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耿競風在每天清晨總會以不客氣的眼光打量她,好似很高興她因他而愈來愈消瘦,當她的身體因為他若有似無的碰觸而僵硬、顫抖時,他什麼話也不說,只是揚著眉,以嘲弄的目光看著她。
日復一日,方默雲飽受心靈與慾望的折磨,她覺得日子愈來愈難熬,原本還抱著一絲期望,期盼競風終有一天會釋懷,願意和她重新開始,但如今看來,這一天顯然還很遙遠。
雨停了!
方默雲微微動了動身子,突然生起一股想要走出屋外的衝動,現在正是陳媽和老李休息的時間,只要她可以趕在競風回來之前回到別墅,那麼,出去散個步又有何不可!
打定主意,她在毛衣外頭搭了一件外套,便走出別墅,往綠意盎然的小徑走去。
方默雲漫無目的地走過一條又一條小徑,不知道走了多久,抬頭一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看著遠處黛青色的山巒,附近有一大片黑影往她這方向迅速飄了過來。
糟糕!她在心裡暗叫了聲。
看這情形,恐怕又要下雨了,而她出門時竟忘了帶傘,眼看天色不對,她急急忙忙地往回走。
不一會兒,果然下起傾盆大雨,滿天寒透的雨點狂舞、傾落著,教人來不及閃躲。
眼前的小徑視野一片白濛濛,她憑著記憶中的路徑,不停地小跑步,然而,好像存心捉弄她似的,她竟然找不到回別墅的路。
過了許久,她終於放棄了,在小徑旁的一棵大樹下蹲了下來,雙手緊緊環抱住她又濕又冷的身體,心想只要雨停歇下來,視野變得清楚後,再尋路回去。
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勢並不曾稍歇,天色卻愈來愈暗了。
方默雲只覺全身愈來愈冷,冷得她牙齒咯咯打顫,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時,一抹黑影出現在她眼前,為她遮擋住紛墜而下的雨珠……
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雙價值不菲的義大利皮鞋,她怔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耿競風憤怒而嚴肅的臉就在她的正上方,他的唇抿得緊緊的,一副要吃人的凶樣。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想要把自己凍死是吧!」他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沒等她回答,他一把拉起她,緊緊攬住她的腰,讓她完全靠著他,接著一把橫抱起她,快步往別墅的方向走去……
第10章(2)
回到別墅後,耿競風抱著方默雲直接進入臥房裡的浴室。
他將她放了下來,迅速除去彼此身上的濕衣服,然後打開蓮蓬頭,讓溫熱的水沖刷著彼此冰涼的身體。
方默雲只是白著臉止不住地顫抖著,幾乎站立不住,全賴耿競風抱住她。他不斷地搓揉著她冰涼的肌膚,直至她白皙的同體泛起一層紅暈,身體也恢復溫暖。
接著,他用大浴巾包裹著她,將她抱入寢室,輕柔地為她擦乾頭髮和身體。
方默雲全身乏力地任由他擺佈,偶爾抬眼偷看他,他的表情緊繃而沉凝,似乎極力壓抑著怒氣,讓她不由得心生畏懼,始終低垂著頭。
擦拭的動作忽然間停止了下來,她怯怯地抬頭看他一眼,只見他幽邃的黑眸裡燃燒著二簇火焰,交錯著憤怒與激情,注視著她白皙柔嫩的美麗同體。
方默雲兩頰頓時燒紅了起來,她伸手想取過浴巾遮住自己,但他的動作比她更快,一把抓起浴巾丟至地板上,將她推倒在床上,大手急切而火熱地撫上她美麗渾圓的胸脯,恣情地搓揉愛撫著。
他的唇像是沙漠中乾渴的旅人,迫切而狂亂地覆上她的唇。那不是輕柔的吻,而是幾近於狂暴的熱吻,足以使人融化。
方默雲被他吻得氣喘吁吁,心中雖然燃起了對他的渴望,但也讓她恐懼。她害怕他又會像之前一樣,挑起了她的慾望後,便拂袖離去,讓她痛苦地打著哆嗦。
好不容易掙得一個喘息的時間,她悲傷的看著他,懇求地道:「求你……別這樣,不要再欺負我,你只是想以此折磨我、報復我……」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有些哽咽,清瀅的雙眸裡隱隱泛著淚光。
耿競風停下動作,抬起頭來看著她,她的臉色潮紅,呼吸急促,黑眸炯炯發亮,發出了輕微的申吟聲。
「哦,我不能就這樣饒了你……這太便宜你了。」他的聲音濃濁低沉,彷彿陷入了極端的矛盾和掙扎中。
噴火般的眼睛,充滿了強烈的感情與複雜的情緒,盯著眼前這教他又愛又恨的小女人。
驀地,他一把擁緊她,喃喃低語:「我應該要恨你的……你這可惡又可恨的小女人……我快要發狂了……」
他反覆地低聲囈語,炙熱的唇烙印在她雪白的頸項間,然後滑向圓潤的香肩,他的手指在她光裸的背部上用力急切地摩挲著,恨不能將她與自己密實地嵌合在一起。
方默雲被吻得頭暈目眩,他赤裸的雄健軀體像具火爐般熨貼著她,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溫暖與安心。
「你知道嗎?我承受了多麼大的折磨,已經三年了,我不能沒有你,可是又過著沒有你的日子,那種深刻的痛苦,很難以輕易治癒……」他繼續喃語。
方默雲難過地輕撫他濃密的黑髮,「對不起……對不起,我願意竭盡一生補償你……」
她聽得出他話裡隱藏的痛苦與感情,她知道他仍是愛她的,但她該如何讓他走出過去的陰霾?她不想再讓不愉快的過去橫亙在他們之間。
耿競風像是失控的野獸般瘋狂地吻著她的雙唇、頸項和胸前,他的撫摸不再溫柔,恣意地掠奪她柔軟細嫩的嬌胴,瘋狂的襲擊讓方默雲根本無法思考,她的雙眸轉眼迷濛,朱唇微啟,似痛苦又似快意地低吟。
耿競風在此時微微鬆開了她,滿意地看著她潮紅的臉蛋,低啞地道:「是不是很痛苦?現在你是否已體會到我曾受過的苦?你知道嗎?我的感情和自尊全被你折磨得不成樣,你現在的痛苦我已嘗了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