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醉人小桃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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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山上的日子可能會滿無聊的,你確定你不會再貪玩的溜下山?」他一臉的不信任。

  「無所謂,反正刺激快活的日子我也過膩了,平淡些也沒什麼不好,如果真的非常無聊,我還可以捉弄你解悶啊!」她眨眨眼道。

  「你這個小淘氣!」他捏著她的鼻尖道。

  「我這是在增加生活情趣耶!」她噘著紅唇嬌嗔道。

  「先約法三章,捉弄我可以,但是絕不能溜下山闖禍。」

  「拜託,那些禍又不是我一個人闖出來的,依絮和印心也有份啊!而且,我也得到應有的報應了。」她可憐兮兮地說,想博取他的同情。

  「別跟我說你被初七打了幾拳叫報應。」

  「才不是哩!」因為初七傷得比她重幾百倍,她這是假傷。嘻嘻嘻……

  「那是什麼?」他倒要看看她能游出什麼歪理來?

  「我一下山就遇人不淑,認賊做姐妹,最後還誤入歧途地成了女盜匪。結果為了避風頭,又委曲求全的來到慕王府當行雲的後娘,這不是報應是什麼?」她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像我這麼天資聰穎、滿腹經綸的奇女子,怎麼可能生出像他這麼笨的兒子?」

  「如果我記得沒錯,四書五經你好像沒一本會背的吧?」這跟她自己說的天資聰穎、滿腹經綸的形象好像差太多了吧!

  「我又沒有要繼承爹的石寧書院,讀那麼多書幹什麼?」當夫子與當女盜匪相比,當然是後者比較有趣囉!

  「這怎麼成?師叔辛辛苦苦地經營書院,你又是他惟一的女兒,當然要繼承他的衣缽啊!」

  「好吧!我就委屈一點,那間石寧書院就當作是我的嫁妝,你可千萬別嫌太寒酸啊!」

  「不不不,我乃是一介武夫,只會捉捉小賊、耍要拳腳,書也沒念過幾本,不適合當夫子。」

  「沒關係,爹爹說你唸書比我有天分,又有耐心,絕對適合。」她三言兩語地就把繼承家業的重擔推到他身上。

  韓睢無奈地垮下雙肩,「我不想誤人子弟啊!」他痛苦的閉目呻吟。這嫁妝未免也太沉重了吧!

  「我這個人天生資質駑鈍,後天誤入歧途不學好,實在沒資格為人師表,還是你這種英明神武的大神補才適合。」她猛灌他迷湯。

  「你喲!專撿現成的便宜,只會留一堆爛攤子讓我收拾。」

  「可你收拾得很開心啊!」她主動偎進他的胸膛中撒嬌。

  「沒法子,誰教我愛上你呢?」他捏著她粉嫩的頰,露出幸福的笑容。

  人生有此佳人,夫復何求?

  =====

  當韓睢宣佈他與綺影即將退隱石鼓山的消息後,慕王府上上下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

  然而,在慕王府裡的一個偏僻陰暗的角落裡,卻傳來一陣淒涼的哭聲。

  「初七,你別哭了,再哭下去,嗓子會啞的。」印心和依絮坐在床邊安慰初七。

  「爺在哪裡?我要親口去質問他,他不可以娶那個狐狸精的……」初七激動的跳下床,披起外衣,套上鞋襪。

  「別去了,他跟小桃紅後娘正準備退隱江湖,回老家辦喜事,你去也改變不了什麼的。」起蝶苦口婆心勸道。

  「我不管!我要去問清楚!」

  初七激動地掙脫眾人的阻攔,踩著搖搖晃晃的腳步走向倚寒苑。她用盡全力推開綺影的房門,只見韓睢正細心的指導綺影刺繡,繡架上一幅鴛鴦戲水圖,反映出兩人真切的情意。

  「唉!以你這種拙劣的繡功,我看這對鴛鴦要能戲水時,早游不動了。」韓睢忍不住取笑道。

  「好嘛,我承認自己女紅做得比你差,那我可以跟你吟詩作對,來個夫唱婦隨。」綺影推開繡架,終於肯承認自己對針線活一竅不通。

  「好,我們就來吟一下詩,增加書卷氣息。關關睢鳩,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這一首我會!」綺影舉手搶白道:「下一句是,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她搖頭晃腦,有模有樣的吟起詩句,惹得韓睢捧腹大笑。

  「笑什麼?難道我吟錯了嗎?」她捶著他的胸膛。

  「我說小姐,你從詩經周南的關睢篇跳到陳風的月出篇,這還沒錯嗎?」他拚命的忍住笑意,「千萬別跟人家說你是石定言的女兒。」

  「為什麼?」她一臉不解,她本來就是爹爹的女兒,為何不能承認?

  「家醜不可外揚,這一宣傳出去,石寧書院准要關門大吉。」

  「臭韓睢,你尋我開心啊!再笑下去,當心我不嫁給你了。」她酡紅著雙頰捶打著韓睢。

  兩人繞著屋子打打鬧鬧的,由內廳跑到了花廳,這才見到一直站在門口、一臉慘白的初七。

  「初七,你怎麼來了?」

  韓睢錯愕地停下腳步看著初七,而跟在他身後的綺影則結結實實地跌進他懷中。

  「爺,我有話想對你說。」初七見到他們卿卿我我的模樣,心痛得像被剜了一刀般,連呼吸都覺得難受。綺影見情勢不妙,這初七哭得淅瀝嘩啦的,肯定是來訴苦的,她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你們主僕倆有話要說,我這外人最好先迴避一下。」

  「你留下,我要說的事跟你有關。」

  綺影經初七這麼一喊,背脊傳來一陣陣涼意,她小心翼翼地轉過身。

  「好吧!我先認錯。前幾天我和他打架時,不小心用桃花掌斷了他的筋脈、廢了他的武功……」她垂下頭,聲音愈來愈小。

  「小桃紅,你……實在太過分了!」韓睢重重地歎口氣,他為難的看著初七,一邊是愛人,一邊是隨從,他偏袒哪方都不是。

  「知恥近乎勇,勇於承認過錯是種美德,我都知道錯了,頂多下次不犯了,你就別再生氣了。況且一個巴掌拍不響,若不是他先取笑我,我也不會動手。」

  初七噙著淚水,哽咽的道:「取笑你是我的錯,但是,你有必要廢掉我的武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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