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一會兒,點點頭。
「有。」剛才浮姐和丹丹就說她像。
「你真的很像耶!唉唉!你可以去報名參加超級明星臉了!保證你得第一!」
唐訓忠笑得開心,卻沒注意到整間房裡,除了浮乾笑之外,另外兩個人都冷冷地瞪著他,那冷
漠的眼神好像在罵他——低能!
希望正襟危坐,一雙無辜的大眼偷偷瞟瞄著上下打量她、不放過絲毫蛛絲馬跡的六道目光。
如鷹般的銳利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瞧,別說木頭人會緊張,就算是死人也會不自在地從棺材裡跳起來抗議。
希望很想逃開,可是浮、掛和懸就這樣鎮坐在她面前,擋去她的逃生路徑。她像只住人宰割的羔羊,隨時準備奉獻犧牲——
「你們……看夠了嗎?」她聲音細如蚊蚋地問。
掛的目光在希望身上轉了一圈,率先開口。「是在海邊撿到她的吧?所以她很有可能就是當今紅星朵朵,只不過她摔入海裡,受到過大的驚嚇,才會患了失憶症。」
「可是新聞報導不是說,朵朵坐的那輛車爆炸了嗎?而且也去辨識過了,車上的炸藥,和當初炸死爸媽的火藥有百分之八十相符。」浮表情凝重地說:「沒道理在那樣的火藥威力下,她還可以倖存呀。」
十年前,爸媽所搭乘的轎車被炸得車體扭曲,車殼四散,血肉紛飛,一片淒慘景象,浮怎麼也忘不了,當時心裡所受的創傷有多重。
如果希望就是日前被新聞報導,喪身於汪海的紅星朵朵,那麼……她為什麼能逃過爆炸的劫難?
「也許她在車子爆炸之前,就跳出車外了。」掛簡單地推測,卻不失為一種可能。
浮看著不知所措的希望,忍不住問她一句。「希望,你真的連一點印象也沒有嗎?」
她搖了搖頭。「我真的沒半點印象。」
掛忽然起身,不耐煩地說:「與其在這裡沒有意義地對坐,不如我回房裡上網找資料。」
聞言,浮倏地刷亮雙眼。
「也對!最有辦法了,一定可以找出有關朵朵的機密資料,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在掛和浮雙雙離去之後,宗懸看著正經八百坐在椅子上的希望,感覺得出她坐的很辛苦,不禁莞爾。
「她們都走了,你可以不用再這麼辛苦了。」
希望抬起頭,看了宗懸一眼,暗吁了口氣。
「浮姐和掛是怎麼了?還有你啦,竟然也和她們坐在那邊盯著我瞧,像在審判犯人似的。」
「你若不想,可以不必配合我們。」
希望鼓起腮幫子,不敢吭聲。
她哪敢不配合他們?如果他們一個不高興,把她掃地出門怎麼辦?她現在最怕的,就是無家歸了。
沉默了一會兒,她忍不住好奇地問道:「如果……我真的是你們說的那個叫朵朵的明星,你會怎麼做?」
他反問道:「你希望我怎麼做?」
希望認真地左思右想,不敢確定怎麼做才是對她有益處的。
「你會去報警嗎?」
「報警做什麼?提報失物招領嗎?」他把她說得像是一件物品。「如果有必要這麼做,一開始就不必冒險收留你。」
以他的勢力,想要查出一個藝人的底細,還不算是難事。「你的意思是說……」她張著漂亮的
眸子望著他,盛滿感激的目光。只要不趕她出去、不把她交給警察,一切好說!
宗懸走過來,伸手撥亂她的發頂。「你是白癡嗎?除了擔心無家可歸之外,不會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嗎?」
希望不服氣地反駁他。「我想如道啊!我從小就——」
他們兩人雙雙愣住,希望突然伸手遮住自己的嘴,神情充滿詫異。
剛才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不自覺地脫口說出「從小」這個字眼呢?她明明沒有記起什麼呀。
「你不要誤會!剛才是我口誤,我沒有記起什麼回憶,真的!」她怕他誤會她是佯裝失憶症,在欺騙他們一家人。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他瞟了她一眼,不自覺地想起,之前宗耀曾經在電話中透露出的消息——
這位天後據傳從小就是個孤兒,這次發生意外,她的經紀公司也沒有對外發表、意見……
他若有所思地凝視她,感覺有一些細節,在不經意中似乎不謀而合了。
「我怕你以為我是假裝得了失憶症,賴著你白吃白喝的女騙子。」如果不是因為想不起來自己是誰,她才沒必要住在他家受氣。「現在你到底想怎麼做?你不是答應要幫我找人嗎?如果我就是你們說的朵朵,你又要怎麼幫我找?你總得跟我說一下吧?」
「你只要負責閉上你的嘴,其餘的不用擔心。」
她瞪著他,真不曉得他一身的自信從何而來,不過還是有點崇拜他,光是他那媲美特務的身手,就足以教她傾心了。
暫且相信他的辦事能力吧!
「我親愛的小弟弟,你知不知道現在時間是幾點?」話筒的另一端,傳來遠在海外的宗耀抱怨的聲音。
宗懸淡瞟一眼牆上的時鐘,向他報告道:「晚上六點半。」
「那是你在台灣的時間!我現在這裡是睡覺時間!」宗耀打了一個大呵欠,不滿地對著話筒吼著。
宗懸笑了笑,好像終於報到之前他一大早將他吵醒的仇。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情不可以等到我睡醒再說。」又是呵欠連連。
「關於朵朵,你那邊有多少她的資料?」
宗懸這麼一問,讓他不禁好奇起來。
「怎麼,你突然想當追星族啊?」
「少廢話,你知道多少就說多少。」
「好好好,真沒禮貌,問人家事情,就要有請教的態度和語氣嘛。」宗耀嘴裡犯著嘀咕,還是打開電腦調出朵朵的資料。「她在十七歲出道,發行第一張唱片大賣——」
「她成為歌手之前的資料你有多少?」宗懸耐著性子再強調一次問題。
「成為歌手之前的呀?哦!她是個孤兒,在崇光孤兒院長大,不過一次意外的大火將崇光孤兒院燒燬了,當時她只有十二歲,只得四處流浪,打零工維持生計,算是無家可歸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