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她點頭。
展徹揚好半晌說不出話。不不不,定是他方才沒講清楚,還是再三確認一下比較好。
「你……要我的人?」
「沒錯。」金鏤月再度點頭。
無論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後看……他怎麼看都合她的意。她的夫婿,非他莫屬。
展徹揚倒抽一口氣。這下糟了,非得想辦法逃離。
「這位大姊,我看你還年輕,別這麼早就跳入婚姻這個墳墓裡,不如再多玩個幾年,你說是不是?」
「別大姊、大姊的叫,叫我金鏤月。」多生疏啊!
「好,金鏤月。」
「不,還是叫我鏤月好了。」
「鏤月……」
「對,這樣好聽多了。」金鏤月眼底儘是笑意。
展徹揚皺眉。她好像怪怪的?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金鏤月起身靠近他。
展徹揚立即聞到一股芳香自她身上傳來。而那股香味淡淡的,十分好聞。
「方纔我說的話,還請你考慮一下,別那麼衝動,隨便找個男人嫁了,婚姻可是終身大事啊!」他奉勸她再三考慮,這樣對她和他都好。
「沒什麼好考慮的,我要的人就是你。別忘了,你方才可是賭輸了大漢,願賭服輸,這句話可聽過?」
展徹揚這下子可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怎麼會這樣?他只不過是一時手癢,想進來逍遙樓小試身手,萬萬沒想到竟會將自己給賠了進去。
他還不想結婚,尤其是跟個完全陌生的女人……不,更正,是賭坊的大小姐成婚。
「大小姐,咱們把東西準備好了。」樓下傳來夥計的吆喝聲。
「東西?什麼東西準備好了?」展徹揚悸動了下,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額間冷汗直流。她該不會打算要……
金鏤月沒答腔,逕自繞過他往樓下走去。
「走!」大漢拿著鋼刀押著展徹揚緊跟在後。
樓下的情景令展徹揚訝異不已。現在是什麼情況?賭桌、賭具全收妥,挪出寬敞空間,雙喜字貼在牆上,左右各放一根點燃的紅燭。
「這是老子以前穿過的喜服,他應該可以穿。」一名身材壯碩的中年男子臉上堆著笑,手上拿著一件大紅喜服,直接為他套上。
極不合身的喜服就這麼歪歪斜斜地穿在展徹揚身上,再加上頸間所抵著的鋼刀……模樣看來十分滑稽可笑。
逍遙樓裡最資深的夥計二話不說,主動擔任司儀。
「一拜天地。」
金鏤月面向大門,微微彎身鞠躬。
展徹揚被大漢壓著頭,跟著鞠躬。
「二拜高堂,直接省略。」
「啊?」展徹揚嘴角抽搐。
這也可以省略?這一切太過兒戲,簡直胡鬧。
「送入洞房。」
聽見這四個字,展徹揚連忙回過神來,瞪向身旁的金鏤月。她難道真的打算要跟他人洞房?
金鏤月直接掉頭往樓上步去。
此舉可嚇壞了展徹揚。不會吧?她還真的打算要跟他入洞房?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要命!他鐵定是壞事做多,出賣過太多人,今日才會遇上這等事。除了全身銀兩輸光,還被人強押著成親……
嗚嗚嗚……他以後不敢再出賣他人,謀取暴利了。
大漢押著欲哭無淚的展徹揚上樓,金鏤月給了大漢一記眼神,大漢這才將鋼刀抽回,退離廂房,但還是守在樓梯口,防止新郎官逃跑。
展徹揚見樓梯口有人,底下所有門窗前也都有拿著武器的人們守著,他就算插翅也難飛。
「你就不能再考慮一下嗎?」他好無奈的問。
「咱們都當著眾人的面拜過堂,成了親,還要考慮什麼?再加上……」
「再加上什麼?」他傻愣愣地問。
金鏤月扯下面紗,讓他清楚瞧見她的臉龐。
艷麗勾人的媚眼,精緻絕美的臉龐,身段窈窕,嬌軀散發著淡淡的誘人幽香,烏黑的秀髮襯得嫩滑的肌膚更加白皙清透。
「你已經瞧見我的臉,還有……」她拉起他的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龐。「你也已經碰過我了,便是我的夫婿。」
展徹揚差點當場暈倒。這算什麼差勁的爛理由啊?
照她的說法,只要是看過臉,碰過身子,就得娶那人為妻,那他豈不是早就有成群的妻妾了嗎?
「大小姐……」
「叫我鏤月。」她堅持。
「好,鏤月,我真的不能娶你,請你見諒。」他的眼神及話語誠懇至極。
「你有妻小了?」
「沒。」
「你很窮?」
「不。」
「那不就得了。」她攤開雙手。
他愣住。
「你沒有以上的那些問題,當然就能娶我為妻,反正我們也都拜過堂了,已成了夫妻,你不必擔心。」金鏤月朝他綻出一抹笑。
展徹揚一見她那絕美的笑,差點失了魂。
不不不,他不能因為她的一個笑容就倒戈認栽,他還有許多事得去做,萬萬不能娶妻。
金鏤月見展徹揚還是一副不願意娶她為妻的態度,令她萬分不悅,遂收起笑容,瞇起媚眼,逼近他。
「我生得醜?」
「不會。」他照實回答,並往後退。
還有,她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讓他措手不及。
「我身材不夠好?」金鏤月往前再踏一步。
展徹揚再退一步,將她的嬌軀上上下下看過一回,「非常完美。」身材曼妙、窈窕有致。
「那你究竟是對我哪一點不滿意?」她再度逼近。
「呃……也沒有特別針對你哪一點感到不滿,因為我們才剛剛認識。」展徹揚照實回答。
他跟她是初次見面,壓根談不上認識,又從何挑起她的缺點?
「莫擔憂,乖乖當我的夫婿,我不會虧待你的。」金鏤月伸出白皙細滑的小手,輕輕撫上他俊逸的臉龐。
仔細一看,在他的左眼角下方還有顆小黑痣,真可愛。
展徹揚嘴角持續抽搐,冷汗直流。她方纔所說的話,應該是男人對女人說的話吧?還有……
「我們講話,一定要靠得這麼近嗎?」他懷疑……不,是肯定,她鐵定不在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
「是啊,因為我怕你跑掉。」金鏤月媚眼朝他眨了眨,伸出粉色丁香小舌輕舔著紅潤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