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聿京推開車門下車,旁邊的恩喜見狀連忙也推開她那邊的車門想要逃跑,只不過跑沒兩步就又被他給逮著。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掙扎的打他抓住自己的手背。
柴聿京一手抓著恩喜,一手將車鑰匙丟給門口負責泊車的服務生。
服務生一見到四少爺居然抓了個女人,對方還拚命反抗,不禁有些錯愕。
柴聿京目中無人的拉著恩喜往飯店裡走,絲毫不在意她的反抗,"你要想引起大家的注意就繼續掙扎好啦!"
這話倏地提醒了恩喜,他們這會可是在公共場所,眾目睽睽不許多雙眼睛正往這頭瞧來。
頓時,她停下掙扎,雖說她下想讓柴聿京得逞,但自己畢竟還要做人。
見恩喜不再反抗,柴聿京原本抓住她手腕的手改為握住她的手掌,牽著她往餐廳那頭走。
"四少爺!"飯店經理一見到柴聿京出現,隨即趨前問候。
"我叫你預留的那張桌子沒忘吧?"
少東的交代他豈敢怠慢,"沒忘,就連周圍幾張桌位也全給空了下來。"
"嗯。"柴聿京點了下頭,握著恩喜的手走向那張預留的桌子。
兩人一入座,他便吩咐飯店經理,將他預先交代的那幾樣菜先上,其餘的晚點再說。
看著飯店經理受命而去,恩喜感到非常意外,柴聿京這個大爛人居然會帶她來吃飯?她不由得升起了戒備。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想不透自己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叫這大爛人給纏上。
柴聿京沒有回答她,反過來質問道:"你對這裡沒有任何印象嗎?"
印象?恩喜冷笑,天曉得她印象可深了。
想到他逼自己從飯店頂樓高空彈跳一事,她這輩子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拜你所賜,我這輩子要忘記這裡恐怕不容易。"恩喜恨恨的咬著牙說。
毫無疑問的,她誤解了他所謂"這裡"的定義。
"你記得?!"恩喜的回答出乎柴聿京的預料,畢竟她的神情看來實在不像這麼回事。
"難道你以為我會輕易忘記你逼我從頂樓跳下來的事?"他別作夢了。
"頂樓?原來你指的是那回事。"柴聿京恍然大悟,心裡頓時有些失望。
廢話!她可不以為自己有倒楣到還發生其他的事。
"誰叫你要惹我。"看著她一臉指控,柴聿京為自己辯駁,不覺得自己有錯。
"我惹你?!"恩喜一聽忍不住激動起來。真不曉得到底是誰惹誰了,虧他還有臉說。
"你敢說信用卡的事不是你幹的?"柴聿京至今仍耿耿於懷。
冷不防聽他提起這事,恩喜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小心眼到這種地步,搞出那麼多的名堂就只為了這件事?
眼見柴聿京既已認定,她就是繼續否認也是多餘,何況他整也整了。
"沒錯,就是我幹的,了不起你殺了我啊!"反正她豁出去了。
"所以是你的錯。"明明是來化解嫌隙的,柴聿京卻一點也不相讓。
她的錯?!天殺的這爛男人,簡直是一點也不懂得反省。
"要不是你莫名其妙扣留了我的鑰匙,我才不會這麼做!"說到底也是他自找的。
"就為了一串鑰匙,你偷了我的皮夾辦信用卡,還買堆垃圾寄來我家。"
猛一聽到柴聿京的指控,恩喜立即提出反駁,"誰偷你皮夾了?搞清楚,明明是你自己蠢到連皮夾掉了也不知道,我不過是順手撿了起來。"
"就算是這樣,為了串鑰匙搞出那些事還是太過分。"他得理不饒人。
說她過分?到底是誰過分了?
"要翻舊帳是吧?那好,今天我們就來算個清楚。"
柴聿京沒有反對,畢竟他今天找她出來,本來就是要跟她把事情談清楚。
"你把我害得那麼慘,我讓你破點財消災又算得了什麼?"
"笑話,一串鑰匙能慘到哪去?"他覺得她話說得太誇張。
"要不是你扣留了我的鑰匙,我需要在太熱天裡跟一票人擠公車?好不容易回到家卻又進不去,為了等去喝喜酒的家人回來,在外頭淋了大半天的雨,隔天拿備份鑰匙要去牽車,才發現車子早已被拖吊,回家還發了場高燒。"
聽完她一連串的指控,柴聿京才恍然大悟,這其中竟然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尤其聽到她淋了一夜的雨,隔天又發了場高燒,他心頭竟莫名的一陣泛疼。
"我不知道。"他語氣不覺軟了下來。
這時,侍者剛好前來上菜,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上完菜,待侍者再度離去。
"現在你知道了,說啊!到底是誰比較過分?"沉冤終於得雪的恩喜這下倒要看他怎麼辯駁,畢竟認真計較起來,可是他對不起她。
即便柴聿京對她感到心疼,但生性驕傲如他,又豈容人家以這種氣焰對他,倔強脾氣頓時又起。
"當然是你!要不是你的柳丁害我摔得四腳朝天,我會扣留你的鑰匙?"
由於柴聿京無預警的轉移話題,恩喜一時竟聽不明白他說的又是哪門子的事。
她懷疑這人該不會有神經病吧!
"我什麼時候用柳丁害你啦?"天曉得她在百貨公司之前,根本不曾見過他。
"還說沒有,九年前在人行道上,因為你的柳丁,我才會摔個四腳朝天。"而更過分的是,她竟未經他同意,將他一個人丟在醫院偷偷逃走。
九年前……柳丁……
塵封的記憶在她腦海裡掀了開來,"是你?!你就是那個害我閃到腰的混蛋?"
恩喜壓根沒料到,兩人間的孽緣竟然發生在更早以前。
提及她閃到腰一事,柴聿京心裡不無懊悔,然嘴巴上卻仍強硬,"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你先害我摔倒的。"他才會坐倒在她背上。
"所以你就故意報復我,趕走每一輛計程車,延誤我就醫的時間。"恩喜現在想到還有氣。
"最後我也送你去看醫生啦!"
還真虧他說得出口,"難不成我還得感謝你嘍?"她諷刺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