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總裁的貼身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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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他清冷的語氣和曲曲熱烈的反應成了強烈對比。

  澄清誤會比任由誤會產生來得困難,夕焄對曲曲的態度是該花精神來釐清釐清了,他可以容許郁敏對自己的感覺模糊,卻不容許曲曲的模糊態度,影響他和郁敏間的發展。

  關起門,兩個人的家庭會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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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幾天……哦,不,正確來講,是自從「姦夫淫婦事件」過後,家裡氣氛變得很不對勁,郁敏也說不上來為什麼。

  首先是曲曲,她的視線老是追著郁敏轉,看過幾轉後,突然放聲大哭,說:「我不像你,一點都不像,我哪裡會是人家的影子啊……」

  影子!?詭不詭異?曲曲又不是黑色的,也不會貼在地上,以蛇行方式前進,怎麼會用影子形容自己?

  還有趙伯、趙媽那個大學剛畢業,成天窩在房裡設計程式的兒子,突然對郁敏起了好感,三不五時跳到她面前說:「謝謝。」然後又快速跳開。

  那種感覺有點恐怖,會讓她聯想到某廣告裡面的小女孩——「我不認識你,但是我謝謝你」。

  這一聯想,她就開始猜測,他想要她身上什麼東西?五百西西的鮮血她是做得到的,但是萬一他要的是她的心,肝、肺、腎或眼角膜?

  不,她拒絕,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可不可以把謝謝還給他?

  略過這個不談,再說爺爺奶奶吧!最近他們老繞著「如何成為一個好妻子」這個話題,不斷教導她要以男人為天,輔佐他、陪伴他,努力維持一個家庭的和諧。

  什麼跟什麼嘛!煩斃了,她彷彿置身在陰謀論裡,擺脫不開無形陰影。

  這幾天雅芹和夕焄很忙,往往一天下來,她只能在晚餐時間和睡前看到他們。

  忙什麼?說實話,他們在餐桌上嘰哩咕嚕的專業術語加英語,她一個字都聽不懂,只能由他們的表情看出,他們談得既興奮又愉快,這大概就叫作共同興趣。

  這就是有女人緣的男人所佔的優勢,他擁有所有女人的注目,也樂於接受女人提供的快樂,每個人提供一點點,他就可以悠遊於人間。

  比如他,曲曲提供愛情、梅格提供性慾、雅芹提供專業興趣,其他女人提供崇拜、溫柔……他不必付出心思就有所得,的確比一般男人幸福。

  坐在樹下,靠著大大的樹幹,粗粗的樹枝上方,掛著幾串成熟龍眼,這是棵老叢龍眼,李叔常說——我敢保證,世界上再沒有一棵龍眼樹可以結這麼甜的果實。

  因此,這個院子裡,有世界最甜的龍眼、芒果、蓮霧、楊桃,也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玫瑰、茶花和夾竹桃。

  郁敏抬頭,猜想自己有沒有本事,爬上樹去採一串世界最甜的龍眼時,砰、砰兩聲,紅著兩顆世界上最紅眼睛的曲曲從屋子裡面走出來,怒髮衝冠。

  她一路走,一面很努力地用衛生紙,企圖製造出世界上最紅的蓮霧鼻。

  不自覺地,郁敏站起身,想繞到樹後面躲避活動蓮霧,避禍的潛意識比迎上前關心的慾望來得大。

  可是當老天要人勞其筋骨、「苦」其體膚時,就不會讓對方有機會躲避禍事。

  果然,曲曲走到她面前,用她的「世界之最」冷冷盯著郁敏,盯得她全身發毛。

  「我沒有告訴過你,我哥的床伴是梅格?」口氣很嗆,約莫吃掉兩斤芥茉。

  「你說過了。」點點頭,她很合作。

  郁敏瞭解,那只是浮在檯面上的人物,恐怕檯面下的「伴」,會多到以N記數。

  「我有沒有說過,很多女人暗戀夕焄哥?」

  「你說過了。」這件事不用曲曲說,十年前,她已經親身體驗過暗戀者的摧毀力量。

  「我有沒有說過,我哥只對我一個人真心誠意?」

  「你說過了。」

  郁敏又點頭。她越來越無奈,曲曲以為在這一大堆「聽說」之後,她還敢對夕焄那塊鹹豬肉垂涎三尺嗎?她只是神經絲有點大條,但不至於愚蠢加智障好嗎?

  「那我有沒有說過,我很討厭很討厭你?」

  「這句話你沒有說過。」郁敏實說。

  「好,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很討厭很討厭你。」說完,不留給她半分辯解時間,曲曲重重一跺腳,走向停在門前的汽車。

  「我招誰惹誰了?」聳聳肩,她懷疑自己該不該花幾分鐘,來哀悼自己被討厭的事實。

  歎口氣,算了,討厭就討厭吧!再偉大的人也會有人不喜歡他,不然你以為甘地是被誰殺死的,總不是他的親密愛人吧!

  這時,趙伯的兒子提著兩大箱行李,也從屋裡走出來。

  「段小姐你好。」他的禮貌可以打滿分。

  「你好,你要出去旅行?」郁敏看著他身後行李,份量……蠻大。

  「對,陪曲曲到加拿大去散心。」他抓抓頭,憨直笑開。

  「哦!旅途愉快。」郁敏順口說。

  這句話只是敷衍,真的,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

  只見趙聞捷走了幾步,突然,將行李放在地上,折回頭,給了她一個又重又大的擁抱,抱得郁敏喘不過氣。

  「謝謝你,我說不出感激的話,但是我真的很感激你,謝謝、謝謝!」說完,迅速放掉郁敏,他提起行李追到門口。

  就為了她的一句「旅途愉快」,他感激她到這等程度?

  郁敏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臂,被緊摟的麻痛感還在。她分不清自己的感覺,不過,在短短兩分鐘內被討厭又被感激,任誰也分不清吧!

  「幹嘛?在夢遊嗎?」雅芹不曉得幾時冒出來的,一出現,就打了她後腦勺一記。

  「剛剛曲曲走過來,說她討厭我。」

  雅芹的頭腦比她靈光,也許弄得清楚這些。

  「我懂。」雅芹點頭說。

  「你懂?我不懂。趙伯的兒子又走來說他感激我,怪不怪?」

  「不怪。」雅芹答得理所當然。

  「不怪?」她拿看ET的表情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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