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格爾傷得很重,或許現在已是危在旦夕。
不如盈維那般擔憂,單雙像是殺紅了眼,對那個曾經拘禁西格爾之處厭惡至極。
「盈維,再給我一枚。」
「是……」
生為公務員,無法拒絕長官的命令,看著來源不明,但破壞力強大,絕不可能是標準配備的武器,盈維雖然覺得單雙這麼做有過當之嫌,但還是又遞了一枚炮彈給她。
一聲炮擊後,炮彈神奇的命中射程已經極遠的目標,讓原先另一半沒爆炸的別墅也跟著燃燒。
坐在前座,武豪豪像看煙火,拍著手興奮的尖叫,而安琪無奈的一歎,繼續說著之前未盡的話。
「副隊長還交代我們,務必阻止隊長衝動,不能讓隊長毀滅任何看不順眼的東西。」
她說著為時已晚的話,也只是為了善盡告知的責任,免得副隊長訓斥,被罵到臭頭而已。
在一團混亂之中,盈維完全無法有所反應,她的心裡只有西格爾的安危。
看著單雙那張與他有些神似的面容,盈維再也壓抑不了心中的著急。
「隊長,我們真有辦法追蹤到西格爾和小霖的準確位置嗎?現在是下班的尖峰時刻,如果找錯方向,會在車陣中耽誤時間的……」
市中心,多大的範圍,西格爾是一秒都不能等了啊!
單雙仍優雅的坐著,信心滿滿的一笑。
「行,他和小霖的體內都有信號發射器,兩顆衛星交叉鎖定,他們的位置一定準確。對方不是專業的綁匪,不會料到他們身上有這種隱藏的追蹤器材。」
盈維一愣,接著問道:「為什麼他們身上會有這種東西?」
她幫小霖洗過澡,全身上下都檢查過,沒注意到有這種東西啊!
而且,單雙還用不是邦交國的軍事衛星尋找兩人的下落,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盈維心中凜然,從未設想過的問題,在她的心中亮起大大的警示燈。
西格爾知道她是刑警,他和小霖究竟是什麼人?而單雙又是何方神聖?和他們又是什麼關係呢?
看著盈維焦急的神色,單雙猜得出,盈維又是一個拜倒在西格爾西裝褲下的可憐蟲。
「因為我小時候曾被綁票勒贖,從那次事件之後,所有的單家人都在皮膚下植入晶片,以防相同事件再次發生。」單雙雲淡風清的說著。
盈維聽了更為震驚。
「單家人……西格爾……」
單雙淺淺的頷首。「西格爾本名單嚴,是我的雙胞胎哥哥,也是單氏集團第二順位的繼承人。」
盈維訝異的摀住了嘴。
單氏……所有當警察的人都知道這個大名鼎鼎的集團,不只是因為它非常的龐大,旗下擁有金控、高科技業等子集團,更因為單氏有一間跨國保全公司,過去退休便等於失業的高階警官們,現今紛紛轉戰這間公司,發揮相關智識一展長才。
而且,當今某大政黨黨魁的掌上明珠,便是嫁給單氏集團的負責人,什麼縱橫政商黑白兩道、家勢顯赫這些話,都還不足以形容單氏這個家族。
天啊,西格爾來頭不小,真的是個不折不扣的貴公子!
她還以為他只是個家事白癡……
看見她詭異的臉色,單雙又是輕柔的綻笑。
「小盈維啊,妳放心吧,單嚴他聰明過人,二十一歲就和我一起修完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的法律碩士,他應該能夠憑機智撐到我們去救他的。」
盈維已經吃驚得失去說話的能力。
這下子,終於能解釋西格爾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還是無法安心,只能期望真如單雙所言,他確實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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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西格爾真的不能誇下海口,說自己一切平安,失血過多已經讓他多次出現休克的症狀,特別是看見美穗挾持著小霖,那孩子的哭泣聲更是讓他心如刀割。
但,他相信盈維一定會來救他,這個信念讓他硬是含著最後一口氣,死也不肯吐掉。
坐在豪宅的寬大客廳裡,劉尚彬看著因為血流不止而臉色蒼白如紙的英俊男人,再一次獰笑。
「打電話給你的律師,取消你的設定。」
原以為西格爾已經體力不支,會在求生本能不屈服,沒想到他竟只是仰著頭淺笑。
劉尚彬憤怒的甩了他一巴掌,並狠踹已經無能力反抗的他,但他還是笑得悠然,彷彿對於身上的苦痛毫無所覺。
但一旁無法安撫嬰孩,心焦氣躁的美穗無法對此視若無睹。
「不准再打了,再打下去他會死的!我只是要接收男女亂愛學園,沒有要殺死他啊!」美穗立即擋在劉尚彬面前,強硬的阻止。
她是個悲哀的女人,因為西格爾不愛她,她什麼殘忍的事都做得出來,可是,一看到他被人傷害,她便失去原有的冷酷。
劉尚彬冷笑著。「別以為讓渡書上是妳的名字,我就不敢拿妳怎麼樣,小婊子,妳最好聽話一點。」
美穗以相同的冷笑回敬。
「至少你現在還得對這個小婊子客氣一點,因為讓渡書上是我的名字,我想,你也不願意橫生枝節吧?在分家前夕,你需要增加自己的實力,吞下足夠的股份,才能在兄弟中取得領導權。」
劉尚彬笑而未答,坐回沙發上,抽著雪茄。
美穗急忙蹲下,檢視著西格爾的情況。
奄奄一息的他仍然英俊從容,但絕對不是沒事,使得她無法言語。
害他落入如此境地的人就是她呀!
西格爾緩緩張開已開始渙散的眼眸,流露出暖暖的溫柔光芒。
「我不……妳……穗……」
他氣若游絲,美穗只好將嬰兒放在一旁,扶他坐起身。
「你說什麼?西格爾,再說一次。」
他咳了一聲,努力振作精神。
「我不怪妳,美穗……對不起,我沒發現我傷妳那麼深,我以為對妳最好的,就是無情。」
美穗心頭一酸。
「你何必這樣……恨我呀!為什麼要對這樣低劣的我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