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親熱她還可以忍受,因為多了一層黑夜的籠罩,可以隱藏她頰上的潮紅,以及被吻腫的雙唇,但現在是白天,她的嬌羞和情牽意動在他的撩撥下,根本無所遁形。
她身上的衣服雖完好如初,但裡頭的春光可被他攪得凌亂不已,不知所措加上緊張,她無辜羞怯的大眼睛已溢滿水光,但他還不放過她,明明眼中一片愛憐,嘴角卻揚著壞壞的笑,他是天使和惡魔的綜合體,罪惡之手完全沒停止逗弄的打算。
她好怕、好怕,卻又不敢抵抗,只能任身子在他的觸摸下無力地抖顫,敏感處在他多次的探訪下,已漸火熱,熱情燒到了心口處。
男女之間的親密,她聽同學說過,在電視看過,但都及不上親身體驗的震撼教育來得真實。
夏儒紳的身心與她一樣灼燙,只是他必須忍,在淺嘗她身子的同時,保持著理智。
他用他的舌舔著她乾燥的唇瓣,幾經潤澤後,撬開她生澀緊閉的唇,逼她接受成人式的纏綿。
這個孺子不可教也的小傢伙,吻這麼多次了,技巧還是如此笨拙,但他就愛她這一點,欣賞她白皙的玉膚在他的觸摸吮吻下生熱,少女的青澀在他的耐心教導下,女人的自覺逐漸甦醒。
如此大膽的輕薄,對小傢伙而言,的確是刺激過大了點,他承認自己對她有點壞,但這也是因為他太愛她了,才無法接受她的遲鈍和不開竅。
不能掌控她的心,只好先掌控她的身體,要不是事先答應了唐家兩老,在她滿二十歲前不碰她,他早就徹頭徹尾地吃了她,才不是淺嘗即止而已。現在想來,他很後悔答應了這個承諾,以至於日夜承受擁有她,卻不能真正碰她的煎熬。
唐寶橙的呼吸亂了調,被夏哥哥摸過的地方都好難受,如同被火紋了身一般難耐,她壓抑不住這種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感覺。
這時候的夏哥哥完全變了另一個人似的,他的手雖然在欺負她,但他的神情卻出奇的嚴肅,凝神望著她的那對俊眸專注而認真,彷彿要看入她的靈魂深處,但嘴角的笑意又如此邪氣,完全不給她逃避的機會,非要盯著她每一個瞋怨羞赧的表情,惹得她脹紅臉,含淚咿嗚才罷休。
此時門突地被打開,中斷他了的「好事」。
進門的是沙亦臣,他的身份在夏氏集團是個謎,沒人曉得他與夏儒紳之間是什麼關係,但他在夏氏集團的各企業部門裡卻來去自如,即使是直通頂樓總裁辦公室的直達電梯,他也擁有專屬的密碼。
沙亦臣一進門,看見總裁「在忙」,卻視若無睹,沒頭沒尾地丟下一句:「這是你要的名單。」走上前,把一張迷你光盤遞到夏儒紳面前。
「包括幕後合作對像?」夏儒紳竟也立刻與他討論了起來,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獸行」而感到任何不自在,彷彿這跟吃飯一般再自然不過了。
「當然,有多少人、多少回扣、時間地點、合作內容,全都如你所要求的一個不漏。」
「是東營集團搞的鬼?」
「不只,香港那邊也有插手。」
「原來他們搞上香港皇龍了,以為聯合起來就可以搞垮我?沒這麼容易。」
兩個男人在討論商業機密時,唐寶橙始終僵硬如蠟像,因為她的人還坐在夏哥哥的懷裡,雖然沒有衣冠不整,但夏哥哥的兩隻手,可都還在她的衣服裡面「休息」。
本來以為有人來,夏哥哥會放過她。豈知,他不但不鬆手,甚至在察覺她有溜走的意圖時,縮緊了摟住她的力道。
她臉皮薄如紙,小臉幾乎快低到胸口,不敢抬起頭看任何人,深怕灼燙嫣紅的雙頰會讓沙亦臣發現夏哥哥對她所做的事,那她會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活埋了。她心下怨起夏哥哥來,為何他可以一面正經八百地跟人討論公事,一面又臉不紅氣不喘地對她毛手毛腳,極盡色情之能事。
時間緩慢地走著,每一分每一秒突然變得漫長,當討論終於告一段落時,她感覺到沙亦臣的視線終於落在她臉上。
她心虛地抬起臉來,咧出尷尬的微笑。
沙亦臣沉吟地打量她一會兒,那冷酷粗獷的俊容,忽爾咧開了笑容,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夏嫂子訂婚後越來越紅光滿面,可喜可賀哩。」
老實說,這人一臉鬍渣,不笑的時候就有點可怖了,笑的時候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令人不發毛都不行。
「哈哈,沒啦,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事實上,她的紅光滿面是因為裙下那隻手。「既然你們要討論公事,那我--」
「不必,我們討論完了。」夏儒紳微笑的眼神顯示著他根本不打算放了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與他私底下的行為完全是南轅北轍。
她一向曉得,從小到大,夏哥哥人前人後就是兩面人,人前的他是個品學兼優的高材生,人後他的霸道任性和狂傲,在她面前發揮得淋漓盡致,現在也不例外。
沙亦臣很識趣地說:「東西送到,那麼我告辭了。」
「慢走。」
臨走時,沙亦臣狀似不經心地說:「你的品味依然很獨特,連一顆水煮蛋都在收藏,真是神奇。」
「什麼?」夏儒紳面露疑惑,並順著沙亦臣手指的方向往他的收藏櫃瞧去。
愣住!
他沉默地瞪著,那價值三百萬的蛋殼雕花藝術品,全世界只有三顆,因為蛋中有蛋,它的珍貴在於雙重的雕花,而且它的雕鏤技巧至今仍是一個秘密,但現在那顆雕花蛋竟然變成一顆普通的水煮蛋。想到之前那小傢伙背對著他欣賞收藏品時,原來在忙這個……
有人很心虛地低頭,連假裝都不會,僵硬的身子洩漏了她是罪魁禍首。
夏儒紳一雙冷眼盯著懷中忐忑不安的小傢伙,唇瓣逸出了淺笑。「是的,那顆水煮蛋很特別。」
「有什麼特別?」沙亦臣雖然不是個藝術鑒賞家,但他還真搞不明白一顆煮熟的蛋到底有何收藏價值,但這不重要,他懶得再探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