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雖然又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但她卻不至於蠢得去相信。
只不過看他如此興奮跟重視這個Case?自己要真堅持不肯幫他,怕是會被他纏上三天三夜還沒完沒了。
拿他沒轍之餘,恩喜只好認命的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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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告開拍當天,恩喜一得知自己被安排拍攝的內容時,一股沖天怒焰頓時在心頭炸了開來。
她怎麼也沒料到,居然會有如此瘋狂到近乎病態的廣告企畫。
而且更瘋狂的是,她那殺千刀的大弟居然刻意瞞著她,騙她搏命演出。
天曉得她要真傻的照做,這一拍豈還有命在?
站在飯店頂樓,恩喜拒絕讓工作人員幫她穿戴裝備,只是對大弟公司裡的職員吼道:"俞德寬呢?你們立刻去把那個死人頭給我找來。"
她發誓,這一回她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關於恩喜對老闆的稱呼,在場職員沒人敢說什麼,誰讓她是老闆的親姊姊呢,自然是有這個權利。
只不過早在來飯店之前,老闆就已經對他們耳提面命過,死也不可以供出他人在何處,更別提要把他找來了。
公司裡的職員嘗試著想要安撫她,"俞小姐──"
恩喜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們敷衍,"別叫我俞小姐,我現在只想見那個死人頭,你們立刻把他給我找來,聽到沒有?"
她的拒絕合作讓眾人十分為難,畢竟攝影機都已經在飯店樓下的中庭待命,拍攝的角度也都已經調整妥當了。
這會兒廣告的女主角卻拒不上陣,叫一旁的工作人員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正當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柴聿京竟意外現身,並對在場所有的人交代道:"你們全到旁邊等著。"
眾人一聽出錢的老闆都這麼說了,立即全識相的退到一旁等候。
倒是恩喜,柴聿京的出現完全不在她的預期,甚至,根本不認為他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柴聿京刻意擺出一副痞子的嘴臉,看得出來是存心想惹她生氣。
心情正煩的恩喜這會根本沒有閒工夫跟他攪和,"我現在沒空理你,你給我滾遠一點。"
柴聿京挑了下眉,故作難以置信的神情。"我沒聽錯吧?站在我家飯店頂樓,你居然開口叫我滾遠一點?"
"這是你家飯店?!"這驚人的事實,令恩喜錯愕。
她吃驚的神情令柴聿京不悅的擰眉。她果然不記得了,當年她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的事。
儘管心裡頭氣悶,他嘴巴上仍不改痞子的口吻,"需要我叫飯店經理上來證明嗎?"
驀地,恩喜明白了。
"你是故意找上我弟的公司?"
難怪,她就覺得納悶,像這樣一家知名的大飯店,哪裡需要拍什麼促銷廣告。
原來,這一切根本就是衝著她而來的!
"對於我的不計前嫌,你就毋需太感動了。"
感動?她根本就恨不得宰了他。
照眼前的情況看來,恩喜幾乎可以確定,"高空彈跳也是你的主意?"
就說嘛!有哪家飯店會這麼神經病,促銷的廣告內容居然是高空彈跳?害她得從飯店頂樓不要命的往中庭裡跳。
"想不到吧?我這麼有創意。"明明看出她已經快氣炸了,柴聿京還存心刺激著。
"你這混蛋!"當下她再也顧不得絲毫理智,氣得就想撲向他。
柴聿京不疾不徐的截住恩喜抓過來的手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要真動了我,後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經他這麼一點,恩喜終於記起在不遠處候著的工作人員。
自己要真在眾目睽睽下扁了他,以這大爛人的死性子跟雄厚的財力背景,事情肯定又是沒完沒了。
儘管萬般不情願,恩喜還是忿忿的收了手。
"看你蠢歸蠢,倒也不是笨到無藥可救。"
很顯然,柴聿京並不懂得什麼叫見好就收。
心知動不了他,再待下去也只是活活氣死自己而已,恩喜倏地動手解開身上的環扣,一把將它甩到地上。
"老娘我不拍了!"她氣到連粗話都出口了。
出乎意外的,柴聿京也不攔她,只是對著她的背影涼涼說道:"也好,就當是我平白賺進一百倍的違約金。"
"百倍?!這個數字當場怔住恩喜離去的腳步。
柴聿京又刻意補充,"只花了五十萬就賺進一百倍的利潤,值得。"
五十萬?!那一百倍不就是……五千萬?!
毫無疑問的,他根本打一開始就存心惡整她,否則有哪個神經病在談合約時,會把違約金訂到一百倍?
而更毫無疑問的是,她那見錢眼開的大弟顯然為了名利雙收,吃定她這做姊姊的絕對拒絕不了他,因而很阿莎力的一口氣就答應下來。
這下子,她就是再怎麼想走也走下了。
"怎麼,不是說不拍了?"柴聿京故作不解,"放心好了,做生意這種事講求的是你情我願,你要是真的不想拍,我也不好勉強。"他擺出一副偽善的嘴臉。
她哪裡會聽不出來柴聿京存心拿話激她,可能的話,她還真想一走了之。
問題是,她真的能嗎?
她要真這麼一走,她們家要上哪去生出五千萬來賠給這賤男人?
明白恩喜沒有說不的權利,柴聿京向另一頭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手勢,要他們過來幫她穿裝備。
跟著,他衝著她綻出一抹得意的佞笑,"好好享受吧!"
氣得恩喜差點當場口吐白沫。
柴聿京卻像還不夠激怒她似的,"對了,我得趕快下去佔個好位置,免得待會錯過你那精彩的表情,咱們中庭見了。"
消遣完恩喜,他這才大搖大擺的轉身離開。
稍早,眾人原本以為恩喜會在高空彈跳時給嚇死,現在他們才發現,她最有可能的死法其實是被活活給氣死,這點由她此刻臉上的神情就可以獲得證明。
雖說眾人並不清楚他們兩人之間到底談了些什麼,但都識相的閉緊嘴巴沒敢再多說話,免得觸怒恩喜這頭發狂中的母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