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迷戀惡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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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視太陽穴上的手槍,把她高舉的手「拔」了下來,「手抬那麼高不累嗎?」湊近她柔柔嫩嫩、蘋果般的小臉,淡淡的香導入他的鼻翼間……這是什麼味道?清新、乾淨、嬰兒般甜蜜的香味,這味道讓人舒服極啦!

  他的偎近讓她的心臟跳動頻率,以等比級數方式加快,撲通、撲通、撲通,每次的躍動,都差點將她的胸腔撞出大洞門,想起那血肉模糊、鮮血淋漓的恐怖畫面,她抖得更凶啦!不要、不要啦!她不要死在這個兩坪不到的小空間裡。

  「先生,你可不可以稍稍站離我遠一點,這樣……我很有壓迫感。」

  怪事!何謂壓迫感?應該是那種,把人活生生的埋在泥土下,讓他躺在棺材中,不論怎麼踢、推、拉、喊,都天地不應的痛苦、窒息、掙扎、煎熬……這些字眼揉合在一起的感覺才是啊!怎麼他的氣息一衝入鼻間,她反而有—種微醺的飄飄然?

  眼前的超大特寫,強制性地逼迫她的審美觀啟動作業。

  他的眉很濃很黑,粗粗地斜飛入鬢,雖然這種眉看來很威嚴,但他的脾氣肯定不佳。

  他的眼睛炯亮有神,看人都把人給看進骨頭裡去了,那雙眼睛老帶著嬉謔笑意,好似心懷不軌,就像現在,他看她的樣子就讓她毛骨悚然、渾身沒有一個毛細孔是正常代謝的。

  他還有個挺直飽滿的鼻子,昭顯了這個男人將一輩子富足;寬寬的嘴、薄薄的唇,嘴角輕輕一個挑動,就挑開多少女性同胞的心房。

  這樣的一張臉很陽剛、很自信、很自負,堅定中帶著些微狂妄,他的意志是不輕易被轉移的吧!?

  他身上的二頭肌、三頭肌、幾百頭肌的肉,包裹在他那一身黑色緊身衣下,看來格外恐怖,若若想起電視上那些武藝超強的大魔頭,手一捏就能把石頭變成碎屑的畫面……

  天!她這一身骨頭大概經不起他輕輕一揉。救命哦!電梯先生、電梯老祖宗,求求你爬快一點,別讓她出了這個方形盒子,就變得體無完膚……

  「你用哪個品牌的香水?」

  他突然出聲,嚇出她一身驚悸。幸好,他不是問她用哪個牌子的手槍。

  「香水?我不用香水的,我只擦痱子粉,可是這是去年夏天剩下的,現在還會有味道嗎?」看來「嬌生」的痱子粉雖然貴了一些,品質還是不錯,她暗自打量,下一回有印花價時,要趕快去搶個幾瓶回家。

  難怪她有那種嬰兒般的純淨甜蜜,再次偎近她,就不知道她那兩片翹得老高的紅唇,嘗起來是不是也有如水蜜桃般的香甜?漸漸地,他興起吻她的念頭

  吻?不會吧!他是熱昏頭,或是中邪了?他竟想「不恥下吻」一個矮冬瓜、還是個營養不良的淘汰貨?難不成他把自己的審美觀和一世英名,全當成汞污泥埋入中央山脈啦!理智及時阻上他的動作,賀耕尉拉直身體,把形象重新掛回,雖然她那張紅唇,該死的誘人!

  電梯適時打開,若若把槍重新擺回賀耕尉的太陽穴,想演綁匪至少要逼真敬業一些,否則,難保陳進興不會從骨灰罈裡跳出來,把她臭罵一頓。

  在撞開季墉辦公室大門的同時,若若總算安下心,上了岸、扔了破船,她又是一尾活龍。

  挑挑眉、甩甩被大巨人惹出的一身雞皮疙瘩,挺胸翹臀,她很瀟灑地拍拍賀耕尉的肩膀,說:「謝謝你的配合。」然後帶著一臉的興師問罪,大步邁向賀季墉。

  耕尉坐在角落,默默地把事情始末聽個一清二楚。

  原來是季墉的新婚妻子——巧巧離家出走了,出走後她直接去投靠眼前這個矮冬瓜。現在,她正在為巧巧出頭,挖苦這個不稱職的老公。

  看著她咄咄逼人地,把季墉貶成一文不值的智障、白癡。他懂了「張牙舞爪」的正確定義,懂了「矮子矮、一肚子拐」的其來有自。

  奇怪的是,那盞從不當省油燈的賀季墉,居然就乖乖的站在那裡任她叫罵,由著她順竿子爬到天上,在他頭頂上澆水。

  難不成是他多年沒挨罵而心癢難忍?他搖頭,更加肯定這輩子絕不結婚,因為他已經親眼目睹,婚姻是如何把這個小堂弟,摧殘得不像男人,他的男子氣概呢?自尊呢?全讓那個叫「婚姻」的怪獸給吞噬掉了。

  正在思考,終於,忍無可忍的季墉拎起那只聒噪母雞……看來,他再不出手相救,她就要變成雞塊躺進麥當勞的保溫箱中了。

  他架開瀕臨瘋狂的堂弟,出面調解:「你快帶季墉回去找巧巧,他已經急壞了。」

  「不是我不帶他去,而是巧巧不在我家,她趁我去幫她買早餐的時候,偷了我包包裡的一千七佰三十六塊走掉了,她交代我去跟水水要,可是我等不及水水回國,他得代巧巧還錢,還要再加上五分利,要不然我會活不過這個月!」她急急地把話說齊全,並在「五分利」上提高音量。

  「該死!她會躲到哪裡去?」季墉青筋暴突,舉拳捶向門板。

  「安啦!先別急、也別氣,我估計她不出一星期,錢花完了,就會乖乖回家,因為一仟多元沒法讓她躲到天涯海角。而且她也沒水水那麼精明,一躲就躲個一年半載;七天後她不回來,你再僱人去找,也還來得及。反正你們賀家男人,都很擅長找女人。」

  她一屁股坐上季墉的辦公桌,蹬著兩隻腳叩叩作響,滿口的「打臘涼」。

  看著她一張一合的小嘴,耕尉想嘗鮮的慾望,又隱隱竄升上來,雖然理智不斷提醒他,她再新鮮也不過是顆冬瓜,冬瓜是怎麼也比不上鮑魚的……

  但,何謂衝動?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無聊慾念,它是完全不接受理智控制、無從解釋的莫名固執。

  強自鎮定蕩漾心神,他告訴自己,等離開這裡,馬上回去飯店找他那客鮑魚大餐解解饞,就不會這麼容易衝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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