扶起來,卻看到菁菁就在睡旁邊,醉得咿咿嗚嗚的胡亂咕噥,「菁菁小姐,這裡不能睡呀。」他們正倒在一片不知名的花田中。
「不要碰我!」她發出母老虎發威的狂吼,甩開了大條的手,嚇了他們三人一跳,菁菁小姐從來沒這麼凶過的。
「菁菁,你一定要聽我解釋,那些都是誤會,你……」豐爬向她,再度緊鉗著她纖弱的雙臂。
「我不想聽,我不要聽,你走……你們都走開!」她放聲嘶吼著,眼淚像決堤的水,潸潸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