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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我到底來這裡做什麼?」她怕眼淚會奪眶而出,扭轉身子背向別墅,想走,卻有著前途茫茫的感覺。 

  「嗨!段立蓮。」突然有人叫喚她。 

  她愕然回頭,敞開的鋁門前不知何時走出一名高大頗長、英俊迷人的男子,他雙手抱胸、微瞇起眼睛打量她全身上下。 

  段立蓮凝望那雙清亮有神、正以饒富興味的目光打量她的眼睛,臉上不由自主地泛起紅暈,體內竄過一陣奇異的顫抖,從她的喉嚨直通向足踝。 

  他似乎察覺出她的困窘,不禁有趣地揚起嘴角,半真半假的開口問:「你在找我嗎?段立蓮。」 

  他那溫柔親暱的語氣似乎表示他以前就認識她了,她的困惑更深了。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段立蓮囁嚅不安地問,躲不開那兩道令她心跳紊亂的灼熱目光。 

  「對了,你不知道我的名字,甚至也可能不記得我的臉。」那雙緊迫盯人的眼睛突然變柔和了。「我叫李飛凡,木子李,飛翔的飛,平凡的凡。」說話的同時,他的眸底似乎閃過一抹奇異、跳動的光彩。他回味著那一夜的纏綿,正預備向娥眉夫人調她前來時,她卻自動上門。 

  「你消息挺靈通的,知道我剛回國就自己找來了。」雖然他很渴望再次掬飲她旖旎醉人的氣息,但她太明顯的「企圖心」卻也教他的心戒備起來。「不過有一點很奇怪,你不知道我是誰,卻曉得找到這裡來。難道娥眉夫人忘了遊戲規則?她告訴你這幢別墅是李家的?」 

  多奇怪的男人,淨說些莫名其妙、卻又彷彿語帶玄機的話。段立蓮小心翼翼地打量他,怕遇見個精神異常的男子。不過,他最後一句話卻教她的心為之一動。 

  她鼓起勇氣問他:「你是這幢別墅的主人?」 

  「可以這麼說。」李飛凡扯出一抹冷笑,心想,外表清純的女人玩起把戲來果真唬人,若不是早知她的底細,真的會被她給騙了。 

  「對了,我的皮包——」 

  「在裡面。」玩把戲嗎?大家一起玩。李飛凡以一種好玩的心態來面對,「進來吧!」他逕自轉身先進去,並確定她會跟來。 

  段立蓮懷著忐忑的心踏進中西合璧、氣蘊非凡的廳堂,一樣令她激賞的室內佈置,這時看來卻有了兩樣的心情。 

  李飛凡那雙詭異的眼睛一直盯著她,見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牆上那幅書法,他清清喉嚨道:「你欣賞這些字?」 

  「字寫得真好,意境也美。」段立蓮說。 

  「這是我爸爸寫的。」 

  「是嗎?」她並不關心這個,只是不斷地在心中吟詠那句「海到無邊天為岸」,那愁呢?愁海可有岸? 

  「坐吧!」他必須承認,她是個與眾不同的風塵女郎,若以古代的青樓女子相比,她像蘇小小、像陳圓圓,可是,他不是吳三桂。 

  「不用了,我拿了皮包就走。」她不想在傷心地待太久。 

  他傲慢地偏著頭。「你的目的就只是為了拿回皮包?」 

  一抹真正的苦惱掠過她的臉龐。「是不是丟掉了?那就算了。」 

  「沒有丟。你坐一會兒,我進去拿。」見她侷促不安地站在原地,他笑得唐突。「坐吧,這裡的沙發不會咬人。」 

  段立蓮只好故作鎮定的坐在沙發上等,幸好他很快又回來了。她接過皮包,起身想走,他又故弄玄虛地揚揚眉。 

  「你不檢查一下嗎?」 

  「不用了。」買得起別墅的人豈會在意她那點小錢? 

  「檢查一下好了,我不希望有人誤當我是小偷。」 

  說到小偷,她全身判了個寒顫,想到那夜的驚悚幾乎改寫了她的人生。她曾經痛苦萬分,卻也善解人意的擔憂「小偷入侵」的事是否會連累尤珞珞被主人責怪?旁敲側擊的結果,尤珞珞顯然不知此事,大概損失很小,主人懶得追究吧! 

  過了好半晌,段立蓮克制翻騰複雜的情緒,打開皮包看了一下,拿出一疊千元大鈔,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這不是我的錢。」 

  她把鈔票遞給李飛凡,他伸手接過。 

  「嫌太少嗎?那我開一張支票給你好了。」思及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李飛凡清亮有神的黑眸裡閃過一抹憐惜的光芒。他坐下來取出支票本,柔聲道:「你要多少?給我一個合理的數字,我不會告訴娥眉夫人,這筆錢由你一人獨得。」 

  「為什麼你要給我錢?我又不認識你!」 

  「小姐,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幹這一行,事先也沒有講清楚你是第一次。可是,我這個人不會佔了便有還賣乖,我很有誠意地要給你一些補償,你就別再拿喬了。」他平板的語氣隱含一絲不耐。她若想乘機敲竹槓,他會讓她明白,她仍嫌太嫩了,而且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這一行?第一次?誰又是娥眉夫人?」段立蓮給了他疑惑的一眼,這時,她的心頭突然閃過一陣異樣的驚悚,秀美清雅的臉龐上浮現一種難以詮釋的恐慌表情。 

  「你再拿喬的話,我可是一毛錢都不付。雖然美其名是『交際花』,實際上也只是索價高昂的應召女郎,不過看在安全衛生、不怕有性病的條件上,大家還是很樂意跟娥眉夫人交易。而你們這些外表、條件堪稱一流的性感美女,入這行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金錢嗎?你裝模作樣、故作涓高,想做給誰看?」 

  他那低沉渾厚的聲音伴隨著譏刺的冷嘲熱諷灌入段立蓮的耳膜,她明白有什麼恐怖且令她膽戰的真相即將揭曉了。 

  「想通了嗎?段立蓮。」他眼光犀利,嘴角掛著一絲殘忍而扭曲的微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為你的『初夜』估價多少?」 

  段立蓮如遭雷極似的變了臉色,「是你,你 ——」她日光銳利地逼視他,一字一句地慢聲道: 「八月初一的深夜是你對我——」她期期艾艾地說不完全,一時間情緒紊亂如麻,既渴求真相又害怕親耳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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