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啊!她還不夠清楚嗎?她認識的男人裡,有哪一個是好東西?
司徒舞夢想著,她咬著唇。
無論如何,她還是先把這裡的一切弄清楚再說吧,這樣的話,她才能逃開這裡啊!再說,她也該去認識一下這島上的人了。她就不信整個炎島的人沒一個好人,只要能離開這裡,這些煩惱就再也不屬於她了,因此她幹什麼浪費時間去想它呢?
想著,她認真的點了點頭。把殷耀人丟出了她的腦海。
殷耀人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司徒舞夢。這幾天來一直是如此。
這就是他想要追求的珍貴獵物嗎?他幾時對一個獵物下這樣的心思了?他何曾對一個女人這樣用心計較?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只是他的獵物?她對他而言怎麼可能只是用率性而為就能草草帶過?
事實上,只要一天沒見著她,他就渾身不對勁,就像失了魂似的。
是啊!殷耀人自嘲。他竟會對獵物失了魂,還真是可笑哪……可是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他就是對她失了魂了,而且還掏了心。
只因為早在她頭一次出現在他眼前時,這個像火焰一般高傲又炫目的女人便已把他的心佔去了,更不用說當他發現了她的脆弱和無助,她的悲傷和哀愁,他的心又是怎麼為她而疼痛不已。
然而這又算什麼呢?對她來說,他只是卑鄙無恥下流的小人而已。
殷耀人冷笑著,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自從認識她以後就是如此,她總是讓他的心中百感交集,總是讓他弄不清是悲是喜。然而,她每回見面時對他說的話,卻沒一句好話。他在她的心中,一直是糟透了,現在又加上那一筆……看來,他和她之間,已經是算也算不清了。
然而,算不清了嗎?那也好,反正他對她根本就不想鬆手。所以,那又如何呢?
想著,殷耀人卻不自覺得歎了一口氣。
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邊。
「少主,一切都跟您說的一樣。」尚炎說著。現在他終於明白何以一個赫赫有名的司徒家的二小姐要做這樣讓她可能身敗名裂的事了。此刻,尚炎對司徒舞夢更是有點同情哪!「可是我卻找不到宋琳琳的下落。」
原來真是這樣。長久以來,司徒競雲竟然一直如此壓迫著司徒家的人。想著,殷耀人的綠色眸子瞇了起來,他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尚炎,接下來的事,你已經知道怎麼做了吧?」找不到人?他就不信把整個司徒企業毀了,會找不到人?
「是的。」尚炎很清楚那代表著殷耀人真的動怒了。但是他就是不懂,為什麼殷耀人要這麼生氣呢?但他卻聰明的沒問出口。
「去吧!」殷耀人說著。對他來說,讓司徒舞夢痛苦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知道了。」問炎回答。
殷耀人沒有再說什麼,他只是又看了一眼司徒舞夢才走開。
然而,尚炎替司徒競雲感到可悲,如果他知道他即將發生的悲劇,他肯定會後悔當初的無情吧!
同一時間裡,司徒舞夢將手上的茶杯放了下來,她急急的往後看去。那只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因為她早就看不見了,可是她卻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可怕的視線。而且,她覺得她似乎也聽見了他的聲音。
是他吧?雖然過去也曾經有許多人注視著她,可是他和他們不一樣。他的視線是那麼灼熱,彷彿可以看穿她的五臟六腑,直抵她的心,透射她的靈魂。因此當他看著她的時候,總讓她膽戰心驚。
是的,她承認怕殷耀人。雖然這樣想很軟弱沒用,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會如此懼怕一個人的目光。
尤其是她看不見以後,那感覺越是明顯了……當他看著她的時候,司徒舞夢常常會認為自己手足無措、無所遁形。他讓她覺得,他真的知道她在想什麼,他知道了她所有的秘密,而這讓司徒舞夢感到十分的不安。
因此,方才當那種感覺出現時,她直覺認為殷耀人就在她身後,所以她才毫不猶豫的轉身。
但張嫂的話卻讓她失望。「小姐,你在幹什麼啊?」張嫂狐疑的問,她不是看不見嗎?那她忽然的回頭是什麼意思?
可,司徒舞夢卻沒心思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她忽然發現自己剛才的思緒是那麼不對勁。
她竟然會失望?
看不到他,她竟然會失望?
不!怎麼可能?他不在,不是最好了嗎?為什麼她會失望?一定有更好的說法來代替她現在的心情吧?
會不會是錯愕?難以理解?驚訝……總之,什麼都好,就是不是失望。
對啦!她怎麼可能失望嘛!怎麼可能才幾天不見他就開始想他念他,希望他出現呢?
是吧?是吧?司徒舞夢問著自己。但愈想卻只是讓她愈怕……
什麼叫想他念他,希望他出現啊?
太可笑了,她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她是他的階下囚哪……她該恨他的,至少氣氣他也好……不是嗎?
可是……可是……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為什麼這感覺卻走了樣了呢?
「小姐……小姐……你還好吧?」張嫂見她一句話都不說,急忙喊了又喊。
司徒舞夢錯愕的笑了。「我很好啊……很好……」
這是真的,對不對?!她告訴自己,也問自己。
但,她真的不確定。
夜裡,一個高大傲慢的男人正斜躺在另一個面無表情的俊秀男人身上。
那三人座的沙潑在兩個大男人的盤踞下顯得十分狹小。
「傑,聽說耀人帶了一個女人回來耶!我們來攪局怎麼樣!」高軒昂懶懶的說著。在他們三個兄弟裡,殷耀人是最出色俊美的,他對女人也最有一套。而身為鑽石切割師的高軒昂雖然也是個俊俏的男人,卻對女人興趣缺缺,但無論如何,他對女人的冷感卻怎麼也比不上私生活就像個和尚的戚傑。總之,他們這三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全部是怪胎,沒一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