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封邑回來了,看到舒心慈在收拾地上的髒亂,二話不說,立刻走過去要幫忙。
莉娜見狀,迅速起身拉住他。「你回來——」
封邑別開她的手,逕自走向舒心慈,這樣的舉止令莉娜滿心不是滋味!終於她再也忍不住地叫囂出聲。
「那是她應該做的工作!沒必要你這個老闆來幫忙她吧?!」
封邑完全不理會莉娜火怒的脾氣,蹲下身來著手收拾破玻璃瓶。
「封邑!」莉娜氣得跳腳!最後索性鬧著性子,衝過去推了舒心慈一把。「可惡!」
「啊!」冷不防被推了一記,害她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手掌直接朝碎玻璃片按了下去。「好痛——」
「不要緊吧?!」封邑趕緊抓起她的手,替她挑掉玻璃碎片,眼睜睜看著殷紅的血絲從她掌心泌出!
「不、不要緊!」說完,她抿著唇忍住疼痛。
封色倏地站起身,眸光狠狠地射向莉娜。「你不覺得自己很過分嗎?這樣的言行舉止你不感到丟人現眼嗎?」
封邑真的發火了!看到舒心慈受傷流血,他的理智再也無法冷靜下去!
「我有什麼好丟人現眼的?她才是吧!也不瞧瞧自己是什麼身材?竟然妄想和我爭?」
「她和你爭什麼?從頭到尾,我只看到你一個人像瘋狗似的亂咬人!」他也不留情分地責罵出聲。
「你說我像瘋狗?!」莉娜瞪大雙眼看著他。「你才瘋了吧?焦了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對我凶!如果我回美國告訴我爸和封伯伯——」
「你憑什麼說她其貌不揚?你看過她的內在嗎?」他沉下聲音,語氣變得十分森冷。「一個人重要的不止是外表,像你自以為美麗,但是言行間卻充滿了刺,真的能教人喜歡嗎?」
他喜歡的是舒心慈無害的思想,以及她認真做事的態度,而不是像莉娜這樣跋扈的個性。
「你真的瘋了!」莉娜覺得封邑當場令她難堪,於是開始口不擇言地罵道。
「你們不要吵……」舒心慈的唇色也開始泛白,微微的顫抖慢慢變成劇烈,像是抑止不住般。
她站起身來,本想說些什麼緩和氣氛的話,卻突然一陣量眩,眼前泛起一片模糊,最後往前撲去「心慈!」封邑即時抱住她,擔心地喚著她的名字,驚覺她已經昏過去。「你怎麼了?!」
他心一急,打橫抱起她往外走去,準備送她到醫院。
「封邑!你要去哪裡?!」莉娜暴跳如雷地也跟著追了出去。「你回來!你給我回來!」
封邑將舒心慈抱進車裡,逕自開車前往醫院,任莉娜在車後窮追不捨,最後被遠遠拋在後頭大聲叫罵。
看著心慈慘白的臉色,他的心頭浮起強烈的不祥預感,他絕對不允許她有事!
像是走了很長的一段路,全身都非常疲憊,又像是坐了一場雲霄飛車,感覺整個身體被甩上半空中,最後又翻落,反反覆覆不停地搖晃著,所以暈頭轉向……
「心慈!」
是……誰在叫她?
意識慢慢地恢復,最後她睜開了雙眼,感覺又像是睡了一覺那麼輕鬆,沒有閉上眼睛時那種飄忽不安的感覺。
她看向一旁,有她爸爸、媽媽和……他。
她趕緊坐起身來,又覺得有些頭昏。
「快躺下!醫生說你營養不良,缺乏維生素和礦物質。」舒母擔心地說:「你這孩子!叫你別亂減肥也說不聽,運動就算了,竟然還亂服用減肥藥!你知不知道那很危險?」
「是啊!」舒父也忍不住說了幾句。「爸爸以前就告訴過你,人的內在勝過外表,你又何苦這樣折磨自己的身體呢?瞧你現在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又好看到哪裡去?」
「我……」舒心慈說不出半句話來。
「伯父、伯母先別怪她,或許這件事我也要負點責任。」封邑說道。
舒氏夫妻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點點頭,對兩個年輕人說:「你們好好聊一聊吧,我們兩個先出去。」
說完,夫妻倆一起離開了房裡,連同關上房門。
周圍一時陷入沉默,舒心慈偷偷掃了封邑一眼,才提起說話的勇氣。「我怎麼會在我房間裡?是你送我回來的?」
她實在記不起自己發生什麼事。
「你忽然昏倒,我把你送到醫院,醫生檢查後,說你睡眠不足、營養不良,只要多休息就行了,所以我就送你回來了。」他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
「喔。」她點點頭。
「聽你爸媽說,你在亂吃減肥藥?」
「我想趕快瘦下來,所以才會買藥來吃。」她小聲地說。
封邑忽然欺近她,一張俊逸的臉孔倏地在她面前放大。「你靠運動來瘦身我不反對,但是不應該倚賴藥物,弄壞身體怎麼辦?」
「可是……我真的有壞下來……」而且成果還比每天運動來得大,怎麼不教人心動呢?
「那是不健康的方式。」他忽然將臉湊上前覆住她的唇。
熱熱的觸感熨貼在她的唇瓣,他的舌尖竄進了她的口中,有點粗魯地翻攪著。
一會兒他放開她,兩人之間的距離仍然近得令人匪夷所思。她的唇瓣上還殘留他的氣味,一陣燥熱逼得她的思緒完全清楚起來。
「為什麼吻我?」這是她深藏心中一直想問他的問題。「上次我們出去玩的時候……你也吻我。」他凝視著她,低聲道:「不要跟我說你感覺不出來。」
「什麼東西?」她一臉迷惑。
封邑有點頹喪地伸手耙過頭髮,才又定定地注視她,正色道:「剛才我物你,是因為我覺得你聽不進我的話,所以我直接用行動來告訴你;而上次物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喔,原來你喜歡我——什麼?!」她震驚地半啟著小口,訝異莫名地看著他一臉認真不像說笑的表情。
「沒聽清楚?」
「不……」就是因為聽得太清楚了,才會更教人震撼不已!
他喜歡她?這怎麼可能呢?他在她心中是如此遙不可及,即使只能輕觸他的衣角,她都會覺得滿足!而他怎麼可能會看上她這只醜小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