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就是雅雅的家庭教師宇可伶,也是我今晚的舞伴。」唐巡修輕輕牽起宇可伶,對安妮介紹道。
「你好。」
宇可伶伸出剝過蝦殼的手想與安妮交握,卻換來她一個賺惡的眼神,只好自討沒趣地收回。
「你們聊聊,我先去招呼別的客人。」
說罷,唐巡修一頷首,舉步離開,恨不得離安妮這黏皮糖愈遠意好。
「我還以為唐總裁所請的客人都是上流社會的菁英,沒想到連你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女人也來插一腳。』』唐巡修一離開,安妮立刻不客氣地出言諷刺。
「上不了檯面的女人?」宇可伶有點不解的問著
安妮。「你是在說我嗎?」「不是說你,難道是在說我嗎?我可是上流社會的千金小姐,是你怎麼也比不上的!」安妮撇了撇嘴,不屑地將臉別了過去。
「安妮阿姨,好久不見,你在生氣嗎?」剛被忠伯餵飽的唐維雅不知何時來到宇可伶身邊。今天的她穿著粉紅色雪紡紗小洋裝,頭上還戴了個亮晶晶的小皇冠,十足像個小公主,可愛極了。
「啊!是雅雅呀!好久不見了,安妮阿姨好想你……」
見到唐巡修的寶貝女兒出現,安妮立刻假情假意地踏下身,作勢要抱她。
突然,唐雅雅迅速地將一佗黑黑黏黏的東西,
塞入安妮超低的領口裡。
隔了三秒鐘,整個會場的人全都聽到安妮悲慘
的叫聲——
「啊——你放了什麼東西在我的衣服裡面?!」
她不停跳動著,雙手往低胸禮服領口伸人,亂抓一通,連春光外洩了都不自覺,口中還不斷的叫罵著:「你這個沒家教的臭小鬼!」
唐維雅聽見安妮罵她,嘴一癟,眼眶一紅,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竟哇哇大哭出聲。
好不容易抖落衣服裡的一塊海參,安妮跟跡地
從地上掙扎地爬起來,嘴裡依舊不斷地叫罵著:「死小鬼,你別跑!」
唐維雅哪裡有可能乖乖地待在那裡等她來抓,
她轉身就往救星衝去。
「老師,救我!」
她緊緊抱住宇可伶的大腿,還探頭出來朝安妮吐吐舌頭,做了個大鬼臉。
「別怕,老師保護你。」
宇可伶將唐維雅護在自己的背後,就像是母雞保護著小雞般。
「把那個小鬼交出來!」
安妮氣得雙眼幾乎噴出火來,她怒氣沖沖地向宇可伶咆哮著。
宇可伶才懶得跟她吵,一手端盤子,一手牽著
唐維雅就想離開,沒料到的是,她才剛剛起身,就踩到自己的裙擺,一個重心不穩,她整個人跌坐在地,手中的餐盤也順勢飛了出去,不偏不情地砸向安妮。
「哎喲!」
只見已經夠狼狽的安妮身上,又多了一堆大大
小小的食物殘渣,蝦殼、雞骨頭……甚至還有一片鮑魚落在她梳理得整齊的髮髻上,上頭還沾著沙拉醬。
「呃……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幫你弄乾淨……」
字可伶滿臉歉意地趕緊用手將安妮頭髮上的鮑魚片跟沙拉醬撥掉,一隻手則將唐雅雅輕輕地推至身後,生怕已經歇斯底里的安妮會錯傷雅雅。
這一幕全都落入了唐巡修的眼裡,他終於能夠理解女兒為何如此喜歡宇可伶了。
安妮簡更快氣瘋了,她惡狠狠地衝向前,一把扯住宇可伶胸前的衣襟。
「你這個低俗的女人,你竟敢……」
「安妮阿姨,我非常不喜歡你用這種態度對待
我未來的媽咪,更討厭你亂欺負人!」
唐維雅往前一站,小手交叉在胸前,橫眉豎目
地瞪視著安妮,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媽咪?你說這個女人是你未來的媽咪?!」
這下子可將安妮惹惱到極點了!
以前她在倒追唐巡修的時候,唐雅雅總是故意夾在兩人中間,並且想盡辦法找她的麻煩,氣得她好幾次想動手掐死她,而現在,她居然說宇可伶是
她未來的媽咪?!
這也就是說,唐巡修將來會娶這個家庭教師當
唐家的少奶奶噦?
安妮激動地抓著唐維雅的肩膀,憤怒地將她小小的身子往旁邊推去。
「嗚嗚……好痛喔!爹地救命啊……」
這個唐雅雅還真是會演戲,她果真坐在地上不肯起來,再度嘴一癟、眼一紅,嚎啕大哭了起來。
宇可伶一看到唐雅雅哭,萬分不拾的想將她抱
起來,沒想到安妮再度一個箭步衝到宇可伶面前,又推了唐維雅一把。
「臭小鬼,你真是太會演戲了,別以為你這樣一哭,我就會怕你!」
安妮塗滿大紅蓮丹的十指,緊緊地掐住唐維雅
肩膀.死命的搖晃著。
宇可伶豈能坐視這種情況不管,她脫掉腳上的
高跟鞋,站起身來。
「你有必要對一個才六歲的小女孩使用暴力嗎?」宇可伶的口氣冷冰冰的。
「怎麼?你有意見嗎?」安妮根本不理會宇可伶。
「把雅雅放開!」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你憑什麼……」
安妮的話尚未說完,突然胸前一緊,整個身體霎時騰空。
「我說過,別欺負維雅,你聽不懂中文嗎?需
需要我用英文重複一次?」
宇可伶像是在拎小雞似的拾起安妮。
「你……你怎麼這樣野蠻!果然是低下階層的人,快放開我……」安妮掙扎著扭動身體。
「老師,先把她放下來,很多人都在看你耶!」
唐維雅扯了扯宇可伶的衣角,低聲說道。
「哦?是嗎?」
宇可伶轉過頭,果真一雙雙的眼睛都望向她們
這邊,她臉色一僵,雙手一放——
砰!安妮應聲落地,模樣說有多窘就有多窘。
「好痛!」
安妮恨得咬牙切齒,她狼狽地走出宴會廳。
她發誓,她一定要找機會算這筆賬!
宇可伶,你給我等著,我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
唐巡修慢慢地向宇可伶走來,他眼中閃著複雜難解的晶光,讓她的心跳頓時失了序。
她難為情地看著自己一身狼狽,鞋子早已離開腳、原本盤起的頭髮也散亂不堪,最慘的是這身
價值不菲的晚禮服,此刻皺得就像塊抹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