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有一張俊朗的外表,可是沒想到竟帥得這麼令人屏息。
她迷眩於他惑人的外貌之際,樊御丞突來的一句話卻破壞了她的沉迷。
「好好服侍我,就讓你留下來。」
「嗯?」她一臉茫然,迷濛的眼神煞是誘人。
她單純的模樣,更讓他慾望高漲。
「該死的,不要挑戰我的耐性。」他沒好氣的低吼。
駱凡仙咬著唇,無辜的睇著他。
「把礙眼的外套脫掉。」一點都沒有美感可言的窮酸外套,讓他看了就火大。
雖然不明白她的外套哪裡礙眼,她仍舊不敢違抗他的話,迅速脫掉。
裡頭寬大的套頭毛衣,將他的慾火澆熄泰半。
他又命令她脫下毛衣,但眼前的景象險些讓他抓狂。
「你到底穿了幾件?」
他的「性致」全失,沒有一個男人對像裹粽子般的女人,還會有胃口的。
至少他就沒有。
「七件。」她的聲音細如蚊蚋,據實以告。
她怕冷,一方面則是天生患有氣喘的毛病,所以她向來相當注重保暖。
穿得那麼厚重,實非她所願。
一聽到這個數字,樊御丞蹙起眉,頓時啞然失笑,發現原先的不悅一掃而空。
「那裡有浴室。」
他沒忽略她濕濡的發和吸了水的牛仔褲,勢必讓她十分不舒服。
他態度上的劇變,總教她無法適應,絲毫不明瞭他的心思。
「總裁,我……」她還是想再做最後確認,是否能夠保住飯碗。
「沒聽懂我說的嗎?」樊御丞實在很想把她的腦袋剖開來,看看裡頭究竟裝了些什麼東西。
「樊先生……」她改口,可是仍遭到駁回。
「丞。」他糾正。
「嘎?」她目瞪口呆。
「叫我丞,聽到沒?」
她再這麼遲鈍,他總有一天會錯手把她掐死。
駱凡仙嗯嗯啊啊的,就是沒辦法照他的要求。「我不能。」
「想留下來就乖乖聽我的話。」他使出必勝武器,果然戰無不勝。
她雙頰酡紅,彆扭的輕聲喊道:「丞。」
「我聽不見。」樊御丞著手整裝,好整以暇的捉弄她。
「丞。」她加大音量,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急速。
聽著她甜甜的嗓音喚著自己的名,一陣快感從腳底竄上腦門。
「再大聲點。」
比電台主持人過之而無不及的絕佳音質,是上天賦與她的優點,如今卻成了吸引全球百大金童之一的「虐君」的最佳利器。
只是擁有它的主人,卻渾然不覺。
因此,也不曉得他要她不斷喚他名字的原因何在。
「丞。」她一鼓作氣的喚著。
樊御丞滿意的揚起嘴角。「以後就這樣叫我。」
全然的命令,王者風範盡現。
她像個小媳婦似的,吶吶的點頭。「那我可以留下來教書嗎?」
她殷殷企盼著。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讓不讓我滿意了。」
他並未正面答覆,成功的商人本性展露無遺。
她開口還想說些什麼,但被他打斷。「去洗澡,否則感冒了可別怪我。」
「你呢?」她體貼的詢問,卻成了曖昧的邀約。
「原來你這麼熱情。」樊御丞明知她沒心機,還是忍不住逗弄她。
駱凡仙察覺自己的失言,羞紅了臉,連忙衝往浴室,關上門,試圖掩飾窘態。
他挑起嘴角,對她,他勢在必得。
駱凡仙洗了個熱騰騰的操後,全身舒暢,體溫也逐漸回溫。
她利用烘乾機把衣服烘乾後,再一一穿回去,小腦袋瓜不經意又想起令她意亂情迷的吻。
她甩甩頭,強迫自己忘掉,但影像卻更加清晰,一遍又一遍的反覆播放。
他是呼風喚雨的集團總裁啊!也是成千上萬個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
怎麼可能會看上平凡無奇的自己?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
他是否也對她有些好感……
她的思緒紊亂,只是再怎樣都擺脫不了那三番兩次吻她的男人。
「你暈倒了嗎?」
樊御丞的醇厚嗓音透過門板,傳進她耳裡。
她掬了把水拍拍燒燙的臉,才開門出去。
「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他已經整理好服裝儀容,恢復平常的俊挺。
「要去哪?」她愣愣的問。
「去你家。」他又落下爆炸性言詞。
不給她反問的機會,他又拉著她像風般卷離了校園。
第4章(1)
老舊的公寓、潮濕黑暗的樓梯發出一股霉味,二十坪不到的空間裡,現畫成客廳、臥房、廚房和浴室。
簡陋的傢俱漆已剝落,早該扔進廢物回收場。
幸好屋子的主人整理的井然有序,倒也不會糟的讓人落荒而逃。
可是,這對主修建築、又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樊御丞而言,根本不適居住。
「你住這種地方?」
他緊皺著眉,不太適應,並沒有藐視的意味,但卻足以讓駱凡仙面紅耳赤,心中的自卑一湧而上。
「我說過這裡不適合總……你來。」
這裡已經是她上台北來,所找到最便宜的房租,況且房東太太人很好、很照顧她,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
一如她從沒想過在平靜無波的生活裡,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一樣。
他無所謂的聳聳肩。
「呃……請坐。」
她不好意思的請他入座,然後走向廚房想泡杯咖啡招待他。
樊御丞倒是挺怡然的坐上破舊籐椅,硬邦邦的觸感還是讓他微微皺了下眉。
沒一會兒,駱凡仙端了一隻馬克杯回到客廳。
「對不起,沒什麼東西請你。」
她歉然的說,頭垂得低低的。
看著杯裡滾燙的深褐色液體,散發一股廉價的咖啡香,壓根引不起他品嚐的慾望。
本來預計讓她充當女伴,出席妹妹樊御妃下午所舉行的時尚珠寶記者會,但看樣子,他也別奢望她會有什麼像樣的服裝了。
頓時,一個想法在他腦中成形。
「把重要的東西整理整理。」
她看他看得出神,沒有反應。
「沒有重要的東西?」見她沒有動靜,他不禁揶揄。
「什麼?」
她如夢初醒,愣愣地問道。
真是少根筋的笨女人!他在心中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