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競兒,媽也很為你高興。」易文琦在電話的那一頭說,「這些年來,你總算有點像樣的東西了。」
「媽……」這是怎麼了,她都還沒哭呢,可是她老媽卻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讓官競兒真有點不知所措。
「好啦,就這樣了,媽掛電話嘍!」
「嗯,」官競兒點頭。「媽再見。」
「對了,少主……對你好不好?」易文琦忽然這麼問。
「他對我很好。」官競兒看了身畔的男人一眼。
戚傑順手將電話接過來。「阿姨,我是戚傑。」
「少主……這些日子拜託你了,競兒很任性的,如果她有什麼不對,儘管罵她好了。」易文琦說。其實這也是母親的為難,又怕人家對女兒不好,又怕女兒太任性。唉,兩難……
「怎麼會呢,競兒很好啊!」戚傑回答,又自嘲道:「不過,她就是不怎麼瞭解我對她的心意。」
「喂!不要對我媽亂講話。」聞言,官競兒趕忙把電話搶過來,生氣地看了他一眼。
「媽,沒事啦,是他在亂說……好啦,我知道了……我能對他怎麼樣,他可是殿下,我只是個小跟班啊……好啦好啦,就這樣啦,再見……嗯,我會小心啦……好,再見……」
掛上電話,官競兒轉頭看著戚傑,「你很無聊耶!跟我媽說那些做什麼啊?」好像她真的欺負他似的。
「別管那個了。」戚傑很聰明地轉移話題:「你得獎了耶!」
「嗯,我好高興。」官競兒很容易就上當。「雖然只是第三名,不過比我想得還好!」她還以為最好也只是佳作而已,如果是第三名,可能可以出書耶!
「你畫了什麼?」戚傑好奇地問。從頭到尾,她都沒拿給他看過。
「嘿嘿嘿……」官競兒傻笑,她才不會把她畫了什麼告訴他哩!因為那可是她最珍貴的回憶。
她不說,好,反正他可以自己查嘛!戚傑揚眉,現在不是計較這種小事的時候。「我請你吃飯,我們來慶祝一下。」
官競兒開心地點點頭。
雖然她的畫集只是第三名,可是官競兒還是很開心。只是,在這種時候,她的心裡卻有種失落,好像有什麼東西梗在她胸口似的……
「怎麼了?」戚傑問,方才吃晚飯的時候,她明明還很高興地說個沒完的。
「沒事。」官競兒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為什麼她的快樂這麼短呢?她想不通。
戚傑抱著她,他用額頭靠著她的,好像很正常嘛!可是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你是不是病了?」該不會是長期的跑來跑去,對她而言太勞累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也許他該早早結束這行程才對。
「沒有啊,我很好的。」官競兒依在他懷裡,他對她真好,好得沒話說。她覺得他們好像已經分不開了似的,這種自然而然的依賴,只是相擁著就能得到無限的快樂。
「可是你好像很不好。」戚傑撫著她漸長的髮絲,她前額的劉海已經長過眉心了,明天得帶她去修一修。「我很擔心你,競兒,如果你真的累了,告訴我,好嗎?」
官競兒笑笑。「放心吧,如果我生病,頭一個倒霉的就是你,因為你絕對會被我傳染,到時候就上不了台了。」
她的話讓戚傑心裡好些。「是啊!我們是一體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我才會活得更好啊!」
「嗯!」官競兒應允。她很喜歡他這麼說,他們是一體的,雖然她還弄不清他對她的意義,可是,她知道她不想離開他。
然而,就從那一天起,戚傑卻覺得官競兒變得更多了。
由於在北京的住所是戚傑本來就有的房子,因此不若飯店那樣有固定的侍者,但他也有請傭人和廚子;可是,從來不會做家事的官競兒卻開始做家事了!雖然是一團亂,或者該說是一場災難……
戚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那麼簡單的事,官競兒就是能弄得那麼可怕;不過,與其說怕她浪費和製造麻煩,不如怕她受傷出事。
可是他該怎麼跟她說呢?
官競兒看著戚傑,她知道他想跟她說什麼,她真是沒用,對不對?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好;然而,她是真的想做一些讓他高興的事。如果,她不是這麼笨手笨腳的就好了。
「傑,你很生氣嗎?」她乾脆自己開口。
「我只是擔心你出事而已。」戚傑老實說。「你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想學這些呢?」
官競兒的臉紅了,如果她成功了,還可以向他邀邀功;可是,連這種最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她哪有臉說啊?
「我只是想幫忙。」她胡亂謅了個理由。
「沒人要你做那些的,你是主人啊!」
「真的?」官競兒歎氣:「可是別的女人都會。」
「那有什麼了不起,誰說女人一定要會這個?男人才該做家事。」戚傑說出了他個人的見解。
「嗄?」如果這種話讓她媽聽見了,她絕對會昏倒的。
「真的啊!一些簡便的菜和點心,我都會做,以前唸書的時候學的。」所以,那些東西真的不難。「你會?」原來她這麼差喔……官競兒的臉色變了。
可是戚傑沒有察覺她挫敗的心情,他討好地道:「是啊!為了讓心愛的女人高興,我沒有什麼不會的。所以,你不用會這些也沒關係。」
心愛的?他腦袋瓜子是不是透逗了,她跟他怎麼可能湊得起來?他們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官競兒真的這麼想。這真是無奈啊!就算她再怎麼努力也是沒用的吧?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相配……
第八章
昏紅的天空,官競兒正在回家的路上,她的手裡提了一個塑膠袋,一張小臉氣鼓鼓的。
可惡啦!卡通都快開演了,媽媽還叫她出來買醬油。官競兒不高興地想著,眼前忽然一片黑壓壓的。當她狐疑地抬頭,竟然瞧見了一大堆男孩子圍著她,帶頭的是那個曾經被她丟過龍眼的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