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著溫熱的杯子,凝視著流動氣息的注意力忽地被吸引——寧靜的空間中突然傳來的開鎖聲掐著她的神經。
須羽澄放下杯子,想也不想的朝門口跑去。在黯沉的氛圍中出現了她熟得不能再熟的身影,是他……昨晚他才來擾過她的夢,現在又來!她想著。這一刻,在夢裡的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無法入睡的原因……
透著窗外盈月,葵浩二看見她微微揚起的嘴角,那是高興的表情,還是思念的象徵?總之,她實在美得教他顛狂。
「這是頭一次你真心對我笑,真希望現在有照相機能把你的表情照下來。」
她笑了?真的嗎?她怎麼不知道?突然醒過來的須羽澄想也沒想就開口。
「你胡說什麼啊!怎麼回來了呢?」他不是要在北海道待一整個冬天?
她的話真是殺風景,可是他不在乎。「因為我想你,而且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樣的相思難耐。」葵浩二溫柔地說著。
相思?怎可能!除了真的有些寂寞,但那是這大房子的空間所造成的。她倔強地想著,一面瞧著他。那頭短髮讓他看來是如此狂放不羈……不出口覺的,她又逃避了他的話和她的夢以及她的心。
「哎呀,你怎麼沒把長髮留回來?」
為什麼?「就跟為什麼一直愛你一樣,有了值得珍惜的,我就不會改變。」他說著,走向她,手指撫著她漸長的發,已經是及肩長髮的她看來似乎柔弱許多。
他幹嗎一直僵在這話題上?她不喜歡他這樣。就好像看透了什麼似的。「對了,我已經找到房子了……」
「你只想說這個?」葵浩二問。然而,他卻不給她機會逃避,他將她擁在懷裡。
他對她的強烈感受不因距離而阻絕,更讓思念釀成渴望……他聽著她和自己的心跳,在這種時刻,言語還能代表什麼?他尋著她的唇,親愛的吻著她的唇瓣,那軟香濃甜的滋味是如此芬芳……
在他的狂熱吮吻下,她的手無力地勾纏他的頸子,讓他的舌侵入她的口中與自己的相交……
久久之後葵浩二才放開她,兩人都喘著氣。
他凝著她氤氳的眸子,那微微泛紅的頰和紅艷的唇瓣是多麼賞心悅目。
「小澄!我真高興我回來了……」她的投入和熱情讓他知道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害相思。
「高興?」須羽澄無法意會他在說什麼?她留戀的任自己依偎在他懷裡。她還沒從方纔的吻中醒過來,只因這一切來得如此匆促,這種感覺是那麼不真實……她努力的在她腦海中整理思緒。「你是說我要搬家的事?」是了,她是提過這個。
「你怎麼還有心情說那些?」他激動地說著,擁著她的手勁也加重。「我想你,好想你,小澄……」他抱著她倒在沙發上,熱情的再次吻著她。
他說想她,好想她,須羽澄想著,心也跟著愈跳愈急……這不是夢吧……他回來了,真的在她身邊……
然而,這次不再是個規矩的吻,當他的吻循著她的頸子往下時,他從她微微開啟的領口瞧見她包在睡衣裡的美好身材,他的手不能自主的解開她胸前的扣子,一個接著一個——衣料從她肩頭滑下,習慣在睡衣底下不穿內衣的須羽澄,幾乎是完全赤裸的呈現在葵浩二面前,她誘人的美麗徹底瓦解了他的心,讓他體內的慾望益加張狂。
「小澄……你好美……」他讚歎著,大手輕覆在她雪白柔嫩的胸脯,那恰可盈握的美好觸感讓他忍不住揉捏起來。
當他情不自禁的吮咬著她,全然陌生的情嗉讓須羽澄輕喚出聲。
「啊……浩二,你幹什麼啦……」她不喜歡這種全身酥癢無力的感覺,好像就要溺死在海浪中的無助讓她胸回發脹。
「小澄……」她的苒弱讓他的理智喚回一分。葵浩二耙了耙頭髮,看清了四周的環境和他的孟浪。「天啊,我們不能在這裡。」這太誇張了,他們的第一次不該如此倉促隨便。
他將她抱起來,走向自己的房間。當他把須羽澄放到他那張柔軟的大床上後,他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他的舉動讓須羽澄清醒了。她忽地從床上坐起。
「你在幹什麼啊?」
不明白她想法的葵浩二轉身,柔笑著抱住她。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肌膚相親的微妙感覺讓須羽澄的心猛然急跳,發現自己幾乎是衣不蔽體的躺在他的懷裡。
「怎麼會這樣?」她是怎麼了?她只是有一點點寂寞罷了,怎會讓這種事發生?她用力地推開他,抓回幾乎脫離的睡袍。「我才不要,不要碰我!」
她的舉動讓葵浩二愣了。「你是怎麼了?小澄,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嗎?」他並沒有勉強她,可是現在她卻一副被欺負的模樣。
什麼兩情相悅?她會喜歡上這頭色豬才有鬼!須羽澄氣惱的抓住衣襟。「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反正這不是我會做的事。」說著,她跳下床。
葵浩二更快的攔住她。「什麼叫這不是我會做的事!難道你以為我很隨便!」
她移開視線,不看他赤裸的身軀。「對,我就是這樣想……我跟你是不一樣的……」她腦中紛亂的思緒讓她無法細細思考,傷人的話就這樣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我怎麼能讓你對我做那種事……我討厭性行為,我怕髒,怕病,更怕麻煩。」
「我隨便?我髒?我有病?我是麻煩?你一直這樣想我?」葵浩二一字一字的說著,他的火氣逐漸漫燒上來。
他的話讓她心虛的低下頭。她說了什麼啊?須羽澄從來沒有一刻這樣後悔自己說過的話。
「抬起頭來,看著我。」葵浩二咬牙說著。「抬起頭來,須羽澄!」
須羽澄無法反抗地抬起頭,迎向她的是他悲哀的眼睛。她討厭這種感覺,那雙細長漂亮的眼睛裡,依然充滿了深情和傷痛,即使是過了這麼多年,他對她的心卻從來沒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