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秋愛他,她只能退出,因為她相信他會真心對待惜秋……
惜秋遭遇這麼多殘酷的事,如今只有阿默可以支持惜秋,她是個罪人,還想繼續奢求麼?
成全他們吧。
即使惜秋撒了大謊,也是值得原諒,因為是她害了惜秋這一生……
「如果你不肯娶我,我會立刻在你面前自盡!」這是她最大的決心,也是最後的手段!
「你——」
惜秋推開沈默,陰惻惻的眸光顯得可怕與猙擰,她不懂自己已經失去這麼多了,為何還不能得到幸福?!上天待她公平麼?!
「也許我死了,你們就能在一起,誰也不必再為過去背負責任,我的存在對任何人而言都是負擔!」沒有人是真心想對她好!
「惜秋!」蝴蝶忍著悲傷,佯裝不知道欺騙一事。「我已經找到隱 了!你的腳可以治癒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蝴蝶忽然出現,惜秋心中有莫大的惶恐。
蝴蝶會不會拆穿她?
「我是特地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快去準備細軟,我們立刻回黑谷!」
「我不要!」她要留在阿默身邊!
「只要將腿傷治好了,你隨時可以回來這裡。」她看破了惜秋的心思。「難道你不想治好你的腿麼?」
「有用麼?就算我的腿治癒了,我仍然是殘花敗柳啊!」她環抱自己的身子,悲傷地哭出聲來,淒淒切切,彷彿一切又回到十年前!
蝴蝶奔過去想安慰惜秋,沈默卻跨前一步攔住她的身子。「告訴我!怎麼回事?」
突然的觸碰讓蝴蝶立刻後退,他卻只要伸出手,即可輕易攫住她。
「不要再逃避我了,蝶兒!」他痛苦地喊道:「這十年的懲罰若還不夠,我可以繼續贖罪!不要再疏遠我好麼?」
「我……」惜秋正看著我們呀!你怎麼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這些話呢?
蝴蝶心中有萬分的恐懼。
為了沈默,惜秋不惜犧牲一切!足見她愛得深切!
反觀她,竟是可以親手置他於死地的兇手!憑什麼愛他?!
「放開我!只要惜秋肯原諒你,你就是無罪之人!因為你對不起的人是惜秋、不是我!」她奮力推開他,不願再陷入他溫柔的臂彎中!「惜秋!求你先和我回黑谷吧!我的時日不多了!」
她情急地喊出,讓沈默震了一震!「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莫非正符合東方爺診斷的結果,其實她十分清楚自己的情況?!
「你究竟生什麼病?!快告訴我!」他扳住她的雙肩搖晃著。
惜秋上前想分開他們之間的拉拉扯扯,卻只是加入更混亂的逼問中。「你別被她騙了!她是在演戲!惺惺作態——」
「不!」蝴蝶抱頭低吼,推不開他的執問,她只能一味找方法保護自己,無奈卻更遍體鱗傷!
爭吵間,玉盒由襟口掉落,擊開盒蓋,滾出一顆通體發光的珍物,直至一個男人的腳邊才停住,男人彎身拾起珍物,珍物逐漸失去光芒,慢慢地現出原形,竟然是一顆圓潤有澤的滑玉!
「大哥,這是……」
東方皇宇看了想蓉一眼,神色凝重,不語。
一旁的南宮焱如火焰一般的脾氣,一心掛念妻子受要挾後的心境,對施予威脅的華蝴蝶更是氣憤!「拿下華蝴蝶!」
忽聞爺的命令,沈默瞬間冷靜下來,一手護著蝴蝶,不讓家僕靠近。
「沈默!你想造反?!」南宮焱氣得直想揚掌撲向沈默。
「焱!冷靜。」東方皇宇伸出持扇的手擋下老友的衝動。「目前最要緊的是,問出她奪玉的目的。」
一見隱 在東方皇宇手中,蝴蝶趕緊探向自己的衣襟,卻看見掉落在地上的玉盒,頓時激動起來!「還我!」
若不是沈默抱緊她,她早撲向東方皇宇!那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哼!這是你的東西麼?在我記憶中,好像不是。」南宮焱冷笑道。
「還我!」蝴蝶掙扎著,突然抓著沈默低吼道:「求你幫我拿回隱 !那是惟一能治癒惜秋的法寶!求你幫我、幫惜秋!」
「果真是隱 。」東方皇宇博學多聞,對上古黑魔煞的造物有深度瞭解。
「大哥!你知道這塊奇石的來歷麼?」想蓉好奇問道。
「這塊玉名作隱 ,是玉菩薩身上的三塊寶玉之一,三塊寶玉都俱有神力,武林中,人人都想得到,沒料到,竟然會出現在南宮府。」究竟這是上天怎麼樣的安排呢?「焱,這是你從何處帶入府中?」
「不記得了。」南宮焱就是南宮焱,回答問題一向簡單得讓人聽不出答案。
算是白問。東方皇宇瞪了老友一眼。
「蝶兒,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些?」沈默知道另有隱情,他勢必得知。
「師……師父說治癒惜秋的腿可以依借隱 的神力……求你幫我!求你……」
「你是為了找隱 ,才來到城裡?」
「這裡是天盤指引的方向呀!」也許天意要她能夠化開心結。
「華姑娘,如果我說我可以達成你所望,不知你是否願意放棄隱 ?」東方皇宇笑道,笑容中帶著看不穿的高深莫測。
「你怎麼反倒覃起她來了?」南宮焱十足火氣。
「待會兒再同你解釋。」
「只要你能醫好惜秋的腿,我願意捨棄一切!」她知道東方皇宇是神醫,他能保證的事,豈有不相信的道理!
「還有一個條件。」東方皇宇的眸光是笑裡藏刀!「在這之前,你得慎重向想蓉賠歉,不過不是現在,明天我會擺好陣仗等你。」
為了惜秋,她可以答應!如果惜秋的瘸腿真能痊癒,她會央求惜秋原諒阿默,而她……則將、永遠消失,帶著所有恩怨消逝……
「我送你回寢院。」沈默望著蝴蝶,不知不覺呈現柔情,對蝶兒,他心中已經沒有誤解,他要保護她,履行承諾。
她不安地看向惜秋。「我……」
「哼!」冷哼一聲,惜秋忿忿不平旋身離去,一跛一跛的步伐中,像是妥協了什麼,又像是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