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如夢初醒地應了聲,對喔,這就是她找他的目的嘛!官競兒蹲下身子將畫冊放在朱致遠身邊。「呃……謝謝。」
「哼!」朱致遠氣得別開頭,不看她的臉。
還弄不清狀況的官競兒被戚傑拉起來。「戚傑……」
「走了。」戚傑冷冷地說,真是個笨丫頭,要不是他跟來,以她那顆不中用的腦袋瓜,她絕對會吃虧的。
「喔……」官競兒呆呆地回答,雖然不明白,可是她覺得戚傑好像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戚傑帶著官競兒到了一家頗知名的飯店吃午飯。
每樣餐點都合她的意,包括最後的小點心——蜜豆冰淇淋蛋糕,甜蜜蜜的冰涼感覺在她口中化開,濃濃的牛奶香間著鮮奶油的滑潤口感讓她的心都興奮起來……這完美的滋味簡直幸福得讓她快要昏倒。
「這裡的廚師真了不起!」官競兒發自肺腑地讚歎。
隨隨便便就說人家了不起,難怪會被人騙去。戚傑啜著咖啡,冷冷地道:「沒有看過像你這樣笨的女人。」
她笨?「你在說什麼?」官競兒不高興地問。
「是啊!竟然把那種爛人當成好人,嘖!真蠢!」戚傑酸溜溜地說。雖然他已經知道那個男人和官競兒的關係,可是一想到她和那男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他就是生氣。
然而遲鈍的官競兒根本就聽不出來,她只知道他罵她又笨又蠢。「我怎麼知道朱致遠會這樣,我以為他是個老實人。」是啊!誰知道他是這樣的啊?
所以才說她蠢。戚傑的眼睛吊得高高的。「是喔,他這樣就叫老實。」他那樣就是大壞蛋,她可真是善惡分明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戚傑,你不要太過分了,每個人都有識人不清的時候,現在知道了不就好了嗎?」官競兒真的這麼以為。
「對對對,你說得很有道理。」戚傑氣悶地喝著杯裡深濃的液體,放在盤子邊的糖和奶精依然原封不動。
官競兒瞅著他,下了結論:「戚傑,你變得好奇怪。」依然盛氣凌人,依然壞心眼,可是又不全然一樣……常常弄得她的心也跟著怪怪的。
奇怪!他只是奇怪而已?哪有那麼簡單啊!戚傑沒有說話,只有他自己才知這是怎麼回事,也只有他明白他該怎麼辦才好。
吃完飯,兩人就回家了。
一回到家的官競兒忽然有了靈感,她立刻躲到房裡畫她的插畫,直到母親打電話要她去找戚傑來吃飯。
「媽,他在主屋,我在家裡,你為什麼不直接叫他啊?」這不是比較方便嗎?
「少主出去了。」易文琦回答。
原來如此,難怪她這個容易讓人遺忘的傢伙又有了功用。
雖然因為中午的爭執讓官競兒一點也不想去找戚傑,可是母命難違,她還是老實地在園子裡繞了一圈,只是所得根本就不敷流汗的成本,不得已,她只好出門去……沒多久,當她來到小河邊時,竟然發現戚傑的身影。
這絕對不是什麼默契,只是一種巧合吧?官競兒想。
她想起了在河邊發生的那段可悲的故事,她想起自己在河裡載浮載沉的狼狽模樣,還有他受傷害她被罰的事……老天,那些個童年回憶還更沒有一件是好的。
官競兒歎氣,一聲聲打水漂的聲音滅了她的思緒。她轉頭,發現是戚傑。
打水漂啊,這已經是好久以前的遊戲了吧?官競兒想著,她撿起一枚扁平的圓石,斜斜用力往河心丟去。
那一個接著一個泛開的層層水紋讓原本澄靜的河水閃著粼粼的波光,戚傑看著水面,這就像是他此刻的心境,他的心也泛起了漣漪……
看著他的背影,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官競兒全身不對勁,她好像不該再待下去了。「我媽要你回去吃晚飯。」官競兒丟下一句話就要走。
她想逃開他?門都沒有!戚傑轉身,在這片火紅炫麗的夕陽包圍下,他俊美的外形就像是太陽神一般。「我記得你問過我,為什麼要回來。」
「是啊……」官競兒望著他,傻傻地應。
迎著她已經呆滯的表情,戚傑認真地說;「我是回來接你的。」
「嗄?」官競兒輕應,她身體動不了,只因他的模樣讓她根本就移不開視線。她早知道他長得好看,可就因寫她對他的偏見,她從來就沒有認真地看過他的臉……然而,比這個更讓她吃驚的是他說的話,這怎麼可能呢?他是不是說錯了?還是,她的腦袋瓜子出問題了?「戚傑……我以為……」
無論她想說什麼,他都不想聽,戚傑直接砍去她的話尾:「你還記得你說要一輩子保護我的事吧?我就是為了這個來的。放心吧!為了感激你,我會好好地愛護你的。」
那似是命令的語句就如同過去一樣的清楚明白,帶著根本就不許她違逆的絕然。可是,她不是從前的官競兒。因此,她道:「你是不是瘋了?」或者,他說這些只是存心把她逼瘋?
真是個很棒的結論,沒想到她的膽子竟然變大了。戚傑揚起嘴角,笑笑地走向她。「怎麼會?我可是認真的。我很喜歡你,不,也許我該說我很愛你。」
這比朱致遠的事更讓官競兒震驚,事實上,他的話已經把官競兒嚇去了半條命。可是,在他的魔魅視線下,官競兒發現自己竟然連動的能力都沒有,這樣的她根本就無法逃離,只能任由自己的牙齒打顫。「你愛我?拜託,別開玩笑了……戚傑。」
「我是那種無聊的人嗎?」戚傑的大手已經撫上她軟軟的臉,她白皙的小臉和深紅色的頭髮襯得十分和諧。「我要定你了。」他不會再讓其他混蛋有機會接近她。
溫柔的觸感讓官競兒心慌,毅然的宣示讓她不知該如何反抗,當戚傑放手,官競兒如釋重負地退了一步,然後想也不想轉身就跑。
逃得了嗎?戚傑的嘴角勾起饒富興味的笑,他太瞭解她了,太明白該用什麼樣的手法來對付她,想也知道,官競兒絕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