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秋鳳凰也懶得再裝下去,兩手扠腰,頤指氣使的說:「我不管妳說什麼,總之妳就是要想辦法安排我住進王府,否則我今兒個就賴在這裡不走了!」
「堂姊,妳這不是為難我嗎?」秋小菱急如熱鍋上的螞蟻,但看秋鳳凰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只怕她不試一試也難以安撫她,只好勉強道:「堂姊,不如妳等一下,我進去替妳問問。如果真的不行,妳可別怪我。」
「那還不快去?」
秋小菱無奈,只好硬著頭皮進去找朱烜。
朱烜正在書房,她咬著下唇,輕輕敲了敲門。
「王爺?」
「進來。」
秋小菱推門而入,小心翼翼的站在門口。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兩人之間尷尬的陌生感覺已不存在,但他一貫的威嚴依然讓她彆扭,很難開口。
朱烜頭也沒抬,似乎專注在閱讀眼前的書信,「有事?」
「這個……我……事實上就是……」秋小菱結結巴巴的,想到之前在安徽時他對她的警告,怎麼都開不了口。
朱烜將手中的書信放了下來,背靠著椅背,冷冽的道:「不用結巴了!我記得我曾經跟妳說過,不要給我惹事!我貪圖的不過是妳的身子,所以沒必要巴結妳的親戚!叫她趕快離開!」
「原來已經有人來告訴王爺你了……」秋小菱低下頭,聲音細如蚊蚋的說:「對不起,可是堂姊她千里迢迢從安徽來到這兒,我實在不忍心就這麼叫她回去。」
「妳不忍心?」朱烜沉下俊臉,冷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妳的嬸嬸及堂姊待妳並不好。妳現在是怎樣?假我的手來還妳欠她們的人情?妳當我是什麼?!」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很單純的想,若是讓堂姊在王府裡住個幾天應該也沒什麼關係,所以……」朱烜嚴肅的表情讓秋小菱說不下去。
朱烜緩緩站起身,走到秋小菱的身前。
「我發覺妳最近的表現似乎愈來愈離譜了!妳要知道,我每天上妳的床,並不代表妳就可以為所欲為,更不表示妳的地位有任何的改變!關於這些,不需要我一再的提醒妳吧?」
「是……對不起。其實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並沒有得意忘形。如果你真的不同意,我馬上叫我堂姊走就是了。」
秋小菱咬著下唇,轉身就要離開,不料,朱烜卻出聲叫住了她。
「不用裝出無辜的表情!我警告妳,她是可以留下來,但也只有一晚而已!明天天一亮就叫她走!」
秋小菱欣喜的抬起頭,「王爺……謝謝你,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會叫她走的。我保證!」
秋小菱興匆匆的走出書房,而朱烜的臉則愈顯黯沉陰驚。
該死!他怎麼會衝動得答應這種事?
是因為她那張愈來愈亮柔的俏臉讓他無法拒絕?還是她總是逆來順受的態度讓他軟化?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他確實太放縱這個女人了!
走到窗前,他看著窗外她急行的小小身影。
已經一個多月了,為何他對這個女人的慾望不曾稍減?再這樣下去,只怕他還沒完成復仇計畫,就已經失去了自我。
他不能讓這種事發生,他必須快刀斬亂麻,該是下決定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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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朱煜不知為何又來到四王爺的府邸。
朱烜正獨自用膳,看到朱煜閒閒的走進來,濃眉不禁皺了一下。
「老六,你最近似乎常來我這兒走動。」
「呵,四哥,好說、好說。」朱煜聳肩坐下,像是不經意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怎麼?今兒個只有你一個人吃飯?秋姑娘呢?」
朱烜俊臉沉下,「這就是你來這裡的目的?」
朱煜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四哥,你想太多了。其實我只是擔心你孤零零的沒有人陪,萬一變得更加孤僻豈不糟糕,哪有其他的心思。」說話間,眼神還漫不經心的梭巡四周。
「哼,關心我是假,只怕你另有目的是真。」朱烜瞪著朱煜,「別看了,你要找的人不在這裡!老實說,我可沒有必要在你每次到訪時,都將我最忠心的婢女叫來伺候你!」
心事被人說出來,朱煜尷尬得笑了笑。
「四哥,既然你也知道我的目的,幹嘛不乾脆成全我,把雨兒送給我,也省得你每次看到我都要懷疑我對你的女人有興趣,侮辱我高尚的人格。」
「想要我的人也沒那麼難,時機到了,該你的絕對跑不掉。」
「唉,這話中的哲理還挺深的,意思就是不行了。」朱煜認命的歎了口氣,「四哥,我的事倒沒那麼急,你若有心考驗我,我也無所謂再等下去。只是都一個多月了,秋姑娘的事,你到底決定怎麼樣?」
朱烜面無表情,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緩緩的道:「我決定明日上祈皇山一趟。」
朱煜挑起了眉,「去祈皇山?為什麼?你前些日子不是才上山祭拜了嫻王妃,為何又想要上去?」
朱烜嚴峻的表情更加森冷,「前些日子是母妃的忌日,我不過是盡人子該盡的義務上山祭拜。而明天,我打算帶秋小菱一起去。」
「帶她上山?」朱煜愣了一下,「四哥,你該不會打算將她給……可是我瞧她還挺適合伺候你的,而且這麼多年來,她是唯一一個能留在你身邊的女人,你忍心就這麼把她殺了?」
「我不會殺她!」朱烜瞇起眼,「死亡對她而言不過是一種解脫,而我要的,是看著她痛苦的活著,我要讓她為她娘所犯下的錯事日日夜夜在母妃的靈前懺悔!」
「你的意思是,你要讓她一輩子待在祈皇山,守著嫻王妃的陵墓,直至終老?」朱煜不同意的皺起眉,「四哥,她才十六歲,這樣對她會不會太殘忍了?好歹她也陪了你一段時間,不是嗎?」
「我沒有取她的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朱烜俊臉冷沉,「我發過誓,當年參與殺害母妃的一千人等,全都不能倖存!她既是那名宮女的女兒,這是她唯一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