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我手會爛掉……」
她臉如火燒地喃喃自語,好不容易從他身下爬出來,雖然睡錯床的人是他,但偷偷摸摸下床的人卻是她,心中祈禱夏哥哥千萬不要醒來,她打算拿著枕頭和涼被移師到別處打地鋪。
才要躡手躡腳地下床,一個攔腰火鍋罩下來,害她又跌回床上去。
「呀--」她低呼,被旁邊翻身的人給嚇了一跳。
這下可好了,這人不但睡姿不雅,睡癖也不好,竟然把她當成了抱枕亂抱一通。
手臂環住她纖細的腰,連腿也橫在她的下半身,她急得像只陷入沙坑的小螞蟻,忙著找回自己的平衡點,當她試圖扳開腰間圈抱的手臂,卻怎麼也扳不開,睡個覺也像打仗一樣,累得她最後不得不放棄。
她打了個呵欠,不知是夜深,睡意濃了,還是酒氣醺人,她竟也有些昏沉了。既然無法離開這張床,她只好妥協與他同床共枕,但在臨睡前,她不忘小心地為他拉好涼被,怕他受寒了。
她動作輕緩,溫柔體貼的心,就像一個妻子對丈夫一樣。
這麼大的人了還會走錯房,喝個爛醉丟臉死了,她嘴角竟不自覺揚起了笑意,心想明早一定要損他一下,看他有什麼臉見人,她一定要取笑他,一定要……
靜謐的夜催眠她的神智,困意襲來,她,沉沉進入夢鄉。
在她沉睡的同時,有人睜開一雙炯然的眼,眸底絲毫無睡意、也無醉意,比窗外的明月星子更加清亮。
夏儒紳一手支起臉,凝望懷裡熟睡的容顏,吁出的長歎裡,有著千言萬語無以形容的痛苦。
他要花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想要她的衝動,若非已答應她父母,在她二十歲結婚前不會碰她,否則現在她別想有機會一覺到天亮。
本來,他是打算借酒裝醉,對心愛的女人毛手毛腳一番,除了吃吃豆腐,也存心逗她,企圖藉此引出她的熱情,因為他想看她在自己懷中悸動失措的俏模樣,想看她在碰觸自己身體時身子發燙的反應。
但他沒料到,最後飢渴難耐的是他,在小傢伙不小心摸到他的男性驕傲時,他幾乎快發狂,卻還得屏住呼吸,拿出毅力痛苦地繼續裝醉。
「竟然說手會爛掉……」低沉的嗓音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
他這個人向來不懂何謂以德報怨,凡事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有愛……就報愛了。
望著小傢伙毫無戒心的睡顏,她身上單薄的睡衣透出少女玲瓏的曲線,他的手滑進她衣服裡,輕輕地梭巡屬於他的領地,從平坦的小腹往上探索到胸前柔軟的渾圓。
雖不豐滿,卻令他眷戀貪愛不已,耳畔聽得睡美人一聲勾人心弦的輕吟,禁不住俯下臉,貪吻她微啟的唇,品嚐丁舌蜜液。
這是一個無眠的夜,她睡得沉,他忍得苦。
細細的啄吻,巡禮過她細嫩的肌膚,一遍又一遍……
第七章
清晨天剛亮,唐寶橙坐起來,瞧了一眼旁邊佔去她一半床的人,她竟然一點也不意外,夏哥哥又睡到她的床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她的心跳還是很快。
起初,她是被半夜「鬼壓床」嚇醒。
第二次,他懷疑他有夢遊的習慣,不然為何老是上錯她的床。
第三次,她依然對他上錯床的睡癖搞得心慌意亂。
第四次,她不知不覺習慣了他的懷抱,不再被嚇醒。
第五次,也就是現在,她已經可以一覺睡到天亮,而醒來時,身旁一定有人。
唐寶橙睜著眼,紅著臉,汗著顏,瞪著橫在她身上的大手,以及觸及她臉蛋的唇,夏哥哥又把她當抱枕抱了一整夜。
她坐起身,望著那睡美男的俊容發呆了好一會兒,她最愛偷瞧他睡著時的臉,因為只有這時候,才可以安心地欣賞他,偷偷滿足一下依戀他的心情。
如果,他不是走錯房間,而是真的想跟她同床就好了,突然覺得他們兩人好像真的夫妻一樣,心中泛起甜甜的感覺。
也只有在他睡著時,她臉上才會流露出甜甜的笑。
該準備上學了,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打算拿了自己的換洗用具和制服書包,轉移陣地去準備上學,免得吵醒他。
但說也真巧,才下床,一個攔腰火鍋又蓋來,把她給抱回床上。
「哎呀!」她被揉進他的身子裡,差點沒窒息。
說真的,這人的睡癖有夠差的,實在與他平日尊貴冷沉的形象不符,而一旦他抱人的睡癖一來,被他緊抱的「東西」就別想脫身。
為免呼吸困難,她也顧不得對他客氣了,直接在他耳朵旁大喊。「夏--哥--哥--」
眉毛動了下,惺忪的俊目總算睜開,不像她大驚小怪般雞貓子鬼叫,而是傭懶沙啞地問:「什麼事?」
「還什麼事咧!」她好沒氣地提醒他。「你睡錯床了!」
如果她期待這句話能讓這人有任何愧疚的表情,她可要失望了。
「喔。」他閉眼繼續睡。
「喂--你還睡!起來呀!」
閉著眼的人完全沒有愧疚地回答:「反正都是我的床,沒差。」
她一時語塞,對啦,這裡是他家,枕頭是他的、被子是他的、床是他的,所有東西都是他的,但她的人不是他的呀!
「你壓著我啦,這樣人家起不來,你會害我上學遲到啦!」她氣呼呼地抗議,那生氣的表情十足地可愛迷人,沒有成熟女人的矯揉,而是那麼純真直率,沒有經過修飾的真性情。
光是如此就教他著迷難耐了,可以想見與她的床第之樂必然是……
半睜的眸子看似睡意正濃,實則清醒得很,她晚上踢了幾次被子,說了幾句夢話,翻了幾次身,他都一清二楚,在下半身的某處慾火還可以控制的範圍內,他起身。
「嘖……吵死了,一大早就聽到母雞叫床。」
叫……叫床?他竟然說她叫床?用這麼粗俗的字眼來形容,可惡!
她羞憤得高舉枕頭丟向他,但撲了空,因為人已出了她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