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佳人突來的關心,他在受寵若驚之餘,語言能力也出現了障礙。
棉巾不僅溫暖了他受寒的身軀,同時也填補了他心中長久以來空缺的一角。
「你怎麼了?快點把身體給擦乾吧!」她主動擦拭著他的身子。「你怎麼從進門到現在都傻呼呼的?該不會是手腳都凍僵了吧?」
她踮起腳尖,體貼解開他的髮辮,用棉巾擦拭他濕淋淋的長髮,她嬌弱的身子幾乎與他密貼在一起。
「你究竟在練什麼功,怎麼會把手腳都凍僵了呢?」她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溫暖的鼻息輕拂在他臉上,教他想不分心也難。
「是啊!我不只手腳凍僵了,連身體也是。」他猛一使勁,將她拉進懷裡,雙手牢牢地將她圈在胸膛中。這嬌柔的身軀是他日日夜夜所企盼的,他恨不得能將她揉入體內,生生世世不分離。
隔著濕冷的衣衫,綺影將小臉熨貼在他結實的胸膛前,傾聽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兩人的身體密密地貼合著,心跳疊著心跳,如此親密的接觸教兩人的心都產生了一股悸動。
男與女,情與欲,濕與熱,使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情慾氣息,迷亂了兩人的意志力。
韓睢溫暖的胸膛釋放了綺影連日來的矜持,她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緩緩地流露出濃烈的情意。
他與她拉開一小段距離,小心翼翼地捧著她娟麗的臉蛋,那鮮艷欲滴的唇辦深深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讓他的眸光倏地轉為深濃。
綺影仰起小臉,在他的眼瞳裡讀到了奔放的熱情,她緩緩地闔上雙眸,期待著他的吻。
她的女性氣息輕輕地吐納在他的臉上,雪艷誘人的身軀密貼在他胸前,讓他壓抑已久的情慾幾乎全爆發開來。他俯首慢慢地接近她誘人的絳唇,打算將綿延不絕的情意化成纏綿悱惻的熱吻……
此時,遠方傳來一聲雞啼,一道矮小的人影同時闖了進來,驚擾到這對正在互訴衷情的鴛鴦。
「爺,我終於找到你了……」初七咧開一抹笑容,打算要給韓睢來個「驚喜」,沒想到竟看見這精采的一幕。
韓睢趕緊與綺影拉開一段距離,「初七,你怎麼來了?」他清清喉嚨,打破這尷尬的氣氛。
只要再一秒鐘,他便可以品嚐到小桃紅誘人的芳唇,汲取屬於她的美麗,以解多年來的渴望,然而,初七卻蹦出來破壞了這美好的一切,讓他的心中再度留下一份遺憾。
「我……」初七瞠大黑眸,因為受到太大的刺激,讓他的語言功能發生障礙,畢竟,如此「養眼」的畫面實在是不適合他的年紀。
綺影往後退了幾步,白皙的粉頰浮上一抹酡紅,心跳快得仿若要跳出胸口般。
「小桃紅,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隨從初七。」韓睢再度開口道,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寂靜。
「你好,我是韓睢的師叔的女兒石綺影。」她禮貌性的向初七頷首,露出一抹傾城傾國的絕艷笑容。
這一笑,教初七好不容易回籠的魂又再度四處流浪,他兩眼癡呆,整個人定住不動,嘴角滴著口水。
「桃花……桃花……」初七喃喃地道,他覺得自己彷彿置身於桃花林中,看到漫天的桃花隨風飛舞。芳唇一綻,風情萬種。風起一遭,嫣紅桃花落……
「初七!」韓睢提高音量喊道。
「我先到前廳去,一會兒你換好衣裳,再帶初七出來用早膳。」綺影若有所思的留下這句話,便踩著婀娜的步伐離開,空留一室餘香繚繞。
「初七,你是怎麼進慕王府的?」韓睢再次提高音量問道,試圖喚回初七的三魂七魄。
「我與爺走失後,便回到六扇門與你會合,結果沒等到你的人,倒等到了射月捕頭的密函,所以才又回到揚州打聽你的消息。」初七若有所失的低下頭,看著自己平坦的胸部。
「密函?」
「是啊!」初七由衣衫裡掏出一封信交給韓睢,「射月捕頭說這封信非常重要,是曲陽項王爺所托付的事。」
「我知道了,你先在外頭候著,我換件衣衫。」韓睢收下密函道。
「是。」初七點點頭,可就在他要闔上房門之際,終究還是壓抑不住滿腔疑問,「剛才那位綺影姑娘,就是與爺互訂終身的人嗎?」
韓睢闃黑的瞳眸掠過一絲痛楚,「綺影是我的青梅竹馬!更是我師叔的女兒,當初互訂終身只是隨口說說,如今她已下嫁給慕老王爺,昔日故情莫再提起,否則將有損她的名聲。」
「是。」初七掩上房門,偷偷吁了口氣,嘴角噙著一抹竊笑。他拍拍胸脯,「幸好那朵桃花已經嫁人了,那我還有機會……」
可當他摸到自己平坦的胸時,竊笑頓時成了苦笑。
「可那朵桃花要是『爬牆』,那爺的貞操不就毀在那朵桃花的手上了……」不行!他慷慨激昂的掄拳擊掌,「為了爺的名節,為了我下半輩子的幸福,我一定要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
倚寒苑外,幾個人偷偷摸摸地躲在樹叢後。
起蝶由地窖中取出兩壇上好的女兒紅,偷偷摸摸地走到樹叢後與後娘們會合。
「這是從樓蘭傳來的秘藥,名叫合歡極樂散,藥性極強,無色無味,只消幾滴就能教人銷魂蝕骨、心神俱失。」慕行雲一邊解釋、一邊打開酒罈的封泥,裡頭飄出一股醉人的香醇酒味,他再摻了些許藥粉。
「親愛的兒子,你是不是用這招佔有小蝶兒的清白啊?」依絮頑皮的朝他眨眨眼。
「可愛的三娘,如果你不想要解藥的話,儘管開我們的玩笑沒關係。」他朝她扮了個鬼臉。
「當我沒說。」依絮立即識相的摀住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今晚是關鍵期,這對有情人能不能終成眷屬全繫於這一刻,大家千萬不能掉以輕心。」慕行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